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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狂情 第29頁

作者︰岳靖

是我在作夢嗎!」

「你還愛我嗎!」凌清嗓音顫抖地問著。他的眼神悲愴,語氣中有著期盼。

夏彥心疼地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說出來!我要听你說!」凌清喑啞的命令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夏彥柔細甜美的嗓音不停地縈繞在他的耳際。

「彥兒……」他激動地吻住她,乍緩乍急、深淺不一的與她擁吻著。「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彥兒!」

夏彥驟然睜大雙眼,錯愕地問︰「你真的給他了!」慌忙的環顧四周,這是他們的房間,她不是在作夢,凌情真的用「凌氏」把她換回來了。

凌清閉起眼,將她的頰壓在胸前,沉默地頷首。

「為什麼!為……什麼!」夏彥哽咽地問,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是我的妻子!」凌清托起她帶淚的小臉,額抵著她的,沉穩肯定地說。

「可是……我們要離婚了……你不能……」

語未了,凌清即壓上她的唇,不讓她說話地吻著她。

「听著!沒有離婚!永遠沒有!」凌清激動地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騙了你……」夏彥落著淚呢喃道。

為什麼!為什麼她騙了他,傷了他,他還願意舍棄凌氏來換她!

只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嗎!他「失憶時」無法真正自主而娶的妻子!這樣的「騙婚」,娶來的妻子,真的值得他傾其所有來換她嗎!

「我愛你!彥兒!我愛你!」凌清緊緊地抱住她,讓她伏在胸前,深情地吐露愛語。

夏彥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一滴滴的滑落,懦濕了他的襯衫。

「我愛你!十八歲時就愛你了!」凌清坦然將心中的一切說出。

夏彥倏地抬頭看著他,顫抖著嗓音道︰「你記得!你記得……」

「我一直沒忘記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十六歲的你就守在我身邊了!這樣的你,我怎能漠視!怎會不愛!你守著我,不是嗎!那座摔碎的獎杯,你保留著,不是嗎!」凌清將屬于心里最深層、塵封已久的話全數解放,不再保留的向她告白。

「你都知道……」夏彥摟著他低喃著。

凌清愛憐地吻去她的淚。「我一直想這麼擁著你、吻著你的,我的愚蠢讓我沒有勇氣承認這一切……甚至為了逃避你而刁難你、欺負你……」

「不……」夏彥玉手點上他的唇,搖頭道︰「你沒有!你沒有!」

「彥兒!你听我說完……」凌清緩緩地述說著,關于凌氏、凌政、沙露琳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父母的痴戀,還有凌冱、母親的不幸……一切的一切……「我很愚蠢、從來不求證,只是一昧的相信爺爺的話,甚至奉為圭臬,以此來看待所有的女性,也因此不信任你、傷害你,以為這樣能將你逐出心房,彥兒……我……我的三十年是這樣過的,被爺爺操縱、支配,卻不自覺……」凌清痛苦地說。

夏彥沉默不語的擁著他,給予他實質的安慰。

「我把凌氏給了凌冱,那是凌清家欠他的。我一無所有了,你還要我嗎?」凌清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里,聲調听來悲傷、不確定。

「你還有我、還有霄兒,你不是一無所有,不是!」夏彥激動不已地在他耳邊說著。

「我愛你……我愛你……永遠愛你…從小,我就跟爹地、媽咪說過……要守著你、愛著你,像阿波羅一樣,守著你……愛著你……」

凌清捧著她的臉,細細地吻著。「我的彥兒……我的彥兒……」

夏彥執起他的左手,看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將自己戴戒的手疊上他的手背,柔柔的道︰「我們是夫妻。」

「嗯!永遠都是!永遠!」凌清真摯地許下承諾。

☆☆☆

幾個月後,凌清家傳來凌政病逝的消息。

喪禮當天早晨,凌清將自己單獨關在書房里。

「清,我要進去了!」夏彥輕輕的敲了門,便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走進書房。

「彥兒!怎麼下床了?」凌清走向她,扶著她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

「不回去送送總裁嗎?」夏彥靠著他的肩,柔柔地問著。她知道他心里的苦。

凌清搖搖頭,不言不語地摟著她。

夏彥拉起他的手,復到她圓滾滾的肚子上。「過兩個月,你就當爸爸了!」她語重心長地說。

「你認為,我該回去嗎!」凌清吻著她的頸側問道。、「去送送他!將一切的不愉快全部忘掉,讓那些怨懟、不滿、憤懣從你心中升華,好迎接霄兒的到來。」

凌清幡然一震。是呀!他怎能以一顆飽含痛苦、怨恨的殘心來面對兒子的出生呢?

「謝謝你,彥兒,謝謝你的提醒!」他溫柔的抱起她,走出書房。「我這就回凌清宅!你在家等我。」

「我和霄兒會等你回來的!」夏彥摟著他的頸項,輕輕地吻了他的唇應允著。

凌清陪著祖父走完最後一段路後,便從凌氏的家族墓園走出,準備開車回家。

「終于出來了!」凌冱陡然出現在停車場。

凌清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別誤會!我不是來追悼那老頭的!」凌冱掏出煙正欲點上火,突然又作罷。

「你抽嗎?」他看向凌清。

「戒了!」凌清淡淡地道。

凌冱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一包牛皮紙袋交給凌清。

凌清疑惑地著著他。

「你需要一個工作養家活口,而我對從商向來興趣不大,凌政死了,我心中的仇恨也消了不少,終于可以不用為了報仇而當「凌清」。我要當回我自己!」凌冱光芒熠熠的藍眸凝視著他道。

凌清打開紙袋,里頭是三個月前,才從他手中送出去的凌氏產權。「你……」

「算是我送給即將出生的佷兒賀禮吧!」凌冱冷笑道,邁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車。

「等一下!」凌清叫住他,「告訴我,母親葬在哪兒!孩子出生後,我想帶著妻兒去祭墳。」

凌冱踅回腳步,如憶及什麼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條墜煉,將相盒墜飾打開,交到凌清手中。「這是我們剛出生時,醫院里護士幫我們照的全家福!……父親是墜海死的,因此母親在遺矚中交代了要與父親同葬,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洋里!」語畢,他緩緩地轉身欲離去。

凌清大掌一握,牢牢地握著那墜煉,在他背後問道︰「你要去哪兒!」

「回家!」凌冱背對著凌清,藍眸中有著復雜的情緒。是該回家了!回那個他渴盼已久,卻也遺忘多時的家,他思忖著。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兩張他愛的臉蛋,這就是有家的男人嗎!時時刻刻記掛著妻女,思及至此,他驀然身看向凌清——「你也趕快回去吧!夏彥有輕微的前置胎盤現象,隨時有出血的可能,別大意!」

凌清身子一凜,憶起夏彥正單獨在家,倏地上了車,疾駛回家。

「呃……好痛……」夏彥吃力地在地上匍匐著。

她快生了!她知道,她的霄兒正掙扎著要出來。

凌清出門後,她便開始感到不適,一開始只是感到子宮在收縮。爾後便流出帶血的粘液,她知道這是即將臨盆的癥狀。

「誰……誰來幫……幫幫我……」她全身冒冷汗痛苦的申吟著,努力的想掛住一公尺前的無線電話筒,一陣劇痛襲來,讓她陷入黑暗之中……凌清于傍晚返回半山別墅區,正當他將車駛入車道時,他便發現屋內異常昏暗,沒開一盞燈。

他急忙將車一停,快步地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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