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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爱你 第32页

作者:乔安娜·林赛

不过,以后他会找机会向金白利解释清楚的。现在,拉克伦只冲着公爵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马夫刚苏醒时是那么说的,可当时他还没完全清醒,脑子还有点糊涂。不过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德夫林答道。“后来我们仔细问了他,他说那说话人的名字就是你——麦格列高。”

“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拉克伦反问道,“他居然会对我如此了解,连声音都能听得出?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理由吗?”

“他虽然没和你交谈过,麦格列高,不过他见过你。你可是太惹眼了,没人会不注意到你的存在。他过去曾经听到过你说话。”

“这太有趣了,”拉克伦说,“我从来没有跟马夫说话的习惯,至少是英格兰马夫。因为我压根儿就听不懂他们的口音。”

听着拉克伦那稍微带点苏格兰味儿的英语,在场的人可能只有金白利觉得很逗,她一个劲儿地想笑。不过在这种情形下,她还是强忍住笑,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

拉克伦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好,圣·詹姆斯先生,我想再问你一下,看看我理解的对不对,你是指控我打了你的马夫,又偷走了你值钱的三匹种马,是吗?”

“千真万确。”

“你看,现在马不在我这儿,如果我偷了的话,我得把它们藏在附近什么地方吧?也许我会送到苏格兰高地我的家里去。可它们不是一般的马,这么名贵的马,怎么路上的人就没有看到呢?”

“你不用狡辩了,”德夫林不屑地说。“要是你打定主意要把它们弄走,那办法可多了。比如说你可以用封闭的车来运,那样别人怎么可能看到呢?”

“这么说,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而不是我酒醉之下的突发奇想喽?只是我不明白,我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来做这件事呢?”

“麦格列高,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有你心里最明白!”公爵说道。

“好,你们可以到附近的小酒馆去问问,他们会告诉你们的。我还隐约记得他们把我踢出了酒馆,不过是在白天还是晚上我记不得了。他们要我酒醒了才准进去,后来我睡了一觉,是在马厩,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我都不大记得了。可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就是后来我又回去了,显然酒馆里的人看到我时,他们并不欢迎。”

“你说的这些根本无关紧要,但我们会去问个究竟的。我想说的是,在我的马夫被打之前,他听到的是你的说话声!”

“听到我在跟谁说话?跟我的两个堂兄弟吗?不,昨晚他们根本没跟我一起去做那蠢事——注意,我说的是喝酒,而不是偷马。我了解我的兄弟们,他们各自——对不起,女士们——他们很可能整晚都有人陪着——有女士陪着。这很容易得到证实,根本不用直接去问他们俩。那么我究竟什么时间去作案呢?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吗?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德夫林不屑地哼了一声。“你黎明前一小时作的案!别装得跟真的似的。”

拉克伦疑惑地眯起了眼睛:“我那时正躺在床上。”

“这只是你自己说的。那么,你是不是也像你的堂兄弟一样,不是一个人睡着呢?能向我们证明一下吗?”

金白利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她想拉克伦一定在看着她。她觉得按道理她该挺身而出,承认昨天夜里他和自己呆在一块儿——冒着自己身败名裂的危险。

“不,我记得我身旁并没躺着别人,”拉克伦果断地说。金白利的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烫着,哦,上帝保佑,他否认了她在场的事实!不过昨晚她一直是坐在他身边的,并没有躺下。

金白利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屋里没人注意到她羞红的脸颊,所有的人都在直愣愣地盯着拉克伦。公爵得意洋洋地说:“那么说你是无法证明你当时是在床上睡觉啦。”

“昨晚发生的事我记不大清了,不过我知道等我回到家已是午夜。那个晚上可一点也不愉快,我一直都在心翻,想吐,头痛欲裂。”

“你是说你根本记不起偷马的事了?”

“我当时的确是喝多了,而且,我在醉醺醺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去干那种事——退一步说即使我清醒着,也不会那么卑劣!圣·詹姆斯先生,你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我压根儿就没偷你那该死的马!”

德夫林眼睛里充满了鄙夷:“这就是你能说出的辩解之辞?麦格列高先生,我不会再在这儿白白浪费时间了。”

“你要我说几遍才能相信?”他看看德夫林,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说了也白搭。那么这样吧,你给我机会,让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给你逃跑的机会吗?”

“圣·詹姆斯先生,你说我能往哪儿跑?难道我会为了几匹马而放弃自己的家园,永远不回苏格兰高地了吗?”

德夫林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办?”

“找回你的马,找到真正的贼!”拉克伦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会把马找回来的,而且我已经抓到了盗马贼——那就是你!”

“不,你找错人了!你这么固执,难道不怕将来得为你的错误向我道歉吗?!”

一阵难堪的寂静过后,德夫林怒气冲冲地说:“好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那时候你就别想再抵赖了!”

拉克伦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要是我找到了证据,你就得吃我几拳——这是我接受道歉的方式。”

德夫林不屑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出了房门。还站在门口的金白利赶快给他让了路。梅很叫上那三个仆人也紧随德夫林出去了。突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金白利和拉克伦。

一阵尴尬过后,金白利本能地月兑口而出:“谢谢你。”

拉克伦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他脸上大部分的器官都已经无法正确表达他的意思了,只剩下眼睛和眉毛还能表情达意。

“为什么,亲爱的?”

“为了你没让我出来作证。”

“你会为我作证吗?”他温柔地问道。

金白利真怕他用这么柔和的声音说话,这让她全身软绵绵的。但既然他问了,她就不能承认自己会为他作证。不能让他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很在乎他。她根本不在乎他,根本不。

金白利硬了硬心肠说:“当然不会。那会毁了我的名声,我不会那么傻的。而且我已经帮你不少忙了。我甚至跟公爵夫人说昨晚我听到你在房里的声音,说你吵醒了我好几次。”

拉克伦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问:“那么她相信你吗?”

“当然相信,只是公爵不这么以为。他说可能是你的一个堂兄弟故意弄出些声音来,让我以为是你在房里。”

“哦,他会这么认为的。那么我就是活该有罪了。”他喃喃了一句。

“反正我不能承认昨晚在你房间里。我不能付那么大的代价来帮你洗刷,”金白利木然地说。“你得另想办法了。”

“当然。我不会让你为了我而名声扫地。”

“那么你肯定能找到那些马吗?”也许是因为内疚,金白利又问了一句,但心里马上又在暗骂自己,因为她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显得太关切了。

幸好他没有留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亲爱的,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必须’的事情。”

金白利点头表示赞同。正当她准备离开,又看见他坐在床边,双眉紧蹩,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她咬咬牙,准备不去理会他。是的,他一定很疼,不过那么个大男人,即使没有她的帮助,也应该可以挺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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