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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闯的祸 第14页

作者:唐席

“谁……”贝烯惊得连忙跳下来。

明知这不是真正的求婚,为什么她心中小鹿乱撞?

“还是你决定去被那些恶犬吃掉?我可要回屋里去了。”邢磊的口气有几分嘲谵和冷血。

“你……”贝烯气得想掐死他。

明明有具让人眷恋的胸膛,里头却是颗发臭的黑心肝。可恶,他根本是个恶魔!

“你慢慢考虑,失陪了。”说着,邢磊转身走往屋内走。

“等……等等我啦!”贝烯边追着他的背影,边回头看恶狗有没有追来。

也不知哪来的效率,邢磊和贝烯的婚礼竟然如期举行了。

今天可是除夕耶,怎么婚纱公司、宴席包办公司、美容美发公司都有营业?

亏她昨夜还百般祈祷婚礼遇到障碍办不成,岂知祈祷无效,今早忙得人仰马翻,晚上还被邢磊挽着在这里敬酒。

这些宾客也真怪,除夕不回家围炉守岁,非得坐在这里参加她的婚礼?!

说是婚礼,贝烯却一点也没有新娘子的喜悦,在化妆师替她涂完口红后,她又把唇线往上勾,不让人看出她其实没有在笑。

她好想哭,为什么她要当别人的替身?

邢磊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爱的女人,到时她不就得变成离过婚的女人了?

可恶啦!她明明是不婚的女人,为什么要有离婚的经历?

好想哭,为什么她明明是新娘子,却只觉得苦涩?

讨厌啦,她讨厌这种让人心情复杂难受的婚礼。

“邢磊,有你的,真的给你找到一个新娘。”这个幸灾乐祸的不是别人,正是闻卉。

“下一个就换你了。”邢磊笑得阴阴的。

“喔,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了。”其他笑得很夸张的两个人,是莫森和除夕放假的聂出。

“依我看,你最好撑个几年,让这风头过去。”阎卉敏锐的嗅闻出邢磊的婚礼,并不是真正的婚礼。

“你觉得可能吗?”邢磊笑得更可恶了。

“你老兄该不会结婚没多久就要离婚吧?”莫森问。他们这票人打的全是同样的主意,他就不信邢磊会突然转性。

贝烯即使再心不在焉,也没法子漏听这句,一股冲击袭上来,居然让她的心隐隐生疼。

他们的婚姻是假的,他要怎样根本不关她的事,为什么她心里这么痛?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你如果这么做,邢大婶一定会伤心死的。”最出连忙打出邢母这张王牌。

开玩笑,让他离婚,大家就会把注意力转到他们身上来,这样他们岂不是要倒大桅?

“照我看,你还是乖乖生小孩比较好。”阎卉喝口酒,奉劝的说。

最好他们一胎生六七个,让所有老人含饴弄孙,快乐得忘了他们这票单身汉。

贝烯的心里蒙上一层阴霾。他们很快就会离婚,这些根本是他们多虑了。

“喂,无论如何,以后就叫你嫂子了,麻烦你为这家伙生一堆小孩,给镇上的亲朋好友玩。”聂出拿起清酒,给自己倒一杯,也倒向贝烯的杯子。

“别怕,这种酒喝不醉,我干杯,你随意。”聂出仰头喝掉一杯。

贝烯皱着眉头。心情太差,还不如把自己濯醉,省得难受。不胜酒力的她,张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好呛!烈酒灼喉的感觉,让她心里的难受好像减轻了些。

“还有我。”阎卉也不落人后的举杯,“你是新娘耶,只喝那一点点,太不像话了。你喝一半,我干杯。”

既然要醉,就醉个彻底!贝烯仰头喝了一半。

当她放下杯子时,莫森却举起酒杯来敬。

“剩下的就干了吧!”

