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亚会过来。”
“啊!”唐韵如听见尔亚会过来,忙起身说:“那我要走了。”
“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留下来。”他拦住她。
“为什么!”她又帮不上忙,还是这里是两种性别的营业方式都有!
“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平日你看不到的尔亚。”他不忍心这么单纯的女孩受到伤害,更希望,尔亚可以正视自己的感情,不要再逃避现实。
“平日看不到的尔亚……”好期待哦,可是万一尔亚知道她在,会不会生气呢?“可是万一……”
“放心,不会让你被发现的。”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是个诱人的提议,她非常想要多知道尔亚的事,包括他的生活圈子,他的好友,还有他的想法。
“怎样?”
“好。”
“很好。”
“只是我怕会打扰你做生意。”
“不会,你可以帮我洗洗盘子。”李宏宜开玩笑。
唐韵如却当了真,想到自己帮得上忙,连忙点头应允,“好啊,洗碗没问题。”
“拜托I你当真了啊?”他险些昏倒在地。
他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容易认真起来,害得他想捉弄她一下都有点不忍心,“我开你玩笑的,等下尔亚来时,你就躲在柜台里好了。”
“可是这样偷偷模模的好吗?”她听到得躲起来,又迟疑起来。
“你想知道尔亚平日的样子,当然得要躲起来才可以观察到。”李宏宜丝毫不觉得这样行为有什么不对。
“对喔。”不经人提醒,她还呆呆的没想那么多。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快躲起来。”李宏宜对她示意。
“来了吗?”唐韵如躲进柜台里,垂下头低声询问。
几秒之后,李宏宜看见尔亚推门而入,后头还跟着巴鲁和哲也,最近他们几个因为工作还有尔亚的事情,聚会的次数比往常频繁。
“嗨!李,我们来了。”尔亚率先打着招呼。
“人没到声音就到了。”李宏宜笑应。
“意思是说我们很吵吗?”巴鲁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地道:“这么不欢迎,我们可以到别处去。”
“来了就坐吧,闹什么脾气。”哲也把巴鲁拉回头,“李不是那么小气的朋友,对不对呢李?”
哲也可不是这么白好心:当他这样一说,李宏宣很清楚他的意图。
“知道了,八O年那一瓶XO。”
尔亚笑问:“李,你舍得吗?”
“我担心什么,有你们几个在,就算我的店开不下去,我也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对不对呢各位?”
“少来了。”巴鲁哼了一声道,“早拜托你到我公司来帮忙,你就是推三阻四,你会来?那天肯定下红雨。”
李宏宜开了一瓶八O年的名酒,给三,人各倒了一杯,“尔亚,你今天不约会吗?不怕你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拐跑了?”
“尔亚已经把小绵羊吃得死死的,怎么会怕嘛!”巴鲁攀住尔亚的肩膀,笑问:“尔亚,我说的对不对呢?”
“对,你说得都对。”
“我听说唐韵如的妈已经指定要你当她未来女婿,你怎么说?”哲也啜了一口酒,好奇地问。
“结婚?”尔亚哼了一声道:“别开玩笑了,和她玩玩还可以,她只是我的玩具。”
李宏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而躲在柜台里的唐韵如听到尔亚真正的心声,怔愣了好久动也不动一下。
“我说尔亚,你根本不适合结婚。”
“你们不要再说了!”李宏宜紧张的遏止。
尔亚却朗笑问:“李,你紧张什么?难道你喜欢上她?”他眯着眼,眼底一抹危险的眸光一闪而逝。
“尔亚,你够了没有?”李宏宜气急败坏,眼光始终没敢离开柜台。
“你看什么?”尔亚不解他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伸头越过柜台,赫然发现躲在里头的唐韵如,“她为什么在这里?”
“我……”面对尔亚的质问,李宏宜顿时说不出话来。
“谁在那里?”好奇的巴鲁和哲也也攀过柜台往下看,一看,也愣住了。
倏地,唐韵如从柜台里站起,以最平静的语调说:“你不用怪别人,我只是听到了我该听到的事实而已。”
玩具?她只是人家的一个玩具,她竟然傻傻的以为尔亚对她是认真的,她真傻啊!
“韵如,你听我说……”唐韵如过度的冷静令尔亚感到惶恐不安,他不曾这样过,生怕失去她的恐惧感正深深的困住他的思绪。
唐韵如不言不语地越过柜台,走向门口上前拦住她,“听我说。”
她只是抬头看他,依然不发一语。
她的反应让他整个人都乱了,甚至感到无助害怕,不自觉的就退了一大步,她趁着他退开的空档,越过他往外离去。
“尔亚,你发什么愣?快迫上去啊!”巴鲁焦急地吼着。
哲也也催促着,“尔亚,快啊!”
只有罪魁祸首李宏宜不敢再乱出馊主意,看到唐韵如那受伤的神情,即使他是出于好意,但也不禁感到后悔。
尔亚没有马上追上去,他还处在刚刚的震撼中,等到他回神冲出去时,唐韵如已经在夜色里消失无踪。
第九章
好冷,冬天到了吗?如果还没有到,为什么会那么冷呢?
唐韵如搭上计程车后,上了阳明山,自己一个人在夜色中望着天上的星,以及台北的夜景。
她出门时只穿着薄外套,在秋天的夜晚,山区已是冰凉如水,加上受了伤的心,感觉今晚特别的冷。
手机响了无数回,可是她没有接。
她很想哭,但就是没有眼泪?她想了又想,大概是心和今晚的夜一样冰冷的缘故,所以泪水流不下来吧?
“一个人可不要想不开啊。”杰斯克早就猜到会出状况,所以从尔亚和唐韵如开始交往,他就派人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夜里他得到回报,说唐韵如一个人神情落寞的跳上计程车,直上阳明山,他就让司机开着车载他上来找人。
终于给他找到了,可是她却站在悬崖边,他不确定她的意图,连忙出声。
唐韵如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
这时,她心底发出一句,又是外国人。她不懂自己最近怎么和外国人特别有缘,想了许久,最后结论,是因为她考上了空姐。
可不是,若不是她考上了空姐,她就不会去巴黎,也就不会遇上尔亚,那现在她也不会感受到这种心痛的感觉了。
每个人都说她像木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痛,就算被N个男人甩过,她也总是表现得无关紧要,可是她知道,以前觉得无关紧要,是因为她没有真正爱过那些人,现在感到心痛,是因为她已陷得很深。
“我不是木头人……”忘记一旁有人,她喃喃自语了起来,泪水终于滑落,她无助的蹲子,头靠着大腿,双手环抱住头。
“小姐,你不要哭,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伯伯说说。”杰斯克走向她,用低沉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安慰着。“这世界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像伯伯也是碰过好多不如意的事情,甚至因为自己以前年轻荒唐而失去了最爱的女人,现在就得为了过去的荒唐而忍受煎熬。”
好像这会儿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唐韵如抬起水汪汪的泪眼,可怜兮兮的说:“至少伯伯可以确定那个人是爱你的,对不对?”
“嗯。”他点头回应。
她哭得更伤心了,“可是他却说,我只是他的玩具……”
“该死的家伙!”杰斯克忍不住怒骂,“有机会我替你教训他。”
“谢谢伯伯,可是我不怪他。”她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