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突起。“破镜终难圆吗?”
“王上,许是娘娘一时还想不明白,再过一段时间……”
“够了,下去吧!”冶冷逍不耐烦的挥退。
“是……”黄德无奈,只得垂首退下。
但不一会儿,黄德却喜孜孜的进殿。“王上--”
“不是要你滚吗?”他俊后已然光大挑高。
“王上息怒,奴才是来享奏,玫妃娘娘来了。”黄德没被他的怒气吓跑,欣喜的道。
“她来了?”她主动出现,他反而有些征然。
“是啊是啊!”知晓王上等的就是她,黄德高兴得点头。
“让她进来吧!”冶冷逍脸色纹下,喜怒难辨的说。
“是!”黄德速速出去。
半响,玫瑰款步姗姗的走了进来。
冶冷逍一见到她,却深蹙了眉心。近一个月未见,她身上的毒尽去,身子也该养得恢复元气了,可她罗袖轻飘,弱骨纤开,反倒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一股怒气蓦地窜上心口,她这是想折磨谁?
“你来见孤,所为何事?”他沉着声问。
她在他面前站走后垂首,“臣妾来禀报鸟园的训练进度。”她语气平淡。
一抹失望闪过他眸中,原来是为那批鸟儿而来。“你抬起头来吧。”
玫瑰听话的仰起头来,他瞧见她虽然清瘦,腰若约素,颦颦婷婷,但气质与外貌却是越来越显婉丽,似空谷幽兰,群清难逐。
“那……些鸟儿训练得如何?”冶冷逍声音有丝压仰的紧绷。
“臣妾想请王上自己去看。”她神色态度依然冷淡。
这份冷谈,代表一种拒绝,更是距离,面对她的疏离,他心中再度对她气恼起来。“那就走吧!”他起身先行,落她在后头跟着。
让她训练鸟儿也有一段时间了,是该验收的时候。
玉兔宫后的鸟园已与当初不一样,围篱撤去,如鸟笼般的大网也不复见,鸟儿几乎如野生般的在林中自由翱翔来去,此处一点也瞧不出是个训练之地。
他转身眼她,等着她说明。
玫瑰缓缓地走上前,轻吹了一声口哨,忽然间,如野放的鸟儿全聚集在空中,约千只的鸟儿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不去,他见了颇为惊奇。
她默然一笑,变换了不同的哨声,鸟儿居然会自己排列后在空中同速飞行。
他俊眸不由得赞赏地睁大。
她再吹了几声哨,鸟儿飞天遁地,向左向有全凭她使唤。
冶冷逍瞧了惊喜,她对这些鸟儿操控自如,难怪不需要鸟笼或网子来限制地们。
她最后吹了一声长哨,那干只的鸟儿瞬间散去。
“很好,很好。”他赞说。
“不只这样,您再瞧瞧吧!”她微笑的取出一把弓,在弓上头同时架上二把箭,朝他瞪去一眼,见他紧盯着自己后,将箭头拔往上方,二箭齐发,箭矢嘛地一声冲上空中,但令人惊奇的是,立即有数只鸟飞上前去,集体衔住冲飞的箭身后,再将那二支箭带回给她。
他见了啧啧称奇。“这么一来孤就能经易拦截住敌人用箭送出去的密函,甚至还能利用地们阻止敌人射来的箭矢。”
“您再瞧这是什么?”她突然将掌心摊开,上头躺着一块小小的方王。
“哎呀,这不是奴才发冠上的饰品,怎会在娘娘掌上?!”黄德在两步外瞧见后,大为吃惊。“啊?奴才想起来了,方才进林子前有只鸟儿在奴才头顶飞了一圈,奴才没怎么在意,难道就是那时候叼走了奴才的东西?”