他们志在把新娘和新郎灌醉,来个弄假成真,好让他们继续逍遥快活。

贝烯喝完一杯,觉得天旋地转,只好用力拉住邢磊。

“她不会喝酒,你们别欺负她。”邢磊改而搂抱贝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新郎心疼新娘喽!”大伙儿取笑他,“新郎替新娘喝,意思也是一样。”连隔壁桌的人也一一拿酒来敬,场面马上沸腾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把不胜酒力的新郎和新娘灌得不省人事,送进新房。

这场喜宴宾主尽欢,大家心情好,便直接在这里喝酒守岁,直到天快亮,才醉醺醺的离席。

贝烯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眼睛还来不及睁开,就被动弹不得的感觉给吓着了。

难不成是……鬼压床?

“吓!”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超大特写吓了一大跳。憋口气把狂跳的心脏安抚下来,大脑才慢慢想起,他们办了结婚喜宴,她被灌醉了……

老天,她结婚了?那岂不称了家中那六口的心,顺了他们的意?她怎么会做出这种笨事?

不过,幸好户政事务所过年没上班,只要不入籍,昨天的喜宴就只是除夕大围炉。

咦,怪了,他们又不是真的要结婚,为什么他会躺在她身边,还抱着她?难不成他存心占她便宜?

她气得想叫醒他大吵一架,但一转念就放弃了,毕竟他们能靠这么近又和平共处的机会实在不多。

贝烯恢复原来的姿势躺在他怀中,感觉到他规律的心跳,小脸慢慢热起来。

她慢慢的记起昨天之所以喝那么多,是因为心里难受。

她突然讨厌起自己不是他真正要携手走人礼堂的人、讨厌他最后会和她离婚,与别的女人生小孩,更讨厌她不是他爱的人!

啊!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一场婚宴,就让她变得坦率、就让她有了已婚的心情?

喔,不,老天,拜托别让她出这种差错!他是个恶魔,对她凶恶残酷,不顾虑她的感受,她才不要对他有好感,就算有,也不要这么多、这么强烈。

可恶啦!她好想哭。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个恶魔?

她要讨厌他,不要喜欢他啦!

可是她又隐约觉得他好像对她还不错,替她挡酒、替她驱赶恶狗、把她从人群中救出来,有时还会帮她翻译……这能不能解释成他喜欢她?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中窃喜,可是拿掉某些一厢情愿的解读,他根本只会板着脸威胁她。

现实是残酷的,他真的只会板着脸威胁她。而且,去除这些外在仪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可恶啦!她真的好不甘心,为什么他安安稳稳的在睡大头觉,她却要在这里烦恼?

“嗯……”睡梦中的邢磊动了动,把她半压在身下,几乎要令她窒息。

他的气息和体温全面笼罩她,狂跳的心脏、发热的血液、体内某些蠢蠢欲动的想望,令她更烦恼。

在这同时,屋外有阵骚动。

“叫阿磊给我出来。”是口气好凶恶的女声。

“伊搁在困,你先返去,阿磊醒来,才叫伊去找你。”邢父劝导。

“我等抹到彼时陈,叫阿磊出来说清楚,那A趁我不在A时阵,偷偷甲别人结婚!”这人正是令诸多乡亲闻之摇头的朱虹。

“就甲你说伊搁在困。”邢父不耐烦的口吻。

“是搁在恩爱?安捺伊甘对会起我肚内A小孩?后邢家说话啊,安怎对这A囝仔交代?”朱虹大吵大闹。

贝烯简直听不下去,她这么尖锐,是欺负乡下善良人吗?

她从邢磊的手臂下溜出来,换上另一件衣服,补一下妆,决定出去教训外头那女人,借机发泄胸中不满。

“伯……爸……”老天,她压根儿没想过要叫别人“爸爸”,连声音都差点发不出来。

“不是搁在困吗?哪会爬起来?”邢父和邢母看见贝烯,和颜悦色。

“困?拢十二点了,日头晒了拦困?”朱虹斜着眼看贝烯,说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阿伯你嘛不是款,是安怎看到这A麦见笑的查某这呢高兴,看到我就奥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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