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富盛集团还敢趟浑水?”
“家父早年对擎天会的会主有恩。如果富盛集团介入,他们会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不采取行动。”
“哼,你以为我会怕?”
“颢天,我晓得你未必会受威胁,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跟富盛合作,不会危害到你的利益。”
“谁说的?我看准这次投资将为天云集团带来惊人利润,再说我也不想跟你牵扯不清。”
“你是什么意思?”她胀红脸。
“你心知肚明,还要我挑明吗?”
“你……我对你一片痴心,难道会害你?”
“你这样缠着我,就是害我。雅珑,以你的美丽、才华和家世,还怕找不到乘龙佳婿吗?何苦纠缠我?”
“你认为我在纠缠?”血色自她美丽的容颜上褪去。
“难道不是吗?”颢天冷漠地看进她眼里。“你每隔几天便跟我“不期而遇”,这已经严重妨害到我了。雅珑,我不爱你,过去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为了避免双方尴尬,这件投资案你还是别插手。”
“姜颢天,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后悔见你了,你可以走了!”
颢天亲自签定和法国酒商的代理合约,这是尚德雷为感谢他伸出援手,特地帮他穿针引线,介绍了法国顶级酒庄与天云集团合作。
双方吃过一顿愉快的商业午餐后,颢天和特别助理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公司名下的宾士轿车,今天由司机开进车厂进行例行检修,颢天只好开他的BMW跑车和助理来这里签约。
电梯门打开时,颢天正在盘算接下来应该可以轻松几日,正好趁着这个空档到台东找月眉,要她答应嫁给他。
“陈,如果没别的事,我想下午就到台东去。回去后要杨秘书帮我订机票。”
“好的。董事长去台东是看小姐吗?预定几日回来?”身材瘦小的陈特助精明干练地询问。
“到那里我再打电话回来。这几天应该没事。”
“有也是小事。董事长可以安心去度假。”
“嗯。”颢天和陈特助走向他的BMW轿车。突然,颢天从眼角余光发现到一丝不对劲。第六感让他反射性地伸手推开助理,身体向右前方仆倒,但仍迟了一步。
右腿一阵剧痛,他中弹了!在颢天强忍疼痛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三名彪形大汉冲出来将他架走,丢进一部轿车内。大量流血让他陷入昏迷,接下来的警匪飞车追逐,还有连续碰撞,只让他昏沉的思绪加入更大量的痛觉而已。
痛痛痛……这样的疼痛何时会结束?他忍不住申吟起来。他还没活够呢,可不能就此痛死。月眉,月眉……你在哪里?快来救我离开这个疼痛的地狱!
不晓得过了多久,颢天从昏迷中醒过来,伴随他的仍是只有疼痛。白色的人影从他无神的眼睛前晃过,他以为遇到鬼,忙惊吓地睁大眼,发现是个年轻的护士。
“这是什么地方?”他以为他发出的声音是雄壮威武的,没想到虚弱的像小猫叫。
“这里是医院。姜先生,你感觉怎样?”
“痛,他妈的痛死了!你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去请医生来诊断,看可不可以……”
“只要别让我再痛下去……”
“哥,你醒了?”突然加入的女性声音,熟悉的让颢天眼睛酸涩。
“颢云……”
和颢云说了一会儿话,颢天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昏睡过去。等他再度张开眼睛,惊喜地发现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心急地想起身抱住她。
“少爷,别乱动。”柔软的小手及时轻按在他肩上阻止,眼睑浮肿的水汪汪眼睛闪过如释重负,见到他醒过来,月眉心中的忧虑略微减轻。
“月眉……”他痴痴地凝视她,一时间无法肯定她的存在是属于梦境,还是现实。
“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医生。”
“不,我只要你……”再多的疼痛他都可以忍受,只要月眉待在他身边。
刺热的泪水夺眶而出,月眉小心拭去。他虚弱的模样让她忧愁、心痛。如果知道他会受伤,她会守在他身边替他承受这些,不会离开他一步。
那段分别的日子,她在山上的诊所无时不想念他。每次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总是又喜又怕,喂了一声便不敢再应答,慌乱地交给颢云来听。
心情在矛盾中打转,一方面想听他的声音,一方面又怕听到他的声音。那日他吻住她,不准她逃避,要她等待他做好决定。那段话始终困扰月眉,教她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她不晓得自己到底希望怎样。是一切如从前那样不要改变,还是彻底颠覆,把她平静的日子搅得大乱?
他有可能想明白了,要她忘了一切,当做两人间没发生任何事。这个猜测,让她夜夜心痛。已经发生的事,如何当做没发生?骚动的记忆无法被抹去;被挑动的心再难恢复平静。
另一个可能就是,他仍然固执地想要得到她。这个决定同样叫月眉难以承受。她若成为颢天的情妇,颢云定然无法原谅颢天。她不忍心见他们兄妹反目成仇,尤其是想到一旦颢天热情冷却,另结新欢,她又将抱着破碎的心何去何从?
然而之前种种的忧愁、烦恼,都比不上她接到柳姨电话时受到的打击。
天哪,她心碎、难堪又如何?只要颢天平平安安的,她变成怎样都没关系。
想到两人分开时,颢天生龙活虎,现在却伤成这样,月眉肝肠绞痛。当柳姨告诉她颢天身受重伤,她恨不能插翅飞回他身边,却只能沿路掉泪,快速地回到台北。
昨夜作了一晚的噩梦,今早迫不及待地跟着柳姨到医院,看见即使在睡梦中,颢天仍蹙着眉,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着,她好心疼。宁愿代他受苦,也不愿见他这样子。
后来听见他在睡梦中频频呼喊她名字,一颗心既甜又苦,百感交集。
“不准再离开我了。”他霸道地命令,声音虚弱。
“再不会离开你了。”将他的手贴到颊上,月眉泪流满腮的保证。
“月眉……”他轻叹,正想进一步倾诉情衷,不识相的第三者纷拥而来。
可恶的颢云,一点都不同情他伤势这么沉重,还让他的助理拿了几份文件要他签。
最最可恶的是,她居然把月眉带回家,说晚上才放她来陪他。
饱受相思之苦的颢天,好不容易挨到傍晚,等到月眉来接柳姨的班。颢天立即示意特别护士滚一边凉快,他现在只想和心爱的人紧紧相依偎,闲杂人等最好别来打扰。
“我好想你。”恨不能将她紧紧拥抱在怀啊。但可恨这副随便移动都会感到疼痛的身躯,困住他的灵魂,让他无法为所欲为。
最尴尬的是,连小便都要月眉端尿盆来服侍。
从月兑离婴儿时期后,女人想看他那个部位,只有在上床时。他现在虽然也在床上,但想做那件事,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壮士落难到此,徒呼奈何。
好在两天之后,他恢复的情况良好,不必再成天插着针管,身体总算可以稍微挪动一下。
“唉……”他通常只选月眉在时,才呼痛。
“少爷,你哪里不舒服?”她总是温柔的询问。
“不要再喊我少爷了,月眉。我想听你喊我名字。”
“少……爷……”她犹豫地看进他认真、灼热的眼睛,脸颊烫红起来。
“我的名字很难念吗?”他严厉地将嘴巴抿成一直线,眼光微眯,无言地下着命令。
“不……是,我……”
“喊我颢天。”他诱惑地靠近,灼热的呼吸拂在她柔女敕的颊上,带着笑意的眼睛挑逗地闪烁光芒,令月眉呼吸一窒,心如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