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动不定的走进房里,看见紧张得半死的米妲,马上命令她出去,怜儿见那女孩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禁笑出声来,人家正巴不得赶快离开呢。
“另外一个呢?”他走向床铺时问道。
“葳葳今晚另有去处。”
他呵呵笑著,“聪明的女孩。”
“德恩呢?”
“和他父亲叙旧去了,见他强壮了许多,沙爵士开心得很呢。”
他们笑著一起跌到床上去上,这一次他既没有要求她帮忙月兑衣,她也没有发牢骚,反而一边调笑,一边解开对方和自己的衣带,等他扣住她丰满的胸脯时,她才意识到两人都已一丝不挂,也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念他。
怜儿的手指从他的脖子、肩膀、胸膛再滑到背后去,这些肌肉如此强劲,却又如此光滑,教人根本舍不得收回手指,她尤其爱搓揉他浓密的胸毛。
他是她的梦中情人,除了他之外,她谁也不想要,雷夫大概早就从她眼中猜到了一切,所以便开始啃啮她的双唇,极尽挑逗之能事。
怜儿用蠕动的身躯来表示火热的心意,雷夫在经过长期的忍耐之后,也终於忍不住的长躯直入。
他的既是甜蜜的,也充满折磨,怜儿只晓得拱起身子,想与他贴得更紧更密,当激情的喜悦浪潮一波波席卷上来时,忍受不了的她只好硬从他的热吻中逃开,喃哺的喊出他的名宇。
雷夫听得意乱情迷,只觉得自己好像融化了,化成了一团火,一团足以将两人都烧毁的火。
良久良久之后,趴在他身上的怜儿抬起头来,才发现他已经睡著了,面带微笑的她想翻身睡到床上去,想不到他的手臂却环得紧紧的,怜儿无奈,只好以他当床,甜蜜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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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昨晚雷夫大人进来时,外面同时展开一场赌局吗?半数的客人赌他会杀了你,另外一半则说他会找到你的情夫,并且把他给宰了,再痛打你一顿;结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夫人?”
怜儿顿觉面红耳赤,偏偏帮她梳头的葳葳一脸平静,令她更觉尴尬,想不到一大早醒来就碰上这种事。“你怎么知道有赌局,葳葳?”
“今天大家谈的全是这件事啊,夫人,”侍女耸耸肩,笑道:“每个人都听到他在叫你,夫人,所以都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急著找你。”
“怎么有人会只因为他的声音大了一些,就以为他杀了人?”
“因为他的吼叫声太恐怖了,他们说只有杀人凶手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够了,”怜儿说:“他只是喝多了,不过并没有给我或任何人惹麻烦,葳葳。”
葳葳满怀期待的看著女主人,她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男女主人的婚姻成功,因为如果不成功,那女主人这辈子就要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了。
“不要再说了,行不行?葳葳,米妲太多嘴了。”
“他在『那一方面』也那么霸道吗?”
“葳蕨,够了!”怜儿差点想笑出来,也许葳葳太过分了些,不过她知道侍女只是因为太爱女主人了,才会这么唠叨。
她起身想让葳葳替她穿衣服,雷夫偏偏在这时走进来,让两名女人同时吓一大跳,他右手拿著一个长盒子,左手拿著一个小盒子,表情和她们一样的吃惊,突然转过身去吼:“吉斯,闭上眼睛!”
原来在他身后跟著抱了个大箱子的吉斯。“快把外衣穿上,”然后对才穿好衬裙、内衣的怜儿说:“不然吉斯就得一直抱著那个箱子。”
怜儿红著脸迅速将衣服穿上,是他自己没有礼貌,不敲门就进来,哪里可以怪她衣衫不整?
穿好衣服之后,本想骂他一顿,不料转身之后,却迎上他有些心虚的笑容,一时之间倒忘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而吉斯早在放下东蚊瘁匆匆离去。
雷夫召她过来说:“过来看看我买了什么东西来给你。”
怜儿本来微怒的面庞在看见箱里的布料时全部转为惊讶,老天,那全是上好的丝绸绒布,从玫瑰红、墨绿、宝蓝到罕见的艳紫都有,这么多匹布,够让她裁剪出十几二十件衣服了。
“你……你从那里买来这些的?”
“亨利特地叫人把仓房打开,让我自己去找。”雷夫虽亲眼目睹了她欢喜的表情,但仍不敢太张狂。
“全是他给你的?”
“给?”雷夫不平的叫道:“什么鬼脑筋噢!亨利那种人才不会平白无故给东西,如果你要他给,那就中计了,他非得要你也回报什么才甘心。不,我只是跟他提起我想找什么,他便说他仓房里的货色比较齐全,而且最近又刚从远东进了一批布料。”
“但是……这值一大笔钱呢,”怜儿迷迷糊糊的:“这全是你买给我的?”
“当然。”
“为什么?”
他笑道:“难道你不能只道一声谢谢?难道我做的每件事都非得有理由不可?”
她真的大为吃惊,这是昨晚的奖赏吗?“如果这和昨晚的事有关……”想到葳葳仍在一边,她的脸更红了,连忙点头示意她离去。
“你昨晚有做了什么值得——”
“值得这般丰厚赏赐的事?”她打断他的话头说:“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这一招叫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先提起昨晚的事,现在又要赖给他。
“我没有啊,坦白说,我还想问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副没有什么把握的样子。“我好像想不起来……离开西敏宫后就没有任何印象,除了你下楼来帮我的模糊记忆……。”见她一直没有出声,他不禁失笑道:“真有那么糟吗?”
怜儿微笑著说:“如果你发现今天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以讶异的眼光看你,就知道有多糟了,昨天晚上他们全被你的吼声吵醒。”
“你呢?”他轻声的说:“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在乎你,我有没有冒犯到你?”
怜儿脸上的笑容随之隐退,“你说了许多话,但没有冒犯到我,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只剩下一些片段而已,亲爱的,”他紧盯住她道:“但我也不知道记得的那些是梦,还是……你是我抱回房里来的?”
怜儿才点头,雷夫整个表情就都变了,变得充满自信,而且眼中还闪著顽皮的光彩。
“所以我应该早点喝醉的,”他笑道:“我等著想与你亲热几乎已等了一辈子,但也因为醉的关系,我事后却只保有大约一半的乐趣而已,看来酒还是不能多喝。”
怜儿闻言脸又红起来,为什么每次听他说这种话,自己一定会脸红,这个毛病要到什么时候才改得掉?
“我们现在在谈的是礼物啊,大人。”
“又变成『大人』了?”怜儿垂头不语,雷夫则叹了口气道:“这些也是给你的。”接过另外两个盒子,怜儿眼中又浮现疑问,但他马上警告说:“别再问我为什么给你这些东西,爱把钱花在哪里是身为男人最起码的权利。”
“也是从亨利那里买来的?”
盒子本身就已经十分漂亮,一是红木雕刻的,一是饰以蓝宝的银盒,害怜儿几乎不敢打开来看,深怕里头的东西更美、更珍贵。
“这是上周事先叫金匠打造的,希望你会喜欢。”
他甚至没有留下来看她打开之后的反应如何,转身就要走。“谢谢你,大——”怜儿正好来得及把“人”字给咽下,但雷夫已经听到上一个字了,他在门口停下,转过来用高深莫测的表情盯住她看。
“当你能用名字流利的唤我时,大概才会开始学著爱我吧,我会耐心的等待那一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