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巴掌打得他脸偏向一边。
“你下流、龌龊、无耻!最好现在下地狱去!”她胀红的脸显示她极度的愤怒。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不发一语。
就在她以为他会回揍她时,他迅速起身下床,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雪曼坐在床榻上,瞪着砰然关上的门板久久无法回神。
第一次,她对一个男人产生许多复杂情绪。
竟包括……心痛!
呵呵,真的吗?肯恩。
静默片刻。
呵呵,肯恩,你好讨厌喔!
呵呵!雪曼学着隔壁费珍妮的语调假笑一声,还有两天来千篇一律的对话。
啧!原来麦肯恩喜欢这种无聊又毫无创意的女人,雪曼盘腿坐在床沿有点吃味地想道。
两天来她赌气不想出房门,就是不愿见到麦肯恩,没想到他却常往费珍妮舱房跑。隔着一道木墙,该听与不该听的,全清清楚楚传进她的耳里,连他吻费珍妮的声音……可恶!雪曼恨恨的捶着枕头,他竟然吻她!那种乏善可陈的女人他也来者不拒?莫非他是“千人嘴”?只要是女人他都无所谓?雪曼愈想愈气愤,忍不住举起手臂拚命擦着嘴唇,恨不能擦掉他留下的痕迹。
擦了片刻,她徒劳无功的放下手,心中很明白那个吻的影响力也正是两天来她烦躁不安的原因。
棒壁舱房又传来熟悉的假笑声,及低沉的说话声。
雪曼倏地蹲下床,她决定再也不要坐在这里折磨自己。伊娜号这么大,她一定可以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方式,“三分钟忘掉不愉快”一向是她生活的哲学,不是吗?
肯恩根本没在听费珍妮说话,他的心思正跟随着隔壁舱房的关门声及脚步声,直至它在远处消失。
突然,他像泄了气的汽球般无力再继续这无聊至极的游戏。而眼前的女人正费劲卖弄着,极尽贝引之能事,快迸出胸口的豪乳不断在他面前招摇。
他错了。肯恩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根本不喜欢丰满的女人。
相反的,两天来一直让他念念不忘,甚至因此必须跳进冰冷海水里,藉此浇熄他不时窜起的的,是那具略纤瘦、胸脯圆润小巧,他的大手刚好可以盈盈握住,并且有着玫瑰般色泽乳峰的青涩身材。
懊死!她为什么是中国人!
早在伦巴底大街那次的初遇,他就深深为她的机智反应及灵敏口才而着迷。一星期后,他的私人调查员送来了她的相关资料,从她的父母至她在英国念书的学校,钜细靡遗。
看完所有的资料,他的兴趣也同时降到冰点。随即,她的资料被丢进抽屉的角落,而他也立刻决定将她丢至脑后。
因为,她是他最痛恨的中国人。
即使他有一半的中国血统──但他宁可不要。
没想到他们又会再度见面,而且是在他的船上。而她依然该死的强烈吸引他,肯恩不禁恼怒的低咒。
“肯恩,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费珍妮攀着他的手臂嗲声问。心中对他的心不在焉着恼,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他是个难以驾驭的男人,但也是她所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麦肯恩这个名字在上流社会的仕女口中已相传甚久,而他的知名外号──东方撒旦──更令许多女人兴奋尖叫,她们都想将他纳作情夫。
只是情夫。听说他英俊无比、卓绝挺拔,东方的冷郁气质更添神秘,而且他是新崛起的商船大王,身价更是不凡。但这些仍抵不过一个贵族身分,所以他并不适合作为上流社会未婚少女的结婚对象。
这些传闻对她而言只是更添他的魅力,令她更加好奇,而且她根本不需要一个有头衔的丈夫,她只需要一个男人──她要的男人。
而他就是她要的男人。即使是救她的茱莉亚,她也绝不拱手相让。
见他仍沉默不语,费珍妮撒娇似地摇晃着他的手臂:“这样好了,我们去甲板上散步……”在房内引诱他不成,干脆带他上甲板上示威。
肯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不是怕晒太阳又怕吹风嘛?老把他拖在房内,现在又要耍什么诡计?虽是同年,她的心眼及心机比雪曼重多了……见鬼了!他干嘛又无端想起她!
像是惩罚自己般,肯恩一把揽近费珍妮,俯身贴上她硕大的胸脯挑逗道:“妳确定要上甲板吗?”
费珍妮浑身一颤,心中惊喜无比。难道他终于要占有她了吗?一思及传闻中他高超的床上技巧,她就更加兴奋地颤栗不已,主动贴住他,故作娇羞态。
“肯恩,我……都听你的……”
“是吗?”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双手开始肆无忌惮的扯下她的上衣,转而搓揉她那对丰满过度的。
“噢……”费珍妮仰着上半身,口中的申吟道。
这皮肤不够雪白细致,这胸脯形状不是如碗状般圆润,这乳峰也不是玫瑰色泽……噢!见鬼了!此刻他满脑子竟是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该死!”肯恩硬生生推开了费珍妮。
他的诅咒声吓醒了费珍妮,她遮住胸前,嗫嚅地看着他。“肯恩?”
“对不起,我逾矩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直到踏上甲板,他仍不停诅咒自己及……那个小魔女!
懊死!她一定是对他施了魔咒,否则,他怎会连这么简单的事──和费珍妮上床──都办不到。
真该死!她究竟在哪里?肯恩站在甲板上寻找她的踪影,举目四望,哪里有她的影子?
难道他又违背他的命令跑到第二层船舱去了?肯恩气急败坏地转身走下舱口。
这个笨蛋!究竟有没有警觉心啊?那一层船舱有一半以上的约雇工人,他们可不像麦氏船员的守法守纪,万一对她做了什么……肯恩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加快了脚步走向目的地。
他发誓,这次若找到她,一定会破不打女人的例,好好揍她一顿!
半小时后,他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与心慌。
她根本不在这一层船舱,连弗雷也没看到她,他相信这小子没胆敢骗他。于是他又上去一层船舱找她,连她的房间也看过了,仍没有她的踪影。
她到底在哪里?肯恩又回到甲板土时,焦急万分的想着。于是他又从正甲板一直走到尾甲板,再绕一圈回到正甲板上。突然,他在栏杆边看到雪曼的鞋子……她该不会又落海了吧?他紧抓着栏杆瞪向湛蓝的海水。正午的烈日灼热着他,肯恩却发现自己浑身冰冷。失去她的恐惧正一点一点侵蚀着他……不行!他得问问看谁看到过她……。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肯恩迅速扭头循声望去,发现雪曼正坐在瞭望台上开心的和瞭望员聊天。她光着一双白皙美丽的莲足在瞭望台外晃啊晃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波剧烈的恐惧及强大的同时在他体内流窜;他既担心她跌下来,却又同时幻想她一双莲足跨在他肩头,和他激情的画面。
上帝保佑他!他绝不会和她,此刻他该做的是按住她给她一顿好打,肯恩在心中大声告诉自己。
“兰雪曼!我限妳一分钟之内立刻给我下来!”
他狮般的怒吼响彻整个甲板,站在雪曼身旁的瞭望员吓得倒退好几步,深怕船长的怒气波及到他,但,来不及了──“查克,你也给我下来,换帕恩上去!”
原本仍晃着脚,故意想置之不理的雪曼,闻言立刻朝下一面大喊:“你想骂人就直接找我,别迁怒其它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