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作梦吗!”
“你还爱我吗!”凌清嗓音颤抖地问著。他的眼神悲怆,语气中有著期盼。
夏彦心疼地看著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出来!我要听你说!”凌清喑哑的命令道。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夏彦柔细甜美的嗓音不停地萦绕在他的耳际。
“彦儿……”他激动地吻住她,乍缓乍急、深浅不一的与她拥吻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彦儿!”
夏彦骤然睁大双眼,错愕地问:“你真的给他了!”慌忙的环顾四周,这是他们的房间,她不是在作梦,凌情真的用“凌氏”把她换回来了。
凌清闭起眼,将她的颊压在胸前,沉默地颔首。
“为什么!为……什么!”夏彦哽咽地问,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是我的妻子!”凌清托起她带泪的小脸,额抵著她的,沉稳肯定地说。
“可是……我们要离婚了……你不能……”
语未了,凌清即压上她的唇,不让她说话地吻著她。
“听著!没有离婚!永远没有!”凌清激动地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骗了你……”夏彦落著泪呢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她骗了他,伤了他,他还愿意舍弃凌氏来换她!
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吗!他“失忆时”无法真正自主而娶的妻子!这样的“骗婚”,娶来的妻子,真的值得他倾其所有来换她吗!
“我爱你!彦儿!我爱你!”凌清紧紧地抱住她,让她伏在胸前,深情地吐露爱语。
夏彦不敢置信的摇头,眼泪一滴滴的滑落,懦湿了他的衬衫。
“我爱你!十八岁时就爱你了!”凌清坦然将心中的一切说出。
夏彦倏地抬头看著他,颤抖著嗓音道:“你记得!你记得……”
“我一直没忘记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十六岁的你就守在我身边了!这样的你,我怎能漠视!怎会不爱!你守著我,不是吗!那座摔碎的奖杯,你保留著,不是吗!”凌清将属于心里最深层、尘封已久的话全数解放,不再保留的向她告白。
“你都知道……”夏彦搂著他低喃著。
凌清爱怜地吻去她的泪。“我一直想这么拥著你、吻著你的,我的愚蠢让我没有勇气承认这一切……甚至为了逃避你而刁难你、欺负你……”
“不……”夏彦玉手点上他的唇,摇头道:“你没有!你没有!”
“彦儿!你听我说完……”凌清缓缓地述说著,关于凌氏、凌政、沙露琳之间的恩怨情仇,以及父母的痴恋,还有凌冱、母亲的不幸……一切的一切……“我很愚蠢、从来不求证,只是一昧的相信爷爷的话,甚至奉为圭臬,以此来看待所有的女性,也因此不信任你、伤害你,以为这样能将你逐出心房,彦儿……我……我的三十年是这样过的,被爷爷操纵、支配,却不自觉……”凌清痛苦地说。
夏彦沉默不语的拥著他,给予他实质的安慰。
“我把凌氏给了凌冱,那是凌清家欠他的。我一无所有了,你还要我吗?”凌清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声调听来悲伤、不确定。
“你还有我、还有霄儿,你不是一无所有,不是!”夏彦激动不已地在他耳边说著。
“我爱你……我爱你……永远爱你…从小,我就跟爹地、妈咪说过……要守著你、爱著你,像阿波罗一样,守著你……爱著你……”
凌清捧著她的脸,细细地吻著。“我的彦儿……我的彦儿……”
夏彦执起他的左手,看著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将自己戴戒的手叠上他的手背,柔柔的道:“我们是夫妻。”
“嗯!永远都是!永远!”凌清真挚地许下承诺。
☆☆☆
几个月后,凌清家传来凌政病逝的消息。
丧礼当天早晨,凌清将自己单独关在书房里。
“清,我要进去了!”夏彦轻轻的敲了门,便挺著八个月大的肚子走进书房。
“彦儿!怎么下床了?”凌清走向她,扶著她坐在靠窗的长沙发上。
“不回去送送总裁吗?”夏彦靠著他的肩,柔柔地问著。她知道他心里的苦。
凌清摇摇头,不言不语地搂著她。
夏彦拉起他的手,复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上。“过两个月,你就当爸爸了!”她语重心长地说。
“你认为,我该回去吗!”凌清吻著她的颈侧问道。、“去送送他!将一切的不愉快全部忘掉,让那些怨怼、不满、愤懑从你心中升华,好迎接霄儿的到来。”
凌清幡然一震。是呀!他怎能以一颗饱含痛苦、怨恨的残心来面对儿子的出生呢?
“谢谢你,彦儿,谢谢你的提醒!”他温柔的抱起她,走出书房。“我这就回凌清宅!你在家等我。”
“我和霄儿会等你回来的!”夏彦搂著他的颈项,轻轻地吻了他的唇应允著。
凌清陪著祖父走完最后一段路后,便从凌氏的家族墓园走出,准备开车回家。
“终于出来了!”凌冱陡然出现在停车场。
凌清有些诧异地看著他。
“别误会!我不是来追悼那老头的!”凌冱掏出烟正欲点上火,突然又作罢。
“你抽吗?”他看向凌清。
“戒了!”凌清淡淡地道。
凌冱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一包牛皮纸袋交给凌清。
凌清疑惑地著著他。
“你需要一个工作养家活口,而我对从商向来兴趣不大,凌政死了,我心中的仇恨也消了不少,终于可以不用为了报仇而当“凌清”。我要当回我自己!”凌冱光芒熠熠的蓝眸凝视著他道。
凌清打开纸袋,里头是三个月前,才从他手中送出去的凌氏产权。“你……”
“算是我送给即将出生的侄儿贺礼吧!”凌冱冷笑道,迈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车。
“等一下!”凌清叫住他,“告诉我,母亲葬在哪儿!孩子出生后,我想带著妻儿去祭坟。”
凌冱踅回脚步,如忆及什么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条坠炼,将相盒坠饰打开,交到凌清手中。“这是我们刚出生时,医院里护士帮我们照的全家福!……父亲是坠海死的,因此母亲在遗瞩中交代了要与父亲同葬,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洋里!”语毕,他缓缓地转身欲离去。
凌清大掌一握,牢牢地握著那坠炼,在他背后问道:“你要去哪儿!”
“回家!”凌冱背对著凌清,蓝眸中有著复杂的情绪。是该回家了!回那个他渴盼已久,却也遗忘多时的家,他思忖著。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两张他爱的脸蛋,这就是有家的男人吗!时时刻刻记挂著妻女,思及至此,他蓦然身看向凌清——“你也赶快回去吧!夏彦有轻微的前置胎盘现象,随时有出血的可能,别大意!”
凌清身子一凛,忆起夏彦正单独在家,倏地上了车,疾驶回家。
“呃……好痛……”夏彦吃力地在地上匍匐著。
她快生了!她知道,她的霄儿正挣扎著要出来。
凌清出门后,她便开始感到不适,一开始只是感到子宫在收缩。尔后便流出带血的粘液,她知道这是即将临盆的症状。
“谁……谁来帮……帮帮我……”她全身冒冷汗痛苦的申吟著,努力的想挂住一公尺前的无线电话筒,一阵剧痛袭来,让她陷入黑暗之中……凌清于傍晚返回半山别墅区,正当他将车驶入车道时,他便发现屋内异常昏暗,没开一盏灯。
他急忙将车一停,快步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