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他那样对待你?”他狐疑的睨着她问。
她苦笑着摇头,“不恨。”她确实没有恨尔亚,甚至连生气都舍不得,她只是很痛苦,也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竟然走不进尔亚的世界。
“太善良可是会吃亏的。”杰斯克一点都不偏袒自己的儿子,反而教起唐韵如来,“男人有时候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会很任性的。”
“不,是我不够用心,太笨了。”唐韵如自我嫌恶了起来。
“不不不,你这样是不行的,要建立起信心才可以喔。”
“信心?”现在她已经全无那种东西了。
她再度垂首,感觉非常挫败。
“小泵娘,你听过反败为胜这句话吗?”
“当然听过。”她点头,却依然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臂弯之中。
“既然听过,我们又有缘在这里碰见,伯伯来帮你反败为胜好不好?”从没和儿子交手过,杰斯克突然玩性大起。
“没用的,我呆得像木头,连我爸妈都觉得我反应太迟钝,只怕到时候伯伯也会觉得我是一块雕不成器的朽木。”想起大家对自己的评语,以及尔亚说过的话,唐韵如对自己完全丧失了自信心。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想不开想跳下去?”杰斯克严厉的质问。
“想不开?”唐韵如从腿间抬头,瞥眼望向身后的悬崖,随即摇头否认,“我不会做那种傻事。”
“是吗?”杰斯克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我不出现那就很难说了,有太多人傻到在失恋的时候做傻事,总以为那样可以一了百了。”
“不。”她摇摇头,说着自己的看法,“我不那么想,想不开也许是一种解月兑,但是却留给自己的亲人更多的痛苦回忆,所以我不会那么做。”
“但是当一个人的心迷乱了方向,就会作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再望望那深不可测的深谷,唐韵如坚定道:“不会的,我也没有那种勇气。”
“那最好。”杰斯克笑道:“这种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勇气,想哭就大哭一场嘛!失恋没什么了不起的,对不对?”
“嗯。”她忍不住破涕为笑,“您也失恋吗?”
“很多年以前。”杰斯克跟着又说:“但是我今晚下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她偏着头,好奇的询问。
“我决定要去把我失去的爱给追回来。”
“那很好啊,预祝伯伯马到成功。”
杰斯克盯着她,认真地说:“我们一起来努力好不好?”
“不了,我已经没希望,还是伯伯努力好了。”她没有勇气去追求一个把自己当成玩具的男人。
“胆小表,这时候就需要勇气那种东西了。”
“我知道,但是我缺乏。”也许她的体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勇气存在。
“每个人都拥有十足的勇气帮自己面对人生中所可能遇到的困顿,只是人老是在逃避,不肯相信自己。你要相信自己,不能被一个小小的挫折给击倒了。”杰斯克不断给她打气。
对于这个萍水相逢的外国伯伯,唐韵如十分感激,“谢谢您,伯伯。”
“不用谢我,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好要全力面对自己的难题了?”
她很想顺其自然,但是外国伯伯的积极让她不好意思拒绝,“嗯,也许我该照您说的那样做。”
“那就对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
“我会和你联络,你只要照平常那样过日子就可以了。”
“和我联络?照平常?”她不太懂他的意思,神情有些茫然,“您是说,我只要照平常那样工作休息吗?”
“对。”
“喔。”
“其他的我会帮你的忙。”
“谢谢。”
“不用谢我。”他希望她当自己的媳妇,这个忙帮得也是有私心存在,“搭我的车下山吧,晚上山区太冷了小心着凉。”
“不用了……”
“美丽的空姐在这里可是很危险的。”杰斯克笑道。
听他唤自己美丽的空姐,唐韵如不禁愣住。
“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是空姐?”杰斯克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后,笑着解释,我搭过贵公司的飞机,你没看见过我?”
唐韵如摇头。
难怪大家会叫她木头,在某些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形容贴切极了,她确实是呆了些,认人的功夫更是菜到极点。
不过那并不会影响他对她的看法,心地善良才是最重要的,她曾在半年前帮过他一次。
“这是我的名片,我也是你服务的那家航空公司的股东。”
“啊?”讲了半天,他竟然是股东?唐韵如倏地站起身子,慌张失措的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公司股东……真的很抱歉!”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下子会不会丢饭碗呢?
完了!要是丢了饭碗,肯定要被老妈骂到臭头的。
“不用紧张,我不管事的,在这里遇见你算是缘分,你也不要说出去,就当作是我俩的一个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好吗?”杰斯克笑着和她约定。
唐韵如无法拒绝一个如此和蔼的长者的要求,连忙点头应允,“当然,我不会到处张扬。”.
“那现在敢不敢搭我的车呢?”
“嗯。”
其实她并不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是个值得信赖的长者,她打从心底相信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找我女儿?”唐致远一如往常那样,没给尔亚好且色看,“她不在家。”
唐吴茜看见尔亚,则还是一脸的和蔼可亲,硬是要留他在家吃饭,“你不知道韵如执行勤务吗?”
“执行勤务?”不对啊!今天应该是她放假的日子,怎么会去执行勤务?尔亚纳闷的问:“她不是休假吗?”
“没有,她突然说她的班表全部改了。”
“那她飞哪里?”
唐致远不悦的说:“她飞哪里还得要向你交代吗?”
“老头子,你少说点话没人会说你是哑巴。”唐吴茜给了丈夫一个白眼。
“伯母,算了,我还是自己和她联络看看,您和伯父千万别伤了和气。”
“对了,你没打她手机吗?”唐吴茜开始察觉他们之间可能出了问题,“你和韵如是不是吵架了?”
“没……”
唐致远插嘴道:“吵了就趁此机会死了心,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家韵如嫁到国外去的。”
“老头子,你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
自从尔亚出现以后,唐吴茜在家里慈禧太后的封号就不管用了,她的话唐致远不再奉为懿旨。权威受到质疑,对她的打击蛮大的。
“对不起,我显然是不该来的,我还是离开好了。”尔亚自嘲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们把话说清楚再走。”唐致远听他的口气似乎打算放弃,突然把他叫住。
其实,为人父母也总是为儿女着想,如果韵如真的爱尔亚,他这样把他赶走,将来韵如肯定会埋怨他这个父亲;可是,要这样轻易的把女儿交出去,他又舍不得,他决定再给尔亚一次机会。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对我女儿穷追不舍,到底有什么打算?”.
“如果伯父伯母同意,我想和韵如结婚。”
唐致远看着他,不怎么相信他的话,“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回你告诉我你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结婚,怎么一转眼决定就改变了呢?”
“是,上一回我是说不想太早结婚,可是我想通了,失去韵如,我就算拥有全世界,我也不会快乐的。”
这话听起来很动听,但好听的话每个人都会说。
唐致远仍旧对他保持观望态度,“是吗?那意思是说,你想让我们家韵如和你分享你成功的喜悦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