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江若凯直接接起电话,才喂了一声,便传来杜斐儿急切的呼唤——
“老公,我问到了,我现在是在……”她把问来的位置告诉他,“你快点来。”
“知道了,”江若凯郑重的吩咐道,“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原处不准随便乱跑,我十分钟后到。”
币上电话,不给傅沛恩开口的机会,他拿起车钥匙匆忙地道:“有点事我出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你先坐一下。”话说完,他人也消失在门外。
暗沛恩看着他有如旋风般的冲了出去,脸上出现一抹深思。
他缓缓踱至窗台下的沙发前,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是哪一号人物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竟然能让江若凯抛下公事不顾一切的前往接载。
***
暗沛恩怎么也预料不到江若凯带回的竟是一个精灵般可人的女孩。
在注意到杜斐儿难得的绝色外,傅沛恩灵敏的双眸更是不错过他们两人之间奇特的举动。
只见江若凯不断的想将杜斐儿拉离,怎奈杜斐儿就是巴着他的手臂不肯放,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教傅沛恩看得心里直发噱。
他大笑出声,立刻终止他们之间的小战争,两人的视线一起向他望了过来。
懊死,江若凯低咒了一声,他怎么会忘了傅沛恩的存在!眼见他笑得如此开怀,萎时满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脚下有个地洞能够钻进去。
而杜斐儿仍然紧紧缠着江若凯,但她的眸子惊艳的盯着傅沛恩,心想,这男人简直帅得过火!
“他是谁?”
江若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声音有异,低头一看,她正一脸痴迷的看着傅沛恩,只差没有流口水,不禁使他怒从中来,心头奇异的涌上一股酸意,连眉心都打起结来。
他语气僵硬地为他们介绍彼此,在听到杜斐儿甜腻的喊了声“傅大哥”时,他眉头揪得更紧了。
而他浑然不觉自己反常的行径,已全落人傅沛恩眼中。
没安好心的,傅沛恩将杜斐儿轻轻带离他身边,当手臂顿失重量的瞬间,江若凯竟感到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胸,他冷眼看着傅沛恩拉着杜斐儿一块坐下来,炽热的目光足以将傅沛恩握着杜斐儿的手灼烧出洞来。
暗沛恩和颜悦色的端视着杜斐儿,“告诉傅大哥,像你这么可爱的小泵娘,怎么会和若凯混在一起?”
混在一起?什么形容词?江若凯浓眉不悦的一挑,瞧他说的好似他是个诱拐无知少女的大野狼。
杜斐儿立刻喜欢上眼前这个爱笑的男人,不像某个人——她的眸光飘向寒着酷脸了无笑意的江若凯——老是吝于给她好脸色,不过,他在她的心目中是世界上任何宝物都无可比拟的。
一抹淡淡的,混合着娇羞与柔情的笑意荡漾在她粉红的唇边,“他是我老——”
“我和她没有关系。”杜斐儿“公”字未来得及出口已被江若凯抢先一步否认,他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警告她不准胡言乱语。
暗沛恩怎会没留心到江若凯的眼色,他愈是有心隐瞒愈是有鬼,难怪他在新竹一点也不想家、不想老朋友,原来是乐不思蜀。
暗沛恩拍拍杜斐儿雪白的手背,鼓劢地道:“别怕他,有傅大哥替你顶着,有什么话尽避说。”
杜斐儿最在意的毕竟是心爱男人的喜怒哀乐,在江若凯的威胁暗示下,她不禁露出犹豫之色。
“其实……说来话长,”她边说边偷偷瞄着江若凯,深恐会说错话惹他不快,“我……总之,我无处可去,是老——是他收留了我。”好险,她悄悄吐了吐舌头,差点又说溜了嘴,不安的视线瞟了江若凯一眼,他一瞪眼骇得她气也不敢吭一声。
见她如此在意江若凯的感受,傅沛恩顿感欣慰,或许唯有她纯净无邪的心,方能进入江若凯自闭的心扉。
不过,他还是比较欣赏她方才险些逼得江若凯失控的胆识,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江若凯,一抹邪恶的心思渐渐冒了出来……
他关注的凝视着杜斐儿,仿佛她是个小可怜一般,“你怎么会无处可去?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过分殷切的热情令杜斐儿有些招架不住,“我……谢谢傅大哥,我现在过得很好。”她无措的看向江若凯,他视若无睹的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恶心的家伙,江若凯的嘴角嫌恶的扭曲了一下,没想到一段时间未见,傅沛恩已心性全改,那么恶心造作的话也说得出口。
而他愈是闷不吭声,傅沛恩便玩得愈起劲。
他刻意压低音量,但仍足以使江若凯听得一清二楚,“若凯对你似乎并不是很好,瞧他打从一进门就对你没好脸色过,你和他在一起必定过得很委屈,不如你跟着我吧,我带你回台中,保证让你——”
江若凯冷然犀利的直视着他,“这是一个有老婆、有家庭的男人该说的话吗?斐儿涉世未深,别用你邪恶的思想墙污了她的纯洁。”
宾果!保护欲可被他逼出来了。
暗沛思小心的藏起笑意和窃喜,十分无辜地道:“我只不过是想提供斐儿一个工作机会,我哪里邪恶了?”
“是吗?”鬼才相信他的心思有这么单纯,“什么样的工作?”
暗沛思咧开嘴一笑,“我的秘书。”
哼!果然有问题,“我记得这个职位并不缺人。”
“现在缺了。”
骗鬼!江若凯目射冷芒,“除非你打算解雇丽莎,而她已经为你工作五年了,没有了她,你甚至连自己的茶杯都找不到。”
“唉!你说的没错,”傅沛恩无奈的叹着气,“但我总不能为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茶杯不让丽莎结婚,即使我再需要她,我也不能枉顾人权。”
“丽莎要结婚了?”江若凯满脸的不信,“为什么我没有听说,好歹我也是她的老板,她总不会吝啬到连一张喜帖也不寄给我吧?”
“你放心,喜帖绝少不了你,”他的主意又绕回杜斐儿身上,“这下子你总该赞成让斐儿待在我身边了吧?”江若凯冷哼一声,拒绝作回答。
他不出声,傅沛恩狡猾的自动视他为默许,转而向杜斐儿道:“若凯答应了,你呢?你可愿意?”
罢刚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完全没有她插嘴的余地,现在却不约而同的把最艰难的问题丢给她,真是奸诈。
她幽怨的望向江若凯,“你真的答应了?”
“别问我,”江若凯粗声粗气的,“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我不离开你,”杜斐儿真气他的冷漠无情,关心她一点会少块肉吗?她决心放手一赌,“除非你不要我。”
江若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当作没听见似的,抿着唇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未完的公事。
瞥了一眼杜斐儿黯淡的小脸,傅沛恩眸中满是同情之色,心中不禁怨怪江若凯怎舍得让这么纯情的小美人如此难过?没血没泪的家伙!
“他根本不在乎你,”傅沛恩加油添醋的毁谤江若凯,“像他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你也不必再留恋,跟我到台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杜斐儿低垂粉颈,并不作声,红了眼眶的她,正在为自己的惨败哀悼。
别又来了!江若凯暗自申吟,他不能自主的偷偷抬眼斜瞄杜斐儿,只消一眼,他就看出她可媲美汪洋大海的泪水又将决堤,可恶,刚刚在接她回来的途中,已遭她茶毒一次,她休想再来一遭。
他愤愤的将手中的笔丢开,忍无可忍的对他那个极尽挑拨之能事的好朋友低吼,“够了,你别再煽动她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别烦她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