她呵笑的将方王还给黄德,“以后黄德公公可得小心自己的东西了,别再丢了。”
“娘娘训练的鸟儿,能不知不觉盗走物品,奴才真见识到了!”拿回自己的发饰,黄德瞠目。
玫瑰得意微笑的旋身,恰巧迎上冶冷逍那深意夺人的眸光,她笑容瞬间凝滞,腮晕朝红,不自在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这工作交给你果然是对的,你做得很好,这些鸟儿将是孤最得力的帮手。”他本只期待她训练这批鸟儿通讯而已,可想不到她竟能令鸟儿做出更多的事,宛如给了他一支训练有术的禽鸟兵,这真是意外惊喜。
“谢谢王上夸奖。”她轻轻低身屈膝。
他信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她的手,“玫儿……”
她一僵,很快地将手抽回,“臣妾只是展现训练的成果,王上若满意,那臣妾当继续努力。”她低声的说。
瞧着自己握空的手,冶冷逍脸上满是阴霆。“嗯……那好好做吧……黄德,月华殿还有待批的奏折,咱们……回去吧。”他收回冰冷的手后紧握,转身撩袍跨步而去。
身后的她,泪盈于睫,幽然叹息。
镜子前,碧玉替玫瑰梳着如玉缎般的长发。
“玫姊姊,您这发真美,又黑又亮,让人羡慕。”碧玉赞道。
“是吗?”玫瑰淡淡的笑。
“不信吗?说真的,玫姊姊真的越来越美了,难道您自己都没发觉吗?”碧玉对着她笑问。
她摇头,“哪有的事,我还是原来的样子。”
碧玉不可思仪的望着她,仿佛她真的后知后觉。“您五官虽相同,但就呆不一样,您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别有一番韵味,虽非旷世美人,可是神清骨秀,宛若兰芷,玫姊姊,如今的您,碧玉保证只要是男人,谁见了都移不开目光。”
她噗嗤一笑,“真夸张!”她当碧玉是为逗她开心才说的话。
“哪有夸张,是玫姊姊自己不信,还老以为自己是一株不起眼的野姜花。”碧玉嘟着嘴说。
她腼腆的摇首。“我就是野姜花,变不了牡丹。”
“不,您是玫瑰,而且是白玫瑰,象征纯洁、谦卑,这不就是您吗?”
“碧玉,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说不过你,不说了。”她取饼碧玉手中的玉梳子,自己梳理。
碧玉又将玉梳子夺回去,站在她身后继续帮她梳理头发。“玫姊姊照镜子时都没仔细瞧过自己吗?镜里的您,后头深锁,难怪不觉得自己美。”碧玉喃喃又说。
她这才仔细看看镜中的自己,真的在锁局,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瞧瞧,看了之后,不想办法展颜反而又叹气了,玫姊姊,您与王上真不能修复了吗?”碧玉忍不住问。
“修复?我与他之间没有误会,更不曾有山盟海誓,要修复什么?”
“您……唉,明明心头萦绕的都是人家,偏要硬起性子不肯搭理,再这样下去,苦的只会是您自己!”碧玉忍不住的说她。
玫瑰苦笑,捏着自己的袖子也不否认。
“玫姊姊……您真不愿意原谅王上吗?他虽让您受毒花之苦,可说到底也是为了替您永除后患。”
“我……我没怪过他……”
“那又为何要如此?”碧玉不解。
“光嫔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之一,玲妃亦是,可他对她们翻脸无情,尽情利用与折磨,完全不顾及任何情分,这样的人,你不怕吗?”她心灰意冷的说。
碧玉缄默下来,总算明白为什么了,半晌后,才叹声道。“王上确实城府极深,狠戾无情,您怕将来自己的命近会与玲妃与光氏相同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既然您觉得王上不是能托付终身之人,那宿星王子,您又觉得如何?”碧玉突然转了话问。
“为何提宿星王子?”她立即蹙眉。
“我见那日您病重他潜进宫里要带您走,那情深意重的表现,也许他是个能够倚靠的人,所以才想问问您对他的看法。”见她不悦碧玉急忙解释。
“宿星王子是个极优秀的男子,我根本配不上他,以后不要再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