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一个伴护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敝吗?”骆水凝满脸不屑。心中,充满自信地告诉自己,沈刑天对她的淡漠抗拒虽然是一种负面反应,但至少他没有拒绝,何况刚才他才谈到结婚后的责任与义务,她不容许此刻有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尤其是一个不重要的小伴护。
沈刑天即使有任何震怒冒火的反应,也掩饰得十分成功,因为他急着去找练湘婷,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斗嘴上,“练湘婷不止是一个伴护而已,沈皓受到袭击的事也非同小可,如果你想做我的妻子,你最好现在就学会把这两个人的事摆在自己的事之前。”
“你莫名其妙,”骆水凝不顾形象地瞪圆了双眸,望着沈刑天飞快地离开她的视线,他甚至没有礼貌性的说一声再见,“沈刑天,不把事情说完,谁也别想走。”
沈刑天听到了,俊逸漂亮的脸仍然毫无表情,只有一径的冰冷,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快速冲出大门,来到他的莲花跑车旁,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上。
骆水凝追了出来,“沈刑天,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哪里都不许走。”
回答她的,只是一阵跑车的引擎声,而他,头也不回,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
随后跟出来的伍崇涛,望了一眼大受挫折此刻显得有些茫然的骆水凝,好心走近她身边,低沉地开口劝道:“如果你真心想嫁给沈大哥,你必须习惯且体会他把那两人看得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事实,否则你永远也不会得到他的认同。”
骆水凝若有所思且有所悟地咬着下唇,尽避备受震惊与冷落,她那完美且无懈可击的女性风情,还是教伍崇涛看傻了眼。
“见鬼了,沈刑天到底在想什么?一辈子替沈家做牛做马?无可救药的大白痴!”骆水凝深吸了一口气,同样也做了件决定,她指挥司机开车载她回去。
伍崇涛还是看傻了眼,同一个女人居然有如此多不同的风情,难怪优秀如沈大哥都会陷了进去,他摊摊手,回头向犹不知详情的沈老爷于报告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和湘婷正在复健室里等我的复健师时,门口竟然闯进七八位彪形大汉,直接指名
要找湘婷。”沈皓的手脚处都有擦伤,还等不及由医生上药,沈刑天便主动接手医护的工作。
见他铁青着脸色,从赶来医院到现在,一直平静的不出声,这种异常的冷静让沈皓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般,令人忐忑不安,所以,沈皓便自顾自地说着当时的情形,“没错,他们指明要找湘婷,原本我以为是极东组惹来的仇家,但似乎不是,湘婷先是二脸不解,然后他们粗暴、不客气地毁坏我的轮椅,将我推倒在地上时,湘婷才生气了,她大声指责他们,而且说极东组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刑天正在缠绕绷带的手微微顿了顿,但几乎无人发觉,只除了他自己,他将牙关咬得紧紧的,沈皓的话在他纠结抑郁的心里再次卷起千堆雪,他无法想象当时她是何种心情,一定很怕,而他,竟然没有在她身边,该死的!
“但没用,那些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威胁,甚至掏出枪来阻止其他的医护人员进入复健室,后来他们打破后门强行带走湘婷,”沈皓沮丧地望着毫无知觉的双腿,痛恨且自责地说:“没有轮椅的我就跟一个废物一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什么都不能做,大哥,对不起。”
沈刑天大为震动,他一把揽过沈皓纤细脆弱的肩膀,动容而忘情地喊:“别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尽到保护你们的职责,要怪就怪我吧!”
他俩紧紧相拥了好一会儿,沈刑天才拍拍他的肩,收拾狼狈的热情,“好了,别担心,让刘超送你回家吧!我保证一定会让练小姐毫发无伤地回到你身边。”
他俯低身子,弯腰抱起行动不便的沈皓,一边要刘超准备车子,先把受到惊吓且满心不安的沈皓送回家,其他的,他自会解决,敢惹极东组的人就必须有所觉悟。
沈皓却拉着他的衣领,低沉而嘶哑地问:“这样的我,你还认为我能为她带来幸福吗?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能力保护她呢?”
沈刑天的心痉挛了一下,一抹深刻的痛楚弥漫在他深邃的黑眸里,“沈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不要向我道歉,你该道歉的对象另有其人,”沈皓眨眨眼,释然的笑容回到他年轻完美的脸庞,“湘婷已经知道你打算把她让给我的事,她还托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一时之间,沈刑天百感交集,甚至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悸动,所以他以忙碌掩饰,大踏步地走出医院,往停在院前的宾士车走去。
沈皓轻咳了声,在他被放进车前,揪住沈刑天的
手臂,“她说,如果你执意要下地狱,她会先到地狱去等你。”
然后,载着沈皓的车便绝尘而去,只留下沈刑天伫立当场,久久不能自已。
门一开,练湘婷就被粗鲁地推了进来,她甚至没有被绑上手脚,只因为她的外表柔弱,看起来丝毫不具有任何威胁性。
她才被摔到地上,马上便有人跟了进来,只撂下一句,“乖乖待在这里别找麻烦,否则有你受的!”
“喂,等等。”练湘婷还想问他什么,那人便把门重重关上,不予理会,“噢,算了。”
她轻蹙双眉,坐到地上咬着下唇沉思起来,她甚至还没留意这间拘禁她的房子是什么样,她只在乎沈皓现在怎样了,沈刑天应该会好好保护他吧。平常谈笑自若、显得成熟稳重的沈皓,在遇到这个完全超乎他想象的暴力时,居然也显露了他原本年纪应有的不安,这令练湘婷感到好笑,从她和沈皓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小她两岁的沈皓太过精明、太过犀利,太过洞烛先机,她和沈刑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沈皓几乎是在享受他俩的痛苦,像个大顽童似的嘲弄他们的爱情。
如今,居然发现沈皓也有无助苦恼的时候。哈,总算扳回一局,至于她自己,练湘婷耸肩一笑,无妨,反正不是沈刑天就是应薇蒂,总会有人来救她,关于这点,她一点也不担心。
她安然地待在这个小房间,甚至在柔软的沙发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傍晚了,她觉得有点饿,这才想起,只吃过早餐的她,已经将近十小时没进食了。
她开始哀叹,如果这群人存心不让她吃喝,那她不是玩完了,而且,他们为什么要绑她,她不认为自己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物。
当她呆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懒得起身的时候,那扇门又开了,带头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却保养得十分成功的中年女子,一双丹风眼媚到极点,极具万种风情。
练湘婷看傻眼了,这个女人怎么能漂亮那么久,岁月仿佛对她特别仁慈,但再不懂人情世故的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赞美的时候。
“你就是练湘婷?”曼婷夫人一进来便相当高傲的双臂横直胸前,打量这个窝在沙发上、神色有点迷惘的小女人。她看起来什么都不懂,沈刑天居然为了她不惜破坏她的酒吧,不可原谅。
“是呀,你找人绑架我又是为了什么?”练湘婷被她
直视得心底发毛,根本不记得自己跟她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