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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郎 第18页

作者:陶陶

“有这样的流言也是我害的,都怪我胆子小,没敢同父亲说退婚是我的主意——”

“过去的事别再说了。”艳衣打断她的话。“聊些开心的事。”

“嗯!”翁芙兰的心情立刻转好。

两人聊了一阵,而后听见锦姑喊了声,“表舅爷万福。”

“好,好。”翁敬富从外头走了进来。

“爹。”

“姨丈。”

两人同时起身。

“都坐,坐。”翁敬富掏出帕子,抹了下睑上及颈后的汗。“好不容易才说完话……”他呼口气,秦氏说话认真又喜引述书本上的话,听得他头昏脑胀直流汗。

“喝杯水。”艳衣倒杯茶水给他。

“怎么样,艳衣,在这儿不愁吃穿,比起以前那可是幸福多了。”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是。”艳衣应著。

“你这啊!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他又喝口水,而后转向女儿。“你啊!不争气,这原该都是你的,偏你没这命——”

“爹。”翁芙兰蹙起眉心。“别在这儿说这些。”

“也是,不说了。”翁敬富再次以帕子拭脸。

艳衣起身拿了支蒲扇递予他。

“还是艳衣机灵。”翁敬富笑著。

“最近姨丈铺子里的生意可好?”滥衣问道。

“好,好。”他笑得开心。

“听杉弟说,昨儿个跟您去饮酒了。”

翁敬富点头。“他也快十七了,是该让他出去见见世面。”

“他昨儿个回来的时候吐了一身。”艳衣平静地说著。“下人照顾了他一宿,今儿个差点起不来……”

“第一次饮酒都是这样的。”翁敬富呵呵笑著,似乎觉得很有趣。“你以前就是把他们保护得太好,他才会这样。”

艳衣闪过一丝恼意,可仍压下了,只道:“他以前从没饮过酒,您这样灌他,他身子如何受得,还望姨丈多多照顾他,别让他醉成这样。”

“知道,知道。”翁敬富朝她挥了下手中的扇子。“你这个性也得改改,他们也都老大不小了,你还将他们当成孩子似的。”

“他们本来就还小——”

“嘻……”翁芙兰笑出声,打断了滥衣的话语。“艳衣还是一样,老为他们想著。”

“就是。”翁敬富摇了摇头。“小舞是还小,可他们三兄弟都大了,你别老操著一颗心。”

艳衣没应声,听得他继续说道:“以前我对乐杉没特别印象,你知道他们三兄弟都一个样,远远瞧著,还想著是同一个人,不过自从他到绣冠坊之后,我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昨儿个他回来的时候,我问他跟谁喝酒去了,他说一共四个人,除了姨丈外,还有个叫……叫什么老虎的……”她假装想著,眉头都皱了下来。

“呵……不是什么老虎,他叫金虎力。”翁敬富自然地回答。“另一个是赢家的三少爷,赢迳直。”

“赢迳直,三少爷……”艳衣默念一遍。“我想起来了,是扬洲的茶商,对吗?”

“你这孩子真是厉害……哈……”翁敬富笑道。

“姨丈忘了,去年我为赢府办过喜宴,有点印象,可这金虎力可就考倒我了。”她笑著。

“这金虎力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自然不知道他。”

“他是何人?”

“他是……”他顿了下。“这你就别管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艳衣识相地没再追问,反正另一人她已查出,其他的她能自己来。

“方才婆婆要我同芙兰牵个线,倒让我想起了赢家少爷似乎不错——”

“艳衣。”芙兰涨红睑,面带娇羞。“别说这……”

“好主意,好主意。”翁敬富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赢家也是富贵人家,芙兰嫁过去不会受苦的,可他们能看上芙兰吗?”

“这事我来琢磨。”艳衣立刻道。

“不用,我还不急——”

“你胡譌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真要拖到人老珠黄吗?”翁敬富不高兴地瞪著女儿。

芙兰头儿垂下,不再吭声。

“芙兰性儿就是这样,您别骂她,我再想办法。”艳衣立刻道,有些事她得好好想想。

这天,翁敬富在午膳前便托言有事离开了,翁芙兰则一直待至黄昏时分才出府,期间除了浅舞与她们一块儿说笑用点心外,翟沐文与徐綉蒂也加入她们,红儿则是在瞧见她们一夥儿人在屋后放纸鸢时才兴匆匆地跑来,

这当中徐綉蒂与翁芙兰走得很近,似乎对她很好奇,沐文则乘机将她拉到一旁说了几句悄悄话:

“大嫂,你别在意綉蒂。”

滥衣微笑道:“怎么?”

“她……”沐文顿了下。“大伯与徐伯父是好友,所以綉蒂常在我们这儿走动,这儿就像她第二个家一样。”

“我知道。”艳衣颔首。

“我是说……她……对大哥……你知道……”

“我明白。”她瞧见沐文松口气,似乎很高兴自己不用说得太白。

“不过大哥就当她是妹妹一样。”沭文继续道。“大哥可说是看著她长大的,对她没有……没有男女之情,所以大嫂你别在意。”

滥衣看著沐文,绽出真诚的笑。“你真是个好心肠的人。”

“大嫂怎么突然说这!”沐文别扭道。“人家可是好意提醒你。”

“我知道,我很高兴。”她含着笑。“我知你是真心待我好,我也明白綉蒂的心情,我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沐文如释重负地说。“其实綉蒂人不错,我想她不是故意要在大娘面前说你进酒楼的事,她只是……”她搔了下鼻子,想著该怎么说。“虽然她心里知道大哥对她无私情,可见大哥再婚,而且还是在她京城时成的亲,她的心里难免不舒坦,我想过一阵子她就会想开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艳衣点点头。“你放心,我真的没在意。”

“那就好。”她又恢复开朗的表情,可随即又垮下脸。“不好,五哥来了。”

艳衣转过身,瞧见翟亚坤朝她们这儿过来。

“别苦著一张脸,你五哥又不是毒蛇猛兽。”她取笑。

“他当然不是,合该只能算是小虫一只吧!”

两人对看一眼,而后同时笑了开来。

接下来的日子艳衣开始变得忙碌,她一边忙著翟募景的寿辰,一边还得督促红儿念书写字,甚至实现诺言的为她请了个养蛇人来教她关於蛇的知识。

再加上后院请了许多工人来搭戏棚子,她虽不用监督,可有些细琐的事都得经她处理,还有二姨娘前些天来闹了月银的事,说是熬不了三个月,若再不给银子,她就要活不下了,这些杂事,让她忙得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

不过,这并不阻碍她调查的决心,她在百忙中抽空去找她以前当“厨司”时的合夥人尤二娘,要她帮她调查一些事,因为“四司人”专为人办红白宴,所以常出人人府中,这也是为何她常会听到一些碎言碎语的原因,虽然有些话不能当真,可有些却仍有其参考价值。

让她安慰的是,坛肆已回去私垫上课,红儿也乖巧许多,虽然还是很调皮,可不会再与浅舞一起胡闹,对於搭戏棚一事,她倒是显得很热中,不停地问著杂要的人什么时候才会来?

包好的是冬黎已经回府,她的头皮不用再受折磨,不过当冬黎看到锦姑时表面虽恭敬,私底下却颇有微词,锦姑就像个严厉的先生一样,喜欢纠正每个人的错误。

“夫人,您应该端庄的迈著小步,而不是这样快走,即使事情紧急也是一样,下能失了风范,让下人们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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