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会用你爹的药巴结人家了!
不过想到那些好吃的点心,玉芝倒一点也不以为意。反正老公炼药的目的是在救人,顺便换点心回来,算是额外红利。
“自己有脚,娘难道还会绑住你不成。”
“人家知道嘛,只是尊重娘嘛。”女儿的甜言蜜语,可比任何蜜糖都教人窝心。
“巧言令色。”玉芝宠爱地捏捏爱女的圆俏鼻头。
“那您以后要掩护我穿男装出去哦。”
只怕这才是女儿真正的目的吧!
珊儿丹唇上狡黠的笑,令玉芝顿时有上当的感觉。老公最不喜欢珊儿女扮男装了,上回是为了安抚珊儿在珞儿离家后生起的不平之气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长期以往,老公不发飙才怪。
可是那些点心……
大不了以后分他几块嘛!吃人嘴软,到时候他可没话说了。
想好应付老公的计谋,玉芝很有义气地要女儿放心,可是心里却不得不审慎思考起女儿和君承祀的交往。
是什么原因让堂堂洞庭君府的二少爷跑来岷山?他真的看不出来珊儿是女扮男装吗?一旦发现,两人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发展?种种的问题,想得她头痛起来,却又不能不思量。
哀叹一声,吃完最后一颗干果,品完最后一口茶,被女儿送到房门口时,玉芝才发现今晚的夜色特别暗,院子里透着蒙蒙湿意。明天会下雨吧?
而不管明天会不会下雨,赵珊都打算再度拜访君承祀。她告诉自己是为了况爷爷,以及那些美味的点心;然而当夜梦着的,始终是君承祀似笑非笑、带着某种无名热情的温暖眼眸。
“凤哥……”两夫妻独处时,玉芝总是这样呼唤夫婿,尤其是正在情浓之时。
媚眼半睁,她柔弱无骨的娇躯偎在天凤强健的怀抱中,仰起螓首承受他沿着耳后啃过来的热吻;那落在肩头上不失温柔的吮咬,带来了一束束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全身融化。
她满足的逸出申吟,沉溺在夫婿的需索中。
许久许久以前,在他第一次咬她肩头时,她也是这样意乱情迷地臣服,可他说了什么?说她的肩膀瘦可见骨!
“凤哥。”这次她的声音有了恼意,唤起了天凤的注意力。
“唔?”他心不在焉地抬眼看向她,向来清亮锐利的眼眸此刻笼罩着一层的迷雾。
珊儿终于回家了,他心情大好,想和老婆好好亲热一下,可老婆好像有意见。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玉芝又胡思乱想到什么了?
“凤哥,你以前不是嫌我肩膀瘦可见骨,可你好像很喜欢咬那里哦。”
有吗?他说她瘦可见骨?
赵天凤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但他如果这样回答,玉芝定然会怪他把往日的恩爱情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唉!今夜便算泡汤了,他只得装傻。
“我喜欢啃骨头。”他轻哼一声,将贴在她圆润肩头的嘴唇移往她颈间脉搏的悸动处。
“你是狗啊?喜欢啃骨头,去抱骷髅好了!”玉芝大发脾气,猛然推开夫婿,显然他给的答案教她很不满意。
“玉芝!”沸腾中被人推开,真会令一个男人抓狂。瞧她都快四十岁了,还这么任性!
