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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到瞎了眼 第23页

作者:欧阳青

在含泪的声声指控中,她蓦然明白一件事,一件她永远都无法否认的事实,她爱沈刑天,爱那个傻气而执着的男人,并为他不必要的牺牲而感到心痛,难道他真的以为她是那种见异思迁、说爱就爱的女人吗?

沈皓拍拍她放在驾驶盘上握紧的双拳,心中颇有同感,他也很难想象沈刑天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打算彻底地执行它。从这点,他可以深切的体会到,当年受了伤的沈刑天,至今不曾“康复”过。

“他非常固执地认为我这双腿是因为他的疏忽而瘫痪,他希望做任何事来弥补,而刚好他又以为我和你感情很好,加上他有不得不娶骆水凝的压力,所以他索性断了你的念头,装出根本不认识你和未婚妻打得火热的假象,希望你在伤心之余,顺利地投进我的怀抱。”沈皓若有所思又隐含促狭酌目光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可惜他这个劳苦功高,又用心良苦的悲剧英雄弄巧成拙了,你根本不希罕我的怀抱。””练湘婷又哭又笑地转过身来,面对他说:“沈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不是吗?我是为你大哥而来…我……”当她看到沈皓俊逸漂亮的脸满是挪擒的笑容后,她恍然大悟地扬起眉毛,“天哪,沈皓,你是故意要看我出糗的,对不对!”

“可不是吗?凡事最无所谓、最看得开的练湘婷,从来不与人生气的练湘婷,不是任何事都无法引起你的兴趣吗?”沈皓漂亮的唇角微微弯起。

“这件事不一样,我只喜欢你大哥一人,别人再好我也不爱。”练湘婷蓦然领悟了,“好哇,你帮他来套我的话,不过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原谅他。”

沈皓半真半假幽怨地叹了一口气,“恐怕我那死心眼的大哥真的会娶他不爱的女人,然后过着一辈子无欢也无爱的日子。”

一时间,车厢里完全静默下来,窗外嘈杂繁忙的世界宛如被隔绝般,无法影响到车内的两人。

甩甩头,练湘婷重新启动车子,往车道徐徐前进,然后姣好的唇瓣绽出一抹坚定的微笑,“不,我不会让他这样对待他自己,他已经受够了,严格来说,他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他身上背负的枷锁太多,多到他不知道如何欢笑,而我,非常非常地心疼他。”

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沈刑天跨不过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鸿沟,那么,她不介意自己搭起这座桥,而她的决心永远不变,她跟定他了,如果他执意要下地狱,那么她会先到地狱去等他。

当沈刑天再次在餐桌上失了神,骆水凝终于卸下她那完美的淑女教养,“沈刑天,你究竟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听见我问你的话?”

这种宛如泼妇骂街的行径,着实让同桌的伍崇涛大开眼界,也颇为遗憾沈老爷子借口头痛上楼休息,错失这个千载难逢认清骆家千金真面目的好机会,然而,他只是个不便开口的“外人”,所以他只能低头闷笑,半点也不敢让笑声放肆地溜出来。

沈刑天懒懒地收回神游的思绪,不感兴趣地微抬一下眉毛,“有听见、没听见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有关婚事的事你做主就好,至于其他的,一概由我来决定,你,没有置喙的余地。”

骆水凝气得微眯起双眼,胸膛重重地起伏着,“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们在谈的是你、我的婚事,你却好像一个不情愿的新郎,等着结婚后抛弃满心喜悦的新娘似的。”

伍祟涛忍俊不住“噗哧”一笑,忙摇摇手以示自己的无辜,急忙低下头品尝鲜鱼羹的美味,借以掩饰他不是有意在此窃听。其实、他早巳竖起耳朵,好奇得很。

“你的比喻倒是妙得很,我还不知道你有此专长呢!”沈刑天似笑非笑地瞥了伍崇涛一眼,警告似的说:“如果你还想吃完这餐饭,就闭紧你的嘴巴,我不希望在这个家中听到任何不当的谣言。”

他警告的对象不敢吭声,但骆水凝却忍不住又发火了,“你也会怕听谣言,如果你还在乎谣言,你就不会人前人后对我完全是两个样,喔,慢着,你该不会是在玩弄什么把戏?想耍我?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的,是吧?”

她越想越不对,沈刑天的态度变得太快,也太令人难以理解,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和她结婚,直到上个星期他突然来找她,然后突然答应这个婚事,就像怕她,还是他自己,有反悔的机会似的,尽快安排婚期及一切,快得令人晕眩,也快得令人心惊。

和他结婚是骆水凝的心愿,虽然她不了解这个冷漠的男人,但她欣赏他,只要欣赏就够了,她无法去了解他的一切,因为她怕越是探究,越挖掘出他不为人知的黑暗面,她不愿与他分享丑陋的生命,她必须往前看,然而,她却发现这男人根本不想与她分享,沈刑天把自己的内心保护得很好,完全不让她介入,这让她难掩嫉妒,且难以释怀。

尤其,当她发现沈刑天回到极东居之后,马上收起他的冷漠反而热情表现,令她疑心大起,让她有不真实的感受,仿佛这一切都是虚幻的,禁不起一丝考验,而且,是建构在她的一厢情愿上。

沈刑天没有否认,也拒绝回答这问题,只专心地切割他的肉块,咀嚼这食不知味的一餐,他的心思早已飞去练湘婷那儿。

练湘婷和沈皓应该会是极相配的一对吧!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从那晚起,他拼命告诫自己,练湘婷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而沈皓,应该会对她很好吧!沈刑天突然发现他的心已经麻木不仁到——拒绝想象她沮丧且泫然欲泣的小脸,尽避他的心已经满目疮痍。

“沈刑天,我要知道你究竟怎么看待这件婚事?”骆水凝看着他表情深沉却更形俊逸的侧脸,心中却渐生寒意,“如果你不赞成,为什么要答应这件婚事?难道你在躲避什么?还是我父亲答应了什么?”

沈刑天先是淡淡地扫了伍崇涛一眼,“如果你已经吃饱了,就上楼,或是去你想去的地方。”

伍崇涛耸耸肩,起身离开饭桌,虽然他实在很好奇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但他聪明的知道在这时候,沈刑天绝对不会让他继续在此窃听的。所以他步履缓慢地走向大厅,准备向楼梯走去,

背后沈刑天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但他已经无法听到全貌,只依稀听到几个字眼,好像是结不结婚与爱不爱之类的事。

伍崇涛摇头一叹,离开富丽堂皇的饭厅,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电话声刺耳的响起,伍崇涛不假思索的拿起话筒,那端传来的竟是沈皓慌张恐惧的男中音:

“崇涛,快叫大哥来听电话,湘婷她……在医院里教人给强行带走了。”

伍崇涛连忙将无线话筒递给沈刑天,只见他脸色凝重地听着,不时问上几个关键的话语,然后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更形铁青。

直到他放下话筒,拥有女性纤细敏感的骆水凝预料将有不利的事发生,迎了上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刑天深吸了一口气,借以平复心中沉重的压迫感,闭上眼,他小心翼翼地斟酌字眼,“沈皓和他的伴护练小姐在医院里遭人袭击,练小姐被人强行带走,沈皓手脚也受了一点轻伤,人已经在极东组的保护之下,但练小姐却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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