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孟凛德平静的表情之下可是波涛汹涌,他当然希望一进门就见到她,但是他连想不敢想杨绿会等他回来等到半夜。
真的吗?她真的在等他回家?孟凛德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满足。
杨绿瞅着他,实在不信自己居然会为了他不想见到自己而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甚至还带点呼吸困难,似乎都忘了这么呼吸了,她将嘴唇咬得泛白,“很抱歉,我想我当初误会你的话了,显然我在你这里停留的时间过久,让你出差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我赖在你家里不走,这两个礼拜的租金我会算给你,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希望你不介意我还要在你家里多呆一晚。”
“我没有……”孟凛德愉快的心情一下子被浇了一头冷水。
杨绿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但我总不能死赖在你这里不走吧?这两个礼拜很谢谢你让我暂住在这里。”“你在讲些什么啊?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这房子随你爱住多久都行,如果是我说了哪些话让你觉得不对,你可以说出来。”孟凛德爬过子夜般漆黑的头发,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好不容易说服绿绿肯住在他家里,怎么她又临时改变主意了。
“反正我明天就会离开你的视线,你放心吧!”杨绿不悦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想回到客房。
孟凛德迅速地抓住杨绿的手臂,“等等。”他明白了,她真的在等他回来,而他叫她回房去的举动让绿绿认为她并不受他的欢迎。
“完全免费,你想在这里住一辈子我都不会收你半毛钱,我想你误会了,我叫你回房去睡觉,只是担心你晨昏颠倒对健康不好,并不是不想看到你。”孟凛德的眼里开始闪着会溺死人的光芒,“其实我很高兴你等我回来,甚至还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我真的很喜欢家里有人在等我的这种感觉。
“干我什么事?”杨绿嘴硬地回嘴,她又不是他老波,说这种恶心透顶的话会不会过分了点?可是他的目光似乎太过……亲密了些……
杨绿避开他的目光,撇过脸不去看他的神情,她可不想让学校时里的那些谣言变成真的,那太可怕了,校长和学生谈恋爱,这可是超级不伦的师生恋啊!不论是她或是孟凛德,都不能承受这种结果。
“我不想念你感觉不到。”孟凛德决定豁出去了,他根本不明白杨绿心里想着什么,对他的感觉又如何?他轻轻地板正杨绿的脸蛋,让她正视着他。
杨绿的心脏禁不起这番折腾地飞速蹦跳起来,奇怪的气氛开始弥漫在他们四周,孟凛德的眼神好象会说话般地凝视着她,令她的脸一下子涌上了比平常多上几倍的血液,身子几乎要烧起来似地,眼看着他那个较平时英俊万倍的脸就要向她靠过来了。
不行!杨绿开始用力推着他强壮的臂膀,这时才发觉自己几乎都被他完全收进臂弯里了,她强敛起心中起伏不定的心神,将脸上蒙上一层冰霜对上孟凛德的目光,“你……起码大我十几岁,校长……我希望……我所想到的,不是你正在想的……那种情形。”还好,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过颤抖,她非常庆幸地心想,不晓得她的心都快跳出喉咙了。
孟凛德立刻放开了她,脸上那抹惊愕霎时被冷静所覆上,他……他做了什么?用这种强迫的方式,逼绿绿说出她心中的话?很显然地绿绿比他理智多了,用一句话就提醒了他和她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大,她说得没错,他们之间差了十五岁,身份更是一般人不能接受的。
但他又何尝希望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如此大呢?倘若他只是个讲师,而她再大上个五岁……孟凛德狼狈地放开了手,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只是希望你……别到外头去,太危险了。”
危险?杨绿在心中拉起了警报,在这里才是真的危险呢,哪天孟凛德要是兽性大发,头一个遭殃的可是她这个未经人事的小红帽,看来她一定得快点搬走,住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不管你说什么,我明天都会搬。”
“我真的很抱歉,我向你保证刚刚发生的那种情形不会再发生了,我不希望你搬出去一个人住,没有人照顾太危险了。”孟凛德想尽脑中所有的辞句,竟然都找不到一个较新点的理由让杨绿别搬出这间屋子。
而杨绿望着孟凛德那不经意露出的心急,居然有股想笑的冲动,在他诧异的目光追随下,她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就突然跑回了她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孟凛德急急地追上她,苦恼地瞪着她紧闭的房门,“你生气了?”这么突然地回她的房间里,不作生气解释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杨绿背贴在门板上,嘴角的弧度教她想扳也扳不回来,生气?她的心里有很多、很复杂,而她暂时又无法解读的情绪,但是她实在找不出有哪一个情绪是愤怒。她是很想笑,所以才逃回房间里来偷笑的,尤其当她想到门外的人那脸尴尬的神情,完了,她更想笑出声了。
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脸上出现过那种表情,而她在孟凛德的脸上居然见到了。堂堂一个大校长耶!被她这个小女子弄出那种表情怎么不好笑呢!杨绿咬着袖子闷声地笑着,听着他在门外踱步又搔头发出的声响。
孟凛德忐忑不安来回在她房门外走着,心中的矛盾和理智对峙着,他很想冲进她的房里,却又不能做出这样举动,绿绿显然已经被自己给吓到了,他再这么莽撞地冲进去,只会让她想搬出去的决心更坚定。
唉!他怎么会被这一个小妮子耍得团团转呢?
“别在门外制造噪音了,搬出去的事情我会再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案。”
杨绿很好心地给了孟凛德一个可以让他回房间去睡觉的特赦令,要不然他很可能会在她的房门外走上一整晚,况且他不走她就不能很放心地笑,她听着孟凛德的脚步声停了下业,然后脚步声似乎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等到听见他的关门声,她才克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这种情况她是不该笑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实在是太……好笑了。她搬出去又不是流落街头,他犯不着这么紧张嘛!
杨绿走到床边拍了拍松软的枕头,她不是不愿去想为什么孟凛德坚持不肯让她搬出去的理由,但是她能以这一点为威胁,明天强迫孟凛德换掉他那身百年不变的西装,摆几个诱人的POSE让她多赚一点钱。
尤其当她今晚看过孟凛德那种令人有点吓到的温柔表情后,她可以确定晴宇说得没错,孟凛德的照片的确有卖大钱的实力,可真是便宜了学校里的那堆狼女们了,花个几千块买到一个成熟英俊男人的……温柔,值得!
但是那眼神也让她心跳到现在还稳定不下来呢!杨绿在床上不安地想着,过去她见过那些被她拍照的男孩眼中有过那种神情,但她只是把他们当作商品,心里没有一丝的不安或其他想法,可是她现在为什么一想到会有别人分享到孟凛德眼中的温柔,她就浑身不是滋味呢!她甚至不想把他的照片卖出去了。
杨绿用被子蒙住头。唉!她一定是被他给吓到了才会有这种想法,卖掉照片对她最好,况且明天他说过要任她宰割的,她大不了叫他别摆出那么煽情的眼神,照片一样卖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