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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情纏 第5頁

作者︰蘇浣兒

翠墨扶著洛蓁,和扮新郎官的女子站成一排,看著陰陽師灑殼米、豆了等東西去邪避煞然後幫助洛蓁踢開門限內的草擱,又在一名奴僕捧鏡的的引下,踏著毯席,跨過鞍、草、秤三樣東西,才跟著拜天地、祖先,送入洞房。

一入洞房,翠墨便讓人支了開去,偌開的洞房,除了一對紅燭外.就是洛蓁伶伶地坐著,她仿佛木頭人般沒有知覺、感情地一直等,連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麼,直到敲門聲起,一蚌人推門走了進來,那人一進門,便直接走上前揭起洛蓁罩在頭上的紅巾︰「大嫂,我叫玉娟,是你的小泵,我代替大哥來看看大嫂。」

歐陽玉娟帶著許的的謹慎開口道,當她面對乍抬起頭的洛蓁,不覺倒抽一口氣,真是好個秀麗人物,若非親眼所見,還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呢!只見眼前的新娘子頭戴鳳冠,身著霞帔,一張玉臉雖有著掩不去的輕愁,卻是桂葉雙眉、雙瞳翦水,淡淡的胭脂襯得她如畫中仙子般不食人間煙火,直教歐陽玉娟想起大哥歐陽濂曾這麼形容過曹植筆下的美人洛神----靡顏膩理,仙姿玉質,他所指的大美人,大概就是眼前的新娘子吧!

洛蓁木然地抬起頭,只見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子,生得杏眼桃腮,唇紅齒白.卻穿得一身不合宜的新郎禮服,正笑吟吟地望著她。洛蓁心下明白了一切,原來傳聞是真的,她的「丈夫」竟然病得連娶親拜堂都得要妹妹代勞。

「你代你大哥娶我過門是嗎?」洛蓁柔聲問道。

「大哥不太方便自己過來,不過明天你們就可以見面了。」歐陽玉娟有些尷尬地解釋著。

「我要丫鬟帶了些東西給大嫂吃,大嫂一定很累了.吃過東西後。可先休息。」她示意門外端著托盤的丫鬟進來.把些一吃的以及幾碗菜飯置放在八仙桌上後,便退了出去。

「等等!」

「大嫂有何吩咐?」

「我要翠墨來陪我。」

「進里有很多丫鬟供大嫂差遣,有什麼吩咐喊一聲就是,不必勞煩翠墨了。而且她忙一天,也很累了,所以

……」

「除了翠墨我誰都不要!她是陪嫁過來的丫頭,待在我房里有什麼不可以呢?」洛蓁振振有辭地說著。她在歐陽家已經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了,她不要連貼身丫鬟都是自己不熟悉的。

「大嫂,我娘她有些事想麻煩翠墨,所以今晚她不能來陪你。明天好了,明天我就要娘讓翠墨過來好不好?」歐陽玉娟好脾氣地解釋著.對于洛蓁的心情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畢竟有哪一個女子願意在洞房花燭夜遇上這種冷清的狀況?所以她極盡有禮地說著,並對在一旁呆立的丫鬟使眼色,要她們過去服侍剛入門的少女乃女乃。

洛蓁莫可奈何地接受這種結果,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于是她任由丫鬟七手八腳地為她除去頭上的鳳冠與身上的禮服,換上輕便的衣裙後.就讓她們全退了下去。她寧可己一人度過漫漫長夜,也不要面對別人同情、可憐的目光。

她獨自坐在桌前.看著滿滿一桌的菜肴,沒有空杯酒,沒有新郎官的陪伴,也沒有貼己侍女的相隨。洛蓁無聲啜泣著,淚水一顆顆滴在她雪白的手臂上,這就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嗎?天老爺,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所以這輩子得接受如此的懲罰,不但無法和相愛的人結合,連自己的丈夫長什麼模樣,是怎樣的一個人都無從知曉,她真的要這樣過下半輩子嗎?

