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法尼嫣然一笑,厚颜地说:“我认为是这样的。哦,别皱眉,我只是在开玩笑……好吧,还是接着说,日后总有女人会想方设法从你手里将他抢走,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他是公爵。”
“请告诉我。如果他爱我,你认为我就应该操这份心。请讲不要贬低我的公爵。”
蒂法尼暗自好笑:“好吧,我好心地作出让步,如果他爱你,那么就无后顾之懮了。他能够忍受嫉妒的煎熬,而你不行。”不过,她局促不安地问:“我是否贬低了你的公爵?”
“你经常那样。”
“对不起,梅格。我猜想,对于我们见过的男人,要想让你接近的确很难。在你眼中,罗思斯顿公爵是最优秀的,最完美的﹒对此,我说不好,这时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否会来﹒现在他所具备的全部优势便是他的头衔﹒这可能是你首选他的理由﹒但是,我对头衔不以为然。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男人,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可能是奥夫人的所做所为,气得你失去控制能力,你因此产生出那种坚定的信念,即他生来就是你的,而事实上,他很可能不是那样的。?
海根走到近前,紧紧地拥抱着她的朋友:“我爱你,因为你这么关心此事。好吧,如果你能高兴,你可以继续持怀疑态度,那个男人极有可能吸引不了我。就像你对德夫林的看法一样,是吗?现在,你怎么产生出这种想法?这一切的定夺,都将取决于我们第一次见到他后。”
“就谈到这儿吧?”
梅根坚定地点点头:“很快就有眉目。但是,另一方面说“一旦我们对他有所了解,我将第一个向外宣讲他的优秀品质。”
“太对了。”
16——20
“如果我与你进一步谈论婚嫁,那正常吗?”
梅根有一步没跟上。她的舞伴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的舞跳得棒极了。在这之前,与她共舞的6个人都没那么优秀。所以,她能表现得恰到好处。这人戴着的面具给人惬意之感,面具上透出极为热情的表情。她猜想他大30岁左右。
如果他再年轻些,她可能会大笑,可能会笨拙不堪地回答他的问题。她害怕对方表现得一本正经。因为在刚才,她自己根本不想做事一本正经。在这个晚会上,她一直表现得相当滑稽可笑,正如蒂法尼事先的估计一样。
每只舞曲都答应了别人,但是她给公爵留下两曲,如果后者肯降尊出现的话。但是他没有现身。好在,这并没有给她造成十分的影响。一想到还得花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见着圣·詹姆斯时,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得烦躁。舞会中有一半人都是从伦敦来的。在与他们的交往过程中,她对未来的伦敦节不再有特别紧张之感了。因为她已经发现,这些人并不那么特别让人生怵。
“现在的场面,就是未来伦敦节的翻版,”蒂法尼刚在不久前还低声讲过这话。随后梅根的舞伴从赞美她的人群中走出来,邀她共舞此曲。
“你一定要嫁那个体态雍肿的老公爵吗?”梅根心中暗问。
梅根仍旧渴望见着她的公爵,最少要到谋面之后,这种感情才会有终结,她才会另作它图,但是在此期间,她没有任何理由不去追求“成功”,她今晚赢得的知名度最终也可以冠以“成功”二字。然而,那陌生人一本正经地提出了求婚,搞得她好不愉快。这显得荒唐,实在太荒唐,荒唐之极。
“你肯定可以向我父亲提去,”梅根对她的舞伴说,她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想不起了。“但是如果你想谈论婚姻,我觉得有必要告诫你,当心吃枪子儿。”
“他”这时也踩错了舞步。梅根注意到了。
“请再说一遍,”在好一阵难以置信的沉默后,他才开口间,“你说是要吃枪子儿?”
“千真万确。”
“但是……但是……”
“啊,事实并非传闻中那么糟糕,先生。只是如果谈及婚姻则可能会是这种后果,他通常极为讨厌说媒之人。你也知道……有些女人总不愿意让他清静。”
他又踩错一次舞步。梅根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
“女人?但是我是说……”
“尽避他相当有理智,但脾气的克制也有个限度。他恐怕早就发过誓,的确发过誓,如果在日后的三个月内有人胆敢再提这事,不管来人是谁,他准会向他们开枪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想击毙他们。他说不定只想打伤对方。是的,这很可能。
但是,无论哪种情况,我都觉得应该事先向你通报。”
“由衷感谢,心诚之至。”
她想他只能那样了。这个人在剩下的舞曲中,再也无话可谈,一曲舞毕,他当即弃她而去。那大晚上,梅根还头一次被闪到一边。但是,这种时间并不长。
“我相信下一支曲于是我的。”
这声音直接从她身后传来,令她一惊,那声音极不受欢迎,因为她早希望给自己留点时间。她在考虑,自己是否能够假装没听见,或者简单地走开。不,那样十分无礼,尽避走开仍旧是一种选择,只要有好借口就行。实际上,她一想到这男人的自以为早。她岂不有了借口。
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她稍为转转身,权作对他的应答,她敷衍他说:“现在不行,下一只舞曲,我不需要舞伴。我想这样静一静。请原谅,我需要透透空气。”
“我正要这样建议。如果你不介意,我陪陪你。”
“当然,谁都可以自由地出外透气,但是,我更喜欢独自走走。”
“你太没有情调啦,彭沃西小姐。”
她这时转过身,仅仅是出于好奇。来人个子修长,非常高,带着面具。“我们见过面?”
“我实在希望有这份荣幸,但是却无此事实。”
“那么,你怎么叫得出……”
“我可以打听。请原谅,”他甚至稍为地躬躬身,“安布罗斯?
圣·詹姆斯愿为你效劳。你肯定不会改变你的初衷吗?”
他在骗人?她认为他不会来了,然而他就在这儿,他甚至比她的想象还优秀,她怎么能够透过他的黑面具,看到他的面容,看看他是否真地英俊。他的身材确也相当匀称,与德夫林一样。
这个养马人,她脑海浬总有他的影于,尽避她肯定见不到德夫林身着黑色的晚礼服,打扮得如此优秀。对方的眼睛即使藏在面具后,也显得相当阴郁,她甚至无法看出眼睛的颜色。但是他的头发黝黑,光滑发亮,没有一缕翘出。她被迷住了,几乎是彻底地被迷住了。这时,她想到自己开始的粗鲁行为可能伤害到他。
她月兑口说:“当然,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她意识自己在拒绝之后,再这么表态,太显变幻尤常了!所以,她向他投去温柔的微笑,强忍那份不自在,佯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可是执意相邀?”
“必要时,可以这么说,”他回答说。
他的微笑中透着几分性感。梅根想到德夫林可能有这种笑容,如果他……
“为什么说……”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别考虑那么多,你下支曲子的舞伴都快来啦。你既然改变了初衷,亲爱的姑娘,那么走吧!”
他怎么知道?当他匆忙带她来到阳台上时,她颇为疑惑。在接受他可爱的微笑后,她也不喜欢态度发生180度的转变。这时,他察看着她的身后,好似正努力地躲避着正在走近的某个人,当他走到通往整洁的花园楼道口时,梅根调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向阳台的栏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