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庾母的反应比她还快,“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乐文过来当然是因为关心你啊!”
必心他?庾司徉怀疑,她要不咒他就已是万幸了。
“我跟你爸心急忘了通知乐文,幸好阿晃过去接她。”
我说嘛!这女人怎么可能会来?
连同庾司徉在内,谁也未曾留意庾司晃如何会知道乐文住在什么地方。
“不要紧的,伯母,他可能是一时撞昏头了。”乐文和顺道。
庾司徉哪里会听不出来,她根本就是趁机在讽刺他。
“妳这女人--”庾司徉才要大声回话,嘴边突然传来一阵痛,让他抽了口气。
“小心点,伤口才刚上过药。”
经母亲这么一提醒,庾司徉也感到嘴边有异,伸手一抹指尖随即沾上药水。
下一秒,他突然跳下床。
“不躺着休息你做什么呀?”
庾母话还来不及问完,他已一头冲进浴室。
正当众人不明就里,却突然听到他放声大叫,跟着冲出来一把按下病床边的紧急钮。
不一会,庾司徉已经在病房里跟火速赶来的医生争执不休,就为了脸上那点小擦伤。
众人怎地也没有料到,他这么十万火急的把医生给找来,居然就只为了那么点小伤。
尽避医生也感到错愕,仍是尽职的向庾司徉提出保证,说他脸上的擦伤只是暂时的,等过几天伤口复原后便会回复,并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然而医生的保证却不能平复庾司徉的紧张,只见他大惊小敝的要医生想办法,甚至是整容也无所谓。
庾司徉无可救药的完美主义简直要让一票旁人绝倒,尤其是乐文。
看着他为了脸上那点芝麻小伤跟医生争执不下,乐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为了这种人特地到医院走这一趟。
因为看不下去,她便冲口道:“你够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伤口还特地把医生叫来。”
庾司徉一听可不高兴了,“妳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不是大伤口?我脸都毁了耶!”
“如果你这也算毁了,那可见毁得还不够彻底。”乐文实在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厚待这种人,干么不让他整张脸撞烂算了。
“妳这女人,我就说妳怎么会这么好心来看我,原来是存心来看热闹。”庾司徉着恼她的风凉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庾母责备儿子。
碍于庾家人在场,乐文只道:“你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看妳是被我说中在心虚。”
“阿徉!”庾司晃出口制止弟弟。
乐文一时气不过,“是啊,可惜老天爷让我失望了。”
庾司徉一听,“你们听到了吧?我就说这女人不安好心。”
“我如果不安好心你就是不识好人心。”
“好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面对他的任性,乐文也豁出去了,“起码我不像你这么无聊,为了一点小擦伤把医生给找来。”
“我无聊?妳这女人根本就是自己长相普通在嫉妒我。”
“嫉妒你我还不如去嫉妒一只猪!”
双方你来我往,转瞬间多时的积怨全爆发开来,别说是医生看傻了眼,庾氏夫妇跟庾司晃更是急得想插嘴。
一旁的古明美逮着机会,劈头便指责乐文,想藉此巴结庾司徉,“妳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就算妳是司徉哥的女--”
然而,庾司徉却不领情,“谁要妳多嘴!”自视甚高的他根本不屑别人帮忙,尤其还是个马屁精。
马屁被丢回脸上的古明美顿时一阵难堪,不过眼下根本没人有空搭理她,因为庾司徉跟乐文间的战局还没结束。
“听清楚了吧,连别人都知道妳这女人没有礼貌。”
“我再怎么没有礼貌也好过你这种男人,没风度又没品。”乐文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我没品?我们两个人的品味比起来,妳还差我一大截。”
“笑话!这世界上就是有你这么无知的人,才会以为一个人的品味是靠职业来决定。”
“妳……”庾司徉恼火道:“妳也不回去照照镜子,凭妳的条件找妳当女朋友已经够委屈我了。”
听到儿子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庾氏夫妇忙要开口斥责,“阿--”
“要说委屈我比你还要委屈上千倍,像你这种自大的变态,除非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当你的女朋友。”乐文抢先他们一步吼回。
毫无疑问的,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场让庾氏夫妇到口的斥责梗在喉咙里。
“少在这边惺惺作态,妳如果真觉得倒霉,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庾司徉语出轻蔑。
听得她再也按捺不住冲口而出,“你以为我喜欢来,要不是你哥去接我,你就算整张脸全撞烂了我也不想来。”
“门在那里没人会挡妳,不想来就滚啊!”
不意吵到后来儿子会开口赶人,庾母急道:“阿徉,你这是在--”
“走就走,谁希罕!”乐文说完连招呼也顾不得跟庾氏夫妇打过,气呼呼的走出病房。
由于事出突然,庾氏夫妇连想阻止都来不及。
庾母忙回头催促儿子,“还不快去追。”
庾司徉却是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去追那种女人。”
“你这孩子,都什么节骨眼了还在闹脾气。”
庾司徉抬了下受伤的左手臂,“我现在是病人。”
庾氏夫妇正要气恼,突然听到--
“我去!”只见庾司晃快步离开病房。
庾氏夫妇怔了下才回头瞪视小儿子。
始料未及的发展让古明美来不及反应,而庾司晃已消失在病房门口。
认识庾司晃至今,她头一遭看到他这么紧张,尤其对方还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女人的直觉告诉古明美,事情并不单纯。
乐文气冲冲的步出医院正要离开,庾司晃追了出来。
“乐文等等!”
见来人是他,她才停了下来。
庾司晃赶上她,“我送妳。”
正在气头上的乐文本能就想拒绝,“不用了,我--”
“我坚持。”
看庾司晃一脸诚恳,她这才点点头,“谢谢。”
“是我接妳来的,本来就有义务送妳回去。”他为自己找了个托词,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并不是理由。
乐文没说什么,两人往庾司晃停车的地方走去。
上了车,谁也没再说话,乐文是因为还在着恼庾司徉,庾司晃则是因为心情复杂拿不定思绪。
按理说,他该对弟弟和她闹翻一事感到忧心,可心里却感到莫名的期待,即便明知不应该。
瞥了乐文一眼,见她仍绷着张脸,庾司晃月兑口安抚道:“阿徉从小就特别在意自己的脸,刚才说那些话不是有意的。”话才出口他却又感到懊恼。
庾司徉在不在意他的脸她不管,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如果不是有意的,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叫存心的了。”
尽避心里矛盾,庾司晃终究无法不替弟弟说话,“阿徉的个性妳是清楚的,他只是一时耍脾气,事后就会后侮了。”
“后悔?我看他那种人根本连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他不得不承认,“阿徉是比较任性--”
“他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她觉得庾司晃的说词根本过于含蓄,“一个大男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伤跟医生争的面红耳赤,连我都替他觉得丢脸。”
庾司晃苦笑,明白弟弟刚才的行径是让人看不下去。
看在乐文眼里,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将怒气牵连到他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对你发脾气。”
“不怪妳,阿徉是过分了些。”
庾司晃的体恤让她感动,却也更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