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情紧张地闭上双眼,不敢看他。
彼向扬扯下她的礼服,让它滑落至脚边,黑眸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她雪白的肌肤和胸前的鸳鸯肚兜,今他顿觉血气胸涌,他本能的伸出手轻抚她柔女敕的颈项,听见她倒抽一口气。
她的肌肤光滑如丝,和他指上的粗茧形成对比,他贪恋地在她柔软的雪肌上游走,抚着她冰冷的手臂,来到她赤果的背上,扯开她抹胸的细绳……
迎情猛地睁开眼,打了个喷嚏,双手本能地覆住胸衣。“我……”她紧张地不知该说什么,在对上他黑如深潭的眸子后更显得心慌意乱。
他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抓起自己干净的外袍裹住她。“别着凉了。”
她晕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抓起自己的上衣,迅速穿上,顺势月兑下湿长裤,迎情惊呼一声,连忙转身。
他扬起眉说道:“你最好也一并换下亵裤。”
她的脸蛋几乎要着火了,只能默然的颔首,说不出只字词组。
他着好裤子后,转过她的身子,将布巾递到她手上。“头发擦一擦。”
“嗯!”她立刻包住仍在滴水的长发,而后拿起腰巾系住宽大的袍子。
彼向扬拿出干净的鞋袜穿上,而后抽干盖头,重新盖在她的头上。
“走吧﹗”他抓住她的手臂。
她颔首,在他的扶持下踏出廊庑。
当两人跨入大厅时,迎情听到宾客的鼓掌和喧嚷声。
正在吃鸡腿的易伯收到顾向扬不耐烦的眼神后,立刻起身,大声道:“新人拜堂。”
大伙儿又是一阵喧嚷。
“孔老爷,请上座。”
易伯扶着比自己更年老,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好,因为少爷的父母已亡,且无亲戚,所以主婚人便由他们几十年的邻居孔老爷担任,他在邻里间是个受人敬重的老者,也算看着少爷长大的,所以请他当主婚人再适合不过了。
孔老爷笑咪咪地道:“那就开始吧!别让新人等久了。”
易伯站到一旁喊道︰“一拜天地。”
彼向扬与迎情同时转身,朝门外跪下,叩首一拜,天空“轰”地又响起一声巨雷。
两人站起,听到易伯又喊:“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朝坐在厅堂之上的孔老爷跪下,又一叩首。
“好、好。”孔老爷高兴地笑着,他倾身要扶起两人。“起来、起来,哈……”
突然,他的笑声断然而止,脸孔扭曲,毫无预警地往前倾倒,顾向扬在他撞上新娘前抓住他的肩。
众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楞住,直到一名少女叫道:“祖爷爷——”
大伙儿这才猛地回神,全冲上前。“孔老爷——”
“怎么了?”
此起彼落地叫声在四周响起,盖着红巾的迎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明白事情出了差错,她掀起盖头,就见眼前一名白发老人痛苦地呜咽着,五官紧揪在一起。
她心头一惊,立刻喊道:“快叫大夫——”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许多青年立即冲出大厅,却在门口撞上赶来的鼓吹手,“砰!”地一声,双方人马两败俱伤,倒退着摔倒在地。
“哎哟!”现场响起一片惨叫,桌子被撞倒在地,各式盘子、杯子全碎成片片,震得大伙儿心头又是一惊。
迎情惊愕地转过头,瞧见门口乱成一团,她的嫁妆被撞得散落在地,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的婚礼真是……一团糟!
第三章
她让所有人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而好好的一桩喜事则差点以丧事收场,她不知自己该有什么反应,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她坐在床沿,等待他的宣判。
当大厅乱成一团时,他要她回房待着别出来,原本她想留下帮他的忙,但后来还是妥协地回到屋内,她想他或许不愿她在场,于是留下冬梅收拾一地的混乱。
她环顾喜气洋洋的新房,桌上有两盏龙凤蜡烛和龙凤喜饼、枣子、栗子、莲子、花生、松子、桂圆等各式果品,还有合卺酒杯。她叹口气,走至桌前,试着振奋自己的心情。
彼向扬进房时就瞧见她呆站在食桌前,他放下手上的箱子,迎情因听到声响而抬头,见到他将其中一只贴着双喜字的红木箱放至衣柜前的地板上。
“这箱是你的衣服。”虽然他不排斥她穿他的衣棠,但他想她或许会希望换上自己的衣裳。
他的外袍在她身上显得过大,原本及膝的袍子如今几乎垂至地面,袖子更是长了一大截,她比他见过的女人都要瘦小娇弱。
“外头怎么样了?”她轻蹙眉心。
“人都回去了。”他顺口问道:“你肚子饿吗?我去厨房拿些吃的。”
“不用了,我不饿。”她根本没胃口。“老爷爷怎么样了?”
“他没事,上了年纪的人多少有些病痛,已经请大夫开药了。”顾向扬走至桌前坐下,顺手办开一块饼给她。“吃一点。”
她在他身边坐下,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关于婚礼上发生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他挑眉,吃口饼。“没什么看法。”他将饼举至她唇边。“吃一点。”
她看着眼前的饼,不知他为何如此坚持,她接过饼,勉强咬了一口,却发现这饼很可口,于是又咬了一口。
“今天应该喜气洋洋、热闹不已的,结果变得这样冷清,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会。”他又拿起一块大饼办成两半,一块递给她。
迎情只得又接过。“他们有说什么吗?”她迟疑地道。
“谁?”他倒了两杯酒配饼。
“那些宾客。”她吃口饼,觉得第二块饼尝起来滋味更好。
“没有。”他喝口酒,将另一杯递给她。
迎情尝试地啜了一口,有些诧异地道:“真好喝。”这酒香好浓。“这是什么酒?”她又喝了一口。
“葡萄酒。”他帮两人再次盛满,瞧见她白净的脸庞染上一层粉红,看起来娇羞动人。
“这酒贵吗?”她问,对于酒她是完全一窍不通。
他耸耸肩,继续吃饼。
迎情又饮口酒。“难怪有人会如此沉迷杯中物,原来这么好喝。”她放下杯子。“你迷信吗,相公?”
听见她的称呼,他险些被饼噎住,咳了两声后才稳住自己,他想他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两人的新关系。
“没事吧﹗”她连忙将酒杯递给他。
他喝口酒后才回答。“我不迷信。”
他盯着她粉红的脸,冲动地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脑中浮起她半果的模样,她模起来又软又滑,像极了白女敕的豆腐。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迎情拍拍自己的脸颊,想将可能沾在脸上的饼屑拍落。
他放下手,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他想再看她,当这念头一起,他的脑中已经浮现她不着寸缕的模样……
“我也不迷信。”她浅笑,对于他的答案很满意。
她甜美的笑容宛如火上加油,让他更加急切,他再喝口酒,试着控制自己,这陌生的欲念来得突然,使他无法厘清是怎么回事?
迎情完全不知道他正想着自己活色生香的模样,只是延续着之前的话语道:“舅舅一直教导我,术士之言不可信,要我不可受他人话语的影响,我一直谨记在心,不过,有时还是免不了受到影响。”
他没应声,双眸紧锁着她红艳饱满的双唇,见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饼,他突然伸出手,拇指抚过她的唇角,迎情疑惑地望向他。
“有饼屑。”他沉声解释。
“谢谢。”她因他亲昵的动作而染红双颊,不觉低下头回避他似会灼人的目光。
“虽然我还不太习惯『妻子』这个新身分,但我会努力去做个好妻子的,我会操持家务、洗衣做饭,虽然这些我以前没做过,不过,我想不会太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