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它不是狼狗,它是一只狼!你看清楚点,采儿,它是一只狼!”
“不对,不对,它是一只狼狗。我认识它的主人,瞧,它的主人过来了!”
在这紧张时刻,采儿压根忘记了她发誓要恨这个男人一辈子的事,一见到阜尔骏进门,她就朝他奔去,拉住他的手急道:?“快告诉振家,汉斯是只狼狗!”
胺尔骏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眼中闪过一抹诙谐的光芒,大掌覆在她拉住他于臂的那只小手上,然后低下头来,几乎就靠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那个人说得没错,汉斯确实是一头白狼。”
“呃?”
“轰”的一声,唐采儿顿时像被雷打中似的,惊呆了。
她杏眼圆睁地看着汉斯,又抬起头来看看阜尔骏,阜尔骏给予同情的一笑,接着汉斯又讨好地奔向她,轻舌忝着她的足踝。
“它——它是——”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狼。”阜尔骏忍住笑意。
“白狼!”
她双眼向上一吊,接着,就在阜尔骏怀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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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唐采儿的脑袋才又开始有了运作。
首先她发现,她正躺在一张又舒服、又柔软的大床上,然后她的眼珠子绕了一圈,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回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她的脚底传来湿湿凉凉的触觉,好痒!
她低头察看了一下脚底,然后对上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珠。
“汉斯?”她直觉地唤道,然后在下一秒整个人弹跳起来,?“汉斯!”这时她才记起了昏倒的原因。
汉斯呜呜地叫了一声,极可怜地望着她,它摇摇尾巴,乞求她的友情。
采儿望着它那对满是无辜的黑眼珠,顿时觉得非常愧疚。
汉斯虽然是一头狼,但是它对她一直是那么的友善,从来也没有伤害过她,她怎么可以怕它?那对它不是很不公平吗?
这么一想,她就缓缓地朝汉斯伸出手去——
汉斯一瞧见她伸出手来,就直接将两只前脚往上跃,扑到她的身上,然后用粉红色的小舌头热情地舌忝着她的脸颊,就像第一回见面时一样。
“呵——汉斯,不要啦!好痒耶——”
胺尔骏端了一盘精致的餐点进来,一入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勾唇微笑,放下手中的餐盘,朝她走去。
“不怕它了?”他凝视着她,刚醒来的她皮肤像婴儿般细女敕中还透着微微红晕,让他的手好痒,好想模一下。
唐采儿倏地停止了笑声,仰起头来看他,然后一抹忧郁闪过,缓缓地垂下了手臂。
她想起了她发誓要恨他一辈子的事,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汉斯自动地跳下了床。
发现了她故意不回答,阜尔骏皱了皱眉问:“怎么了?难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斜睨着他,努努嘴,还是不说话。哼,她才不要理他咧,除非他先道歉!
他突然发现她微翘嘴唇的模样相当可爱,她的睫毛很长,轻轻扇动着像把小扇子似的,那不经心的美目流盼,比周紫璇刻意营造的媚眼更具魅惑,突然让他很想逗逗她。
“真的吓傻了?我以为你的胆子应该很大才是,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他咳了咳故意说着。
她瞪了他一眼。你才是胆小表咧,听到人家说爱你,竟然拔腿就跑!
“哦,我猜错了,那你一定是在担心那个愣小子,是不是?他是谁?你的哥哥吗?”他故意试探性地提起王振家,语气中有着酸酸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当时王振家是在场,那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我猜他不是你的哥哥,他应该是你的——”他顿了一下,有些困难地开口,?“情人吧?”他心中强烈地希望她否认。
她本来是想马上否认的,但在开口时打消了念头,她沉思了几秒钟,最后决定就让他这么认为吧,至少让他知道,她唐采儿也不是没有人要的。哼,谁稀罕他!
她没有否认,这让阜尔骏首次尝到一股失落,但他很快地收拾心情,然后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讽刺道:?“我还以为你的眼光应该更高一些,那个男人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
她马上像被球砸中似的,弹跳起来,并愤怒地扬起下巴,怒瞪着他。
“那你呢?你又有多好?自以为是,自大狂、骗子、胆小表!”她冲口骂道。
他挑了挑眉,极有趣地看着她,很高兴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他清了清喉咙,有点不太确定地问:?”我听过比这更恶毒几千倍的批评,不过,说我是胆小表,你还是第一个。能不能让我知道,我到底是哪里胆小了?”他有趣地凝视着她。
她的胸口因喘息而急促起伏,她的眼睛则因愤怒而燃烧着火焰,看来美丽极了,他欣赏地想着。
“怎么样?想不起来吗?我就知道那只是你随便瞎说的。”他逗着她,觉得逗她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比取得几亿的生意让他更觉有趣。
她咬着唇,气红了脸。
懊死的,她真想踹他一脚!
他当然是胆小表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听见她说爱他以后,就落荒而逃?但这话说出来,实在很——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她那么——那么——丢脸!
是的,一想到她就觉得真丢脸!想着想着,她竟红了眼眶。
胺尔骏愣了一下,为她泛着红潮的眼眶。
“好端端的,为什么哭了?”他弯去轻抚她的脸颊,嗓音好轻,好温柔地问着。
“哪里好端端了?”她万分委屈地回道,含泪的双眸瞪着他,?“我才一点都不好哩,我发过誓一辈子不再和你说话的,我——”
“一辈子太久了。”他打岔。
她愣了愣,以为她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一辈子太久了,”他凝视着她,她红馥的嘴唇像甜美的樱桃,让人好想咬一口,?“你若是一辈子都不和我说话,我想我应该会很难过!”他心里是这么觉得的,绝不是甜言蜜语。
难过?他说她不跟他说话,他会难过?
采儿怀疑地睨着他,?“你又想骗人了,对不对?”这回她不傻了,她小心地求证着。
他对她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说实话时,反而不容易取信于人。
“那——那天怎么解释?我才跟你说我爱——”
胺尔骏用一个热吻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次将那句话说出口,那太沉重了,他不胜负荷——
她瞪大眼看着他,双手胡乱挥舞着,两片嘴唇让他压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们分开了。
她呆了两分钟,然后一句很轻很轻地问话逸出口:?“为什么?”她抬起头来凝视他,很真挚的,“你为什么要吻我?”
他看着她纯洁黑亮的眼眸,心底有种陌生的悸动。
“对不起。”他说,垂下了眼睫。
她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她并没有那么生气,反而觉得他很可怜。
真的,觉得他很可怜,他低下头去的样子,好像充满了愧疚,而像他这样的男人实在不应该会有那样的表情。
她轻轻地口叹了口气,走下床。
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地走向窗边,拉开窗帘一看,才知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说,转过身来发现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用一双深奥难懂的眼眸望着她。
“请问,这里可以叫到车吗?”她凝视着他,心口有着隐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