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扶着洛蓁,和扮新郎官的女子站成一排,看着阴阳师洒壳米、豆了等东西去邪避煞然后帮助洛蓁踢开门限内的草搁,又在一名奴仆捧镜的的引下,踏着毯席,跨过鞍、草、秤三样东西,才跟着拜天地、祖先,送入洞房。
一入洞房,翠墨便让人支了开去,偌开的洞房,除了一对红烛外.就是洛蓁伶伶地坐着,她仿佛木头人般没有知觉、感情地一直等,连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敲门声起,一蚌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人一进门,便直接走上前揭起洛蓁罩在头上的红巾:“大嫂,我叫玉娟,是你的小泵,我代替大哥来看看大嫂。”
欧阳玉娟带着许的的谨慎开口道,当她面对乍抬起头的洛蓁,不觉倒抽一口气,真是好个秀丽人物,若非亲眼所见,还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呢!只见眼前的新娘子头戴凤冠,身着霞帔,一张玉脸虽有着掩不去的轻愁,却是桂叶双眉、双瞳翦水,淡淡的胭脂衬得她如画中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直教欧阳玉娟想起大哥欧阳濂曾这么形容过曹植笔下的美人洛神----靡颜腻理,仙姿玉质,他所指的大美人,大概就是眼前的新娘子吧!
洛蓁木然地抬起头,只见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子,生得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却穿得一身不合宜的新郎礼服,正笑吟吟地望着她。洛蓁心下明白了一切,原来传闻是真的,她的“丈夫”竟然病得连娶亲拜堂都得要妹妹代劳。
“你代你大哥娶我过门是吗?”洛蓁柔声问道。
“大哥不太方便自己过来,不过明天你们就可以见面了。”欧阳玉娟有些尴尬地解释着。
“我要丫鬟带了些东西给大嫂吃,大嫂一定很累了.吃过东西后。可先休息。”她示意门外端着托盘的丫鬟进来.把些一吃的以及几碗菜饭置放在八仙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等等!”
“大嫂有何吩咐?”
“我要翠墨来陪我。”
“进里有很多丫鬟供大嫂差遣,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是,不必劳烦翠墨了。而且她忙一天,也很累了,所以
……”
“除了翠墨我谁都不要!她是陪嫁过来的丫头,待在我房里有什么不可以呢?”洛蓁振振有辞地说着。她在欧阳家已经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她不要连贴身丫鬟都是自己不熟悉的。
“大嫂,我娘她有些事想麻烦翠墨,所以今晚她不能来陪你。明天好了,明天我就要娘让翠墨过来好不好?”欧阳玉娟好脾气地解释着.对于洛蓁的心情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有哪一个女子愿意在洞房花烛夜遇上这种冷清的状况?所以她极尽有礼地说着,并对在一旁呆立的丫鬟使眼色,要她们过去服侍刚入门的少女乃女乃。
洛蓁莫可奈何地接受这种结果,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于是她任由丫鬟七手八脚地为她除去头上的凤冠与身上的礼服,换上轻便的衣裙后.就让她们全退了下去。她宁可己一人度过漫漫长夜,也不要面对别人同情、可怜的目光。
她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肴,没有空杯酒,没有新郎官的陪伴,也没有贴己侍女的相随。洛蓁无声啜泣着,泪水一颗颗滴在她雪白的手臂上,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吗?天老爷,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所以这辈子得接受如此的惩罚,不但无法和相爱的人结合,连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模样,是怎样的一个人都无从知晓,她真的要这样过下半辈子吗?
桌子上摆着的,全都是她最喜欢吃的食物,可见欧阳家也算是有心的了。只是这样做就能弥补缺憾吗?洛蓁想起未出嫁前,有一次和表哥游彦文在花园里弹琴对赋、吟诗连句,对不上的就罚喝酒,结果游彦文大醉而归,为了这事还让爹发了好阵牢骚,现在想想,这辈子自己还能像那样的快东吗?还是从踏上花轿的那一刹那,快乐就已经离她远去?
洛蓁想着哭着,想着以前在梅家的无忧无虑日子.想和彦文一起游乐玩赏的甜蜜往事,又想起彦文那开所说的话。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她一个弱女子得面对这样的命运?思及至此,泪水掉得更凶了。也罢!就算为她梅洛蓁的不幸与薄命哭一场吧!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这样哭了。
最后.洛蓁用衣袖擦擦红肿的眼睛,抬起头控寻着屋顶梁柱,然后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带,站在椅子上用力往上一抛,喃喃自语道:“爹!娘!恕孩儿不孝,以死来寻求解月兑,孩儿实在不想t样孤独寂寞的过完一生,却又不知该如何帮爹娘解决问题,为了不让两家为难,只有出此下策,请爹娘保重,别为孩儿伤心。”说着,便将脖子往腰带结成的圈中一套。
说出奇怪,当洛蓁脖子套在腰带上,想蹋开椅子自缢时.也不知是眼花还是幻影,她竟然看见那名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女子在她眼前边跑边喊:“不要,不要!”
洛蓁惊讶地眨眨眼,眼前仍是一片冰冷的新房,并没有什么梦中女子,大概是有些跟花了吧!于是她又一次头穿过腰带,可是那奇异的景象又再度出现,这次不仅是那名女子,还有一名男子跟着。”不要,你放开我!”女子喊着。
洛蓁张大眼睛看着,奇怪,四周明明安静得很.为何自己竟可“听到、也可以了解他们在说什么,难不成她疯了?产生幻听幻觉了?
“你为何不肯跟我走?难道你里有有别人?”男子紧搂着女子的腰,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你知道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既然这样就跟我离开琉璃谷!”
“不,娘好不容易把我扶养长大,我不能丢下她老人家跟你离开.何况琉璃谷的一旦离开这里.也无法活下去,难道你不知道吗?渊哥哥,你留下来好不好?虽然琉璃各比不上外面的花花世界,却是十安全、无忧无虑的地方,留下来有什么不好?”
“云儿,我知道琉璃谷是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查是我身负师命,必须完成才行,而且你有娘要照顾,我也有父母亲得孝顺,于情于埋,我都不可能留下来。”男子双臂紧紧箍着女子的腰.霸道且蛮横地说“而你注定是我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带你离开,不论用什么手段!”他缓缓用火热的唇去堵住那欲言又止的樱桃小口,不想听她拒绝自己的任何理由。
两人忘情地吻着,交缠的身子倒向一片长满花草的绿地,当男子想伸手解开女子的衣襟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上传来。“好啊!夏侯渊,我好心好意救你.目你下来当贵客,没想到你竟然忘恩负义,勾引起我唯一的女儿来了。”
“娘!”
“谷主!”
震惊的两人立时分了开来,女子满脸红云的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低着头不敢看愤怒的母亲,而那个叫夏侯渊的男人则沉着脸,整整衣衫,一言不发的站着。
“云儿,你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中年美妇铁青着脸,转向夏侯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忘恩负义的畜生唆使的,对不对?”
“不是的,娘,是我自……”女子焦急地想为情人辨解,不意愤怒的中年美妇一句话都不待说完,劈头便赏了女儿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