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她的威势又垂涎她的美貌、财富,顿起歹念的崔斯子爵和史威男爵、范奇男爵,交头接耳地商议着万全计策。
“弄点手段,让她知道厉害!”
“想一想她背后的金山银矿,以及船队……”
“那一张漂亮的脸蛋下是怎样的身材?真令人好奇!”
“我有一样好东西……”史威拍了拍口袋,“要不要试试看?”
接过侍者奉上的水晶杯,蕾庭将琥珀色酒液一饮而尽,愉悦地和若康讨论着铜矿、铁矿的运输状况。
“不可否认,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让你变成一个小盎翁,蕾,你现在可是最有价值的继承人。”若康半真半假地调侃她。“只可惜我太早婚了,不然一定毛遂自荐地‘嫁’给你!”
她微笑地回绝,“我可担不起这分荣幸。”
一张短笺由侍者恭敬递上,打断两人的谈兴。打开折叠的短笺,蕾庭泛起一抹冷笑,这种伎俩,顶多骗骗三岁孩童罢了!
“怎么了?”若康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去外头透透气!”抛下这句话,她径自走向阳台,跃下半人高的阳台。
鹄立在门旁监视的三人直到她穿越花园后,才看见被明亮的月光照耀得金发生辉的蕾庭。
“喂!你们看”“什么时候走到那里的?怪了!”
“喂!到底有没有效呀?”
“屡试不爽!”
“那就快追啊!”
皎洁月色轻染庭园,宁静的花径铺上银装,宛如白玉雕刻而成。凛冽寒意令她呵出的气息化为白色雾气,仗恃身体强健的蕾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突如其来的悸动让她的心脏不规律地跳动,危险的警讯在她脑海中响起。
那杯酒!
昏沉感袭来,她当机立断地打开镜厅窗户,跃入其间。
“人呢?”压低的嗓音及鬼祟的脚步在外边响起。
“明明看见她往这里来的……”
“药力一发作就会昏过去的,大概倒在哪个角落了吧?分头找找看!”
懊死!蕾庭强振精神,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昏过去……无暇细想,她潜迹移步,在熟悉的黑暗中打开另一扇窗,跃过露台,凭着记忆力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
藏匿在厚重的帷幕后,背靠墙壁的蕾庭抽出了贴身匕首,准备做最后一薄。
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地走近,敏锐的察觉到帷幕的微微曳动。那绝对不是风……他确定。举脚一踢,垂地的帷幕翻飞;锦幔掀开的刹那,蕾庭同时发难,精刚淬炼的匕首挡住了差点削掉她左臂的一击。
刀刃相击迸出铿然声响,明亮的月光让两人认出了彼此的容颜。
蕾庭惊悸地瞪视着他,张口欲言,陡然放松的情绪令她四肢乏力,手上的匕首掉落地毯上。
他及时握住了蕾庭的双臂,阻止她发软的膝盖跪落地面。脸庞后仰,露出修长颈项的蕾庭状似垂死的天鹅。
杂沓的脚步声绕过曲折长廊,来到门前。
“应该在这附近才对……”
“怎么不见了呢?”
下药的三人低声咕哝。
“无礼者!”詹姆打开大门,严厉的呵斥声令三人吓了一大跳。“深夜宫中竟有如此闲人乱闯,若不是贼便是刺客!来人哪!”
三人魂飞魄散,认出了这银发少年是陛下的近侍,顾不得丢脸,急忙跪下求饶,“大人!请勿高声!我们不是可疑之人,只是在宴会上多喝了几杯,想随处逛逛、透透气而已……”
“大人,请高抬贵手……”
“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乱闯乱逛?”詹姆厉声斥责了三人一番,才勉为其难地挥手道:“滚!”
无端被个傲慢的小表严斥,一肚子乌气不敢发作的三人仓皇逃离。
“陛下……”詹姆低声呼唤屋里的人影。
听得一清二楚的罗伦微微含笑,“做得好,下去吧!”
“遵命。”他依言退下。
罗伦抱着他从天而降的夜莺步入相邻的书房。
适才他正检视着各项法律、典章的疑处,蕾庭跃窗而入的声响引起了他的警戒;吹熄桌上的油灯,他抽出佩剑准备拦截这个只身闯入的刺客,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令他捏把冷汗的惊奇。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剑术有信心,他极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刺伤来者——杀死了藏身帷幕之后的蕾。
“你就不能远离是非吗?”他怜惜地对怀里的人儿轻语。
将她安置在卧榻上,心思快如闪电的罗伦猜出七、八分内幕,锋芒毕露的蕾庭必然得罪了不少人,盛名遭嫉妒者猜忌?
大概是迷药之类的,这些轻浮好玩的年轻规则,还不至于下毒谋害人命——顶多只是想让她丢脸出丑罢了!罗伦猜测错误。受困于药力的蕾庭呼吸不稳,脸色乍红乍白,盈盈秋眸迷蒙涣散,身躯微微颤抖。
“蕾?”他惊疑不已,力持镇定地审视她的脉搏、心跳。该死!默然了悟的罗伦忙不迭缩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倏地脸红耳赤,那些混蛋下的是……媚药!
“罗伦……”闭着双眼的蕾庭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即使是出声响询问都令她觉得吃力。
她好难过!浑身燥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汗水淋漓,身子像快熔化般的燥郁!她乞求地望着罗伦,聪明的他任何疑难杂症都可以迎刃而解,不是吗?
“蕾,我该拿你怎么办?”所有感觉涌上心头,七情六欲令他招架无力。
蕾庭惊惶不解地看着罗伦,他吃力地为她解释原因,看着她瞬间惊呆,双唇微启……
浓浓的红晕泛现双颊,她咬住下唇别开视线,又气又羞,意识被卷入深不可测的旋涡中。
压抑的申吟由她口中逸出,倔强好胜的她死也不肯开口的……罗伦想。心荡神驰的他伸出双手,仿佛初尝禁果的少年。
罗伦为她解开了华丽的领巾,感觉到她的排斥与退缩,“嘘!我只是想帮助你……放松!”
涨红了脸的蕾庭只能摇头,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会伤害你……蕾。”他低声保证,解开她的上衣纽扣。“纾解……并不一定得夺取你的贞操……别担心。”
不信、震惊、娇羞的情绪全表现在她的俏脸上。
罗伦低沉暗哑的嗓音隐含笑意,“女性的身体构造比男性复杂许多……唉!现在又不是上课的时候……”
他俯身吮吻她紧闭的双唇,诱她松口,被她自己咬破的下唇有一丝血腥味;双手游移在她颤抖的身躯上,罗伦发出后悔的叹息:“我真恨自己的‘好心’……”
没顶于狂潮的蕾庭失声尖叫,随即被他的唇堵住……
天色微亮,疲惫的蕾庭在他的怀里醒来。罗伦信守了他的承诺,没有夺取她的贞操,可是一丝不挂的她任他恣意轻薄了一整夜,这样子还能算是清白无瑕的吗?
羞惭交集的蕾庭根本不敢正视罗伦,全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匆忙穿好衣服后,听得他轻声询问:“你还是处子,为什么?”
依她的胆大妄为、好奇狎游的行径,仍然保持处子之身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蕾庭恼怒地瞪他一眼,得了便宜又卖乖,就是指他这种人!“我高兴!”
他微微一笑,黑眸中有神秘的光彩。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整理领巾,罗伦开口道:“我来帮你吧!”
他的巧手打出一个繁复的花样,沉不住气的蕾庭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很有经验吗?”
“打领巾……还好。”他耸肩回答。
“我是说……我是指……昨晚……”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他从容地套用她曾说过的话搪塞,“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