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他家?!”任晴宇头一次听到这件事,“孟凛德的家?!”
杨绿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她不安地瞅着任晴宇好象又惊讶的脸庞,“我家两个礼拜前遭火灾,孟凛德刚好是我邻居,他很好心地让我在我家重建好之前,暂时住他家里的房间,因为不用花钱,所以我就……住下来了。”
“耶?你可以住在我家啊!你不是一向很讨厌孟凛德的吗?怎么你家烧掉的事情我一点不知道?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任晴宇打心里就不信杨绿会这么地住进她口上直嚷嚷“最讨厌”的人家里,一定还有事情瞒着自己没说出来,或许杨绿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孟凛德。
“我不当你是朋友。”杨绿简短回答,“陷自己的朋友不仁不义,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啊?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质很容易见到那些好兄弟们,虽然我有祖传的镇邪耳环镇邪,但是我每次进了你家医院的大门就觉得很受不了。到最后我还不是得搬出来自己找房子?所以我只好暂时住在他家里。你别再扯上那些五四三的了,学校的传言真的令我很头痛,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会害我在这间学校待不下去的。你明白吗?他是他,我是我,我只是借住一下,并不想和他有任何其他的关连。”她蹙着眉头说道。
任晴宇双手一拍,“那好,你去拍他的照片。”
“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我说过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连,你听不懂吗?死小孩!”
“嗨,嗨!我这是在帮你避谣唷!”任晴宇愉悦地笑着。
“帮我?你这是在害我吧!”杨绿嗤了一声。
“谁说的?校园里现在正传得不亦乐乎,如果你拿着他的照片来谋利,那些谣言就会自动停息下来啦!”任晴宇乐观地说着。
“我不懂。”杨绿眉头蹙得更紧了,到底这些照片有什么魔力,可以让校园一夕之间风平浪静。
任晴宇抚掌大笑,“真难得你也会有糊涂的时候。”
杨绿白了她一眼,“你还不快说?”
“好,我说,我说。”任晴宇咽住自己的笑声,“还说你聪明呢!连这招都想不到,你想想看,如果你拍了那堆照片去卖钱,那么那些三姑六婆会怎么想?她们当然不会喜欢孟凛德就此‘死会’,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放话出去啦!”
“就说我接近他是为了拍这些照片?”杨绿脸上终于泛出了一线曙光,她怎么没想这个。
“对!好乖!孺子可教也,这会儿你总算把脑筋转过来了,杨绿,那些女人闲话说归说,但总不会希望谣言变成真的,要是听到你这么撇清,她们不但不会再去制造话题,还会感激地乖乖奉上钞票,酬谢你不惜牺牲的作为,而且你现在和孟凛德住在一起,多的是机会可以拍照嘛!多赚一笔不是很好吗?”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杨绿面带笑靥地回答,设计孟凛德拍照也许是她目前能理清谣言最佳的机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卖他的照片给别人的主意并不是很喜欢,她明明很讨厌他,可是心里又不象是真的讨厌,五味杂陈的情绪总是环绕在心底。唉!见到他总没好事发生就是了,所以当她两年前在开学典礼初见到他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决定她要讨厌他一辈子,但是……
“喂,喂,回魂啦!”任晴宇张开双臂在杨绿上空交叉挥动着,声调夸张地‘招魂’,“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杨绿抬起头来看了任晴宇一眼,“人还在这呢!表叫个什么劲?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楚辞念得有多好啦!再多的魂被你给叫跑。“
任晴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吃力不讨好的委屈模样,“我这是好意耶!天晓得你去梦游仙境了,怎么?好不好玩?我倒想知道仙境里不是真如小说般说的那个样子?“
“哪个样子?你自己不是去过吗?跟你走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只见任晴宇更古怪地瞅着她,“我没去过啊?”
杨绿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说出这么没头脑的话,根本是完全不经思索地月兑口而出,仙界她也没去过,但是为什么她觉得任晴宇和她曾在仙界待过呢?
“别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晴宇,我是说真的,你刚刚说有十七个人预约,而且每个人都愿意当冤大头付五千块买‘阿祖’的照片,你有没有骗人啊?”杨绿想到那个令她心动不已的提议,十七个人乘以五千……哇!八万五!玫瑰园四个月不开张都不成问题。
“我说……你被我骗了!这生意的正主儿是你,我岂敢漫天要价?有十七个要是真的,不过全部都是两千五,但也有四万多块的收入。”任晴宇用着非常兴奋的语气说着,“杨绿,四万多耶!你刚刚还没回答我你究意要不要去拍?”
四万多……杨绿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可真是得来不易的好机会,不是常常遇得上,嗯……就算她和孟凛德有着深仇大恨,她也不会让这个到手的鸭子白白飞掉,而且还可以洗清她的清白。
“好!成交。”就算是她老妈,四万多块也能让杨绿把亲生老娘卖到南极去陪企鹅。
“郝思嘉”果然把“白瑞德”卖了!任晴宇好笑地想着,而且还卖得干净利落,唉!可怜的“现代白瑞德”。
“杨绿,你觉不觉得你很象一个?她跟你一样惟利是图,你搞不好是她来投胎的哦!”
“谁啊?”杨绿很有兴趣地问着。
“郝思嘉。”任晴宇说出来她的心中人选,声音嗲得恶心。
任晴宇惨遭杨绿一阵毒打,差点躺进自个儿家的医院挂急诊,要不是她长年练空手道练就了一层很厚的皮,说不定会要杨绿的姐姐杨青儿亲自来替她瞧瞧。
若等到杨青儿来看她的时候,任晴宇只能请求上天保佑……
***
“看这边。”
飞快的闪光和胶卷特有的卷动声,让孟凛德颇有错愕之感,他停顿了一会儿,蹙着眉将大门关上。
杨绿学着他也将眉头蹙了起来,一手调着相机的光圈,“怎么这么难看的表情啊?摆一个能看的姿势行不行?”
孟凛德望着她手上的相机,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么晚了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去睡觉?”
杨绿二话不说地又拍了一张他在说话时的照片,“你没看见吗?我的拍照啊,明天星期天,我想通宵都无所谓。”
“熬夜对身体不好。”孟凛德一手抢过杨绿的相机,“快去睡觉,要拍明天再拍。”
杨绿不满地环着双臂,斜睨着孟凛德,“你怎么唠叨得象个老太波似地?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一回来就说这个扫兴的话,把相机还我,我还想多拍一点东西再去睡觉。”
“不准,现在就去睡。”孟凛德轻描淡写地发下命令,将公事包和相机放到客厅的置物柜上。
杨绿扯了扯嘴角,今天晚上若达不成任务,那么她也睡不好觉了。自从晴宇提供她这个好主意之后,她整天想的就是尽快拍到孟凛德的相片,让学校里的狼女们有照片可以瞻仰瞻仰,多流点口水在孟凛德的相片上,少让她受到众多恶言恶语的侵袭,总之,事情是愈早解决愈好啦!
孟凛德松了松领带,又看到一直杵在面前不肯动的杨绿直瞪着他瞧,“怎么还不回房去,需要我请吗?”
“你不希望看到我。”杨绿板起脸,不悦地见到孟凛德这样希望她尽快离开他的视线。搞什么?她等他从高雄回来等到现在耶!两个礼拜不见了,一见到她就叫她回房去省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