赵天凤心知肚明,在老婆发飙时,若不赶紧平抚,这场床上的小勃溪就会演变成床下的战争,由热战到冷战,最后倒楣的还是自己。
所以,床上的事千万别带到床下,床下的事也别带上床,夫妻生活才能和谐。
“我没那个意思。”他忍气吞声,一只手滑过她身后搂向她腰际,在她象征性地抗拒一下后,他握得更紧;身体挨蹭着她,另一只手则放在她肩头,将她扳向他。
“玉芝,你希望我怎么说?你明晓得我当时只是玩笑话。瞧,你也没那么瘦的,你这臂膀浑圆有肉,反正我就是喜欢啃你的感觉。”
“贫嘴!”她娇嗔了一句,倒不抗拒他示好的。
赵天凤吁出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老婆每隔一段时间便问他有的没有的,在他这种谈情已难轻狂、谈爱又像是谎言的年纪,实在不好招架。他并非不再爱玉芝,只是年少时的狂恋,已转为中年后的恩爱;孩子都那么大了,再像年轻时将爱挂在嘴边,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当然,闺房之内又是另一回事。反正没人瞧见,他怎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也没人管。没办法,老婆就爱这套,他只得配合了。
顺着妻子滑腻的背脊,模索向浑圆的小丘,那起伏的山峦,打乱了他的呼吸、心跳,脑子里除了娇妻美丽的胴体外,负荷不了任何理性思考。
他只想沉溺于这温香软玉中,享受人间至乐。
“凤哥……”
怎么又来了?
赵天凤痛苦地申吟,玉芝还想折磨他到几时?
“凤哥。”她娇软的声音在他耳畔嗲嗲的响起,滑腻的玉臂搂着他颈项,还用那凤仙花瓣般的指甲轻轻刮着他的背。
这是逼供吗?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玉芝,你还想问我什么?可不可以一口气问完,不要继续折磨我了?你这样有完没完,我干脆出去淋雨算了。”
可不是吗?此时春雷大响,连绵的春雨有如飞沙击金、又像玉珠盘落,滴滴答答地奏响了宁静的春夜。
淋一场倾盆大雨,就算再旺的欲火也可以浇熄。
玉芝无辜地眨着睫羽,知道老公真的火大了,可是心里有事,教她怎么全心投入床第间的缠绵呢?
她半歉疚半娇嗔地嘟唇道:“人家只是要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到底晓不晓得人家是女儿身嘛!”
头大!都二十年前的往事了,还要拷问?他怎么记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老婆一脸期待,天凤只得打起精神努力思索。
第一次见到玉芝,好像是一家人来人往的大客栈。
那时乔装成男孩的玉芝,慷慨解囊地救了一位卖唱的歌女,引起了偷儿的觊觎,出手要扒她的钱包,倒楣地被他瞧见,抢回钱包,顺便教训偷儿一顿。
将钱包交回到她手上,最先注意到的是眼前的少年有双白女敕、纤小得不似男人的手掌,在满室酒菜香味中,鼻端恍惚间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少女幽香。他含笑看向少年,却被她那双闪漾着惊艳眼光的怔直眼眸所吸引,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引得少年垂涎吞沫。
这可令他好奇了。
他是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绝对不是那种面如敷粉、男生女相的美男子,那少年怎会用这种眼光看他呢?
带着一抹兴味,他细细研究着少年的容颜,发现她面貌姣丽,五官娇媚可爱,再看向她颈间,眼睛一亮。赫,可不是少了一样东西。
“怎么想那么久?难道你都忘了啊!”玉芝又开始横眉竖目起来,令天凤只得将脑中的一团乱七八糟思绪赶紧去芜存菁——把玉芝不喜欢听的统统删除,只讲她爱听的部分。
“我怎会忘呢?只是想得太出神,一时之间难以自拔。”他谄媚道。
“那……快告诉人家嘛,是什么让你想得这么出神?”玉芝撒娇时,真是嗲得教人全身骨头酥软。
冷却的情焰又被她挑起,天凤决定速战速决。
“想起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他好笑地吟哦起诗人般的语言,眼眸不忘含情脉脉,体内沸腾的激情酝酿出的光和热,迅速窜到舌尖,罗织出哄得娇妻意乱情迷的诸多情话。“第一眼便被你白女敕的小手迷住。抬头看向你,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好一个眉似远山青翠,目如春水盈盈的少年郎,那圆润可爱、如花艳红的丹唇怎会出现在男人脸上?正当我扼腕兼叹息时,眼睛一亮,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