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一听杖毙,登时昏死过去。
扁氏放声惊哭,“不,王上,您不能这么狠心,您忘了这一阵子您经常要臣妾暗伴的,您心里是有我的,王上!”她不甘的大喊求情。
玫瑰眸光瞬间黯下,心隐隐的发疼,这就是君王的爱,恩宠与绝情并存……
见她蓦然神伤的样子,他杯抱她的双臂用力缩紧起来,故意将她抱疼了。
“您……”
“娘娘,王上这阵子确实常去闭月宫,可王上只是去那儿坐坐,连话也没与光氏说上一句,这些奴才都可以证明,而王上会去闭月宫长坐,则是因为恼您,故意要气您所以才……”黄德急着插口。
“黄德,谁要你多嘴的,还不掌嘴!”冶冷逍斥声。
黄德肩膀一缩,开始掌嘴。
“别打了,你把话说清楚!”玫瑰胆子也大了,敢拂了冶冷逍让黄德不用自罚。
“这……”黄德为难的看向自己的主子,可不敢说停就停。
“哼!”冶冷逍哼了一声,算是允了。
黄德这才敢不打,躬着身朝玫瑰道。“王上气您啊,您怎能辜负王上的心,连要离宫这话都说得出口,王上这才想给您些教训,故意上光氏那里去,让您自己反省反省……”他越说越小声,因为自家主子可没授意他说这么多,这是他见不得两人再赌气下去,自作主张说的话。
玫瑰愣了愣,想起那日他明知祭天星来过,晓得她是醒着的,却不说破,原来是气在心头,所以才不肯留下,还锐要去找光嫔,这人……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拗,她苦笑。
“还有,娘娘,您方才昏睡所以不知,那把玉箫王上只给您一人,光氏的玉箫是她自己私自去仿制的。”晓得那箫也是她的心结,宝红马上解释。
扁氏的脸已是羞渐得满脸通红,自己不得宠偏来炫夸,到头来丢脸的还是自己。
得知原来一切都是光嫔作梗,再加上他的有意惹怒,玫瑰的心情上下起伏极大,一时也难以释怀,低着首,不说话。
冶冷逍见状,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这丫头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黄德,将罪人押下去,其余人全滚了,孤要好好与这女人说话!”他怒声赶人。
黄德见他发火,哪敢多耗一刻,马上轰人。“快快快,王上有私事要了,要关进大牢的、要滚的,快撤--”回头瞥见某人的怒容,黄德立即又自打了嘴巴。“奴才该死!”说完便速速退下。
第10章(1)
床帷外烛光摇曳,床帷内男子真局瞪眼,气氛凝滞。
“闹够了吗?”冶冷逍目色沉沉。
玫瑰解毒后身子仍虚,卧在床上,明着阖眼不搭理。
他凑近她的脸,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一惊的睁开眼,无法再不理会。“您!”
“没人可以将孤忽视得这么彻底。”他不满的道。
“那也没人这么象您不讲理的!”她回嘴。
他挑眉,“事情都已经解开了,孤的心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委屈的人该是他,他这辈子可从没受气至此,不开心的稍稍教训了她一下,她的火气却比他大?
他这弦月王到底是窝囊了,竟让一个女人爬到头上去撒野。
没预警地,玫瑰却哭了。
他倏地一愣!方才的傲慢顿时抛去,露出几不可见的心慌。“又哭?不许哭!”天底下女人的眼泪就她的最杀,总能让他痛心彻骨。
“为什么不许我哭,您心在我这,这话说得多好听,可若真的在意我,又怎么会让我身中剧毒差点死去?”
他被堵得答不上话。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没错,目的是替她扫除后患,他虽有把握不会让她丧命,但毕竟也让她虚惊一场,并且大病了一阵。
他内心开始波涛汹涌起来,他视她为最重要的人,可却没能保护她完全不受伤害,她为此怪他也是应该的。
“我晓得您对我好,可您本质未变,手段太狠,仍是让我感到害怕,教我无法真正的敞开心房接受您。”她怅然惊俱地说。
这话令他瞬间僵如泥塑木雕,这女人竟敢再次拒绝他?在经过这么多事后,她仍拒他于干里,仍不甘愿做他的人?
他静豁地退离她身边,瞧她的眼神像是隔着干山万水,就算深深对视,仍不能看清楚。
“你……不能接受孤吗?”
她颓然怅惘地垂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拼命打转,却不知如何回答他?
事情过去,一切看似雨过天青,但她内心的这场雨下的是太阳雨,即便太阳出来了,但晴空下仍有雨,她的心依旧没有释怀,心头仍萦晓着他狠心的一面,无法抹去。
“孤……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孤?”他肃然问。
她从没听过他这飞低声下气的口吻,他真为她折了君王的身段,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依然是那个翻脸无情、令人如临深渊的人。
“我无法告诉您,因为我也不知该怎么做。”
冶冷逍征仲不已,“难道你就打算与孤冷战到底?”
“您仍不明白我,我非冷战,而是……失了方向。”
“失了方向?”
“是的,我不确定您是不是我的方向。”
他的黑眸一眯,捏着她的下颚。“这话可真伤孤,孤若不是你的方向,那谁才是?”瞧见她惊恐的泪,他不由得更加的怒气横生,甩开她,霍地下床,那神情已是怒火中烧。“告诉你,不管你如何反抗都是孤的人。显然孤给你的反省还不够深切,你再多想想,好自为之!”他怒而甩袖离去。
她泪眼朦陇,趴在床上,金帐纱幕随着他开启门扉离去时,涌进夜风,忽然让她感到入骨的沦寒。
老鼠横行又肪脏的大牢里,光氏蓬头垢面的怒视牢外的人。
“都是你这贱人害的,要是你肯将箫偷来给我,不需我自己跑那趟露了底,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光氏呲牙咧嘴的吼叫。
“是你自己愚蠢,非要亲自拿仿货去张扬,让她以为那男人也送了箫给称,要瞧她伤心掩面的模样,当初你若不嫉妒生波,默默让我将玉箫调包,那女人死后,也不会有人猜想到是你所为,偏偏你沉不住气,又爱争风吃醋,最后自食恶果也是你自找的!”站在牢外的女子冷笑说。
“你住口!就算我骄矜自满故意去耀武扬威,想见那女人哭丧的脸又如何,只要你最后肯替我去拿回箫,这依旧是天衣无缝的事,可你却百般推扦不肯依照我的指示办事,非逼得我赶在她死之前自己亲自去拿回东西,我会有今日,全是拜你之赐,你这贱人!”光氏将错全推给别人,怒骂不休。
“至今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所作所为早就让那男人掌握,他要你死,又岂会让你有机会逃月兑,而我明知如此,又怎么会傻傻的跟你玩到最后?”
扁氏青白了脸,那男人设圈套让她跳,是她自己蠢得跋进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王令昨日已下达,今日午后赐毒,再过几个时辰,自己便成一具尸首。
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是她的善妒与狭窄害惨了自己。
“你也别得意,我虽没有咬出你,不是放你得意求生,而是让你去替我报仇,爱不到,我便要毁了他,这是我向来的手段,那男人负我,我就让你这奸细去毁了他,替我杀了他还有他爱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他们死!”光于双眸充满怨恨,爱僧分明。
“她仍没有要见孤的意思吗?”月华殿内,冶冷逍淡问。
黄德腰弯得极低,几乎不敢触及他的视线。“没有……”他嗫嚅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