桌子上擺著的,全都是她最喜歡吃的食物,可見歐陽家也算是有心的了。只是這樣做就能彌補缺憾嗎?洛蓁想起未出嫁前,有一次和表哥游彥文在花園里彈琴對賦、吟詩連句,對不上的就罰喝酒,結果游彥文大醉而歸,為了這事還讓爹發了好陣牢騷,現在想想,這輩子自己還能像那樣的快東嗎?還是從踏上花轎的那一剎那,快樂就已經離她遠去?

洛蓁想著哭著,想著以前在梅家的無憂無慮日子.想和彥文一起游樂玩賞的甜蜜往事,又想起彥文那開所說的話。這樣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為什麼她一個弱女子得面對這樣的命運?思及至此,淚水掉得更凶了。也罷!就算為她梅洛蓁的不幸與薄命哭一場吧!反正以後也沒有機會這樣哭了。

最後.洛蓁用衣袖擦擦紅腫的眼楮,抬起頭控尋著屋頂梁柱,然後起身解開自己的腰帶,站在椅子上用力往上一拋,喃喃自語道︰「爹!娘!恕孩兒不孝,以死來尋求解月兌,孩兒實在不想t樣孤獨寂寞的過完一生,卻又不知該如何幫爹娘解決問題,為了不讓兩家為難,只有出此下策,請爹娘保重,別為孩兒傷心。」說著,便將脖子往腰帶結成的圈中一套。

說出奇怪,當洛蓁脖子套在腰帶上,想蹋開椅子自縊時.也不知是眼花還是幻影,她竟然看見那名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女子在她眼前邊跑邊喊︰「不要,不要!」

洛蓁驚訝地眨眨眼,眼前仍是一片冰冷的新房,並沒有什麼夢中女子,大概是有些跟花了吧!于是她又一次頭穿過腰帶,可是那奇異的景象又再度出現,這次不僅是那名女子,還有一名男子跟著。」不要,你放開我!」女子喊著。

洛蓁張大眼楮看著,奇怪,四周明明安靜得很.為何自己竟可「听到、也可以了解他們在說什麼,難不成她瘋了?產生幻听幻覺了?

「你為何不肯跟我走?難道你里有有別人?」男子緊摟著女子的腰,兩人幾乎臉貼著臉。

‘你知道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既然這樣就跟我離開琉璃谷!」

「不,娘好不容易把我扶養長大,我不能丟下她老人家跟你離開.何況琉璃谷的一旦離開這里.也無法活下去,難道你不知道嗎?淵哥哥,你留下來好不好?雖然琉璃各比不上外面的花花世界,卻是十安全、無憂無慮的地方,留下來有什麼不好?」

「雲兒,我知道琉璃谷是個人間仙境、世外桃源.查是我身負師命,必須完成才行,而且你有娘要照顧,我也有父母親得孝順,于情于埋,我都不可能留下來。」男子雙臂緊緊箍著女子的腰.霸道且蠻橫地說「而你注定是我的,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帶你離開,不論用什麼手段!」他緩緩用火熱的唇去堵住那欲言又止的櫻桃小口,不想听她拒絕自己的任何理由。

兩人忘情地吻著,交纏的身子倒向一片長滿花草的綠地,當男子想伸手解開女子的衣襟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從兩人頭頂上傳來。「好啊!夏侯淵,我好心好意救你.目你下來當貴客,沒想到你竟然忘恩負義,勾引起我唯一的女兒來了。」

「娘!」

「谷主!」

震驚的兩人立時分了開來,女子滿臉紅雲的站起身整理著凌亂的衣衫,低著頭不敢看憤怒的母親,而那個叫夏侯淵的男人則沉著臉,整整衣衫,一言不發的站著。

「雲兒,你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麼可以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中年美婦鐵青著臉,轉向夏侯淵。「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忘恩負義的畜生唆使的,對不對?」

「不是的,娘,是我自……」女子焦急地想為情人辨解,不意憤怒的中年美婦一句話都不待說完,劈頭便賞了女兒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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