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都快养不起嘲风了,她哪来的余钱可交什么人头税?
“没钱……”早就想把她卖给大户人家的赵碧山,以指勾起她的下颔,神情暖昧地朝她挑着眉,“你可以拿自己来抵。”
喜乐板着脸推开他的手,“我不卖。”都这么多年了,他就不能换个对象吗?
遭人拒绝后,他凶蛮地拧起眉,“那就把钱交出来!”
她冷冷一笑,“你干脆给我一根绳子吊了我还比较快。”都是在街上混饭吃的,装凶悍、扮土匪就可以充老大啊?说到底,他不也只是个乞丐。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赵碧得意地绕高了嘴角,先是朝身的两个跟班弹弹指后,再伸出一手想强行拉起喜乐。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抵达喜乐的臂膀之际,嘲风忽地回过头,他的五指张大了嘴,两排闪亮的白牙,在日光下闪烁刺目,不但吓退了两个想上前拉开他的小苞班,也把赵碧山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做什么?”五只手指头险险被咬掉的赵碧山,急忙收回手后,惊魂甫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吃饭的时间到了吗?”嘲风淡瞥他一眼,没理会他,只是探首至喜乐的肩旁认真地问着。
她翻翻白眼,“还没有。”就知道他满脑子只有吃的。
嘲风瞧了瞧眼前影响他看书,同时也扰得喜乐心绪不平的赵碧山,再看了看赵碧山身后的两个跟班后,他毫不掩饰肚子饿地向喜乐请教。
“我可以吃他们吗?”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美味,但,他也是可以将就着点。
喜乐严正地朝他摇首,“虽然我很赞成,但,还是不可以。”
“新来的!”遭人冷落的赵碧山,很快就找回场面主导权,把掌向嘲风的面前一摊,“把钱交出来,这是规矩!”
嘲风烦躁地皱起眉,“一大箩筐的规矩……”怎么他来人间后,就有一箩筐的人要他守规矩?燕吹笛不都说那只是狗屁了吗?
“别理他。”想息事宁人以免引起更大风波的喜乐,还没拉住他,他便已站起身,“嘲风……”
伴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后,身形魁伟的嘲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足足矮了他两截的赵碧山,盯审了赵碧山半晌后,两口冷气,不屑地自他的鼻尖嗜出。
赵碧山咽了咽唾沫,“呃……”方才他蹲坐在地上时,不是挺不起眼的吗?怎突成了个大块头?
“你刚刚说什么?规矩?”嘲风眯细了一双盯着猎物的眼,朝他弯低了腰,语带不善地以指戳着他的胸口。
他连忙退了两步,“没、没什么……”
“确定?”嘲风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拎回面前,亮出一口白牙打量着他身上可食的部位。
“确定确定……”被他看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的赵碧山,拼命自他那看起来就骇人的白牙下逃开。
嘲风满意地放开他,“很好。”他学到了,原来只要照着书里所月兑的装凶一点,这样就不会有人来要求他守什么规矩了,好,往后就照着办。
“别动不动就把你的兽性露出来。”当他威威风风地回到她身旁坐下时,喜乐不高兴地皱紧了眉心。
“因为我不想守他的规矩。”他将扔在地上的书拾起拍了拍,再度挨在她的身旁坐好。
“我的为何你就守?”这些日子来她说什么他就照做,乖得跟个什么似的,怎么在别人面前就不同了?
他眉开眼笑的,“因为你和他们不同。”
“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她摇摇头,不怎么想去理清他的脑袋是怎么转的。
“喜乐。”嘲风轻扯着她的衣袖,对于方才听到的话实在是有所不解。他刚刚说我是你养的小白脸?”
她伸指弹了弹他的额际,“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他的坏毛病,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
“我问你。”他将她扳过身子,严肃正经地将她瞧过一回后慎重地问:“养小白脸的人……不通常都是女人吗?”他记得书上是这样写的。
她看看自己再看看他,“是啊。”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这就是他疑惑的重点了,“我怎么看不出你有半点女人该有的德行?”前看后看,她就是跟书里的仕女或是所见过的闺秀们截然不同,在她身上,不只是找不着所谓的女人味,她还因严重发育不良和外观不够美观,而看不出女人该有的模样。
“啪!”火辣辣的巴掌,在下一刻立即袭上他欠揍的面颊。
一手捂着脸的嘲风,呆愣愣地瞧着她霎时风云变色、漾满了愤红云霞的玉容,好半天,他才讷讷地应道:“我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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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开我!”被人强行押来小溪旁的喜乐,在看到那深度足以淹死她的小溪时,再一次地扯开了嗓子大叫。
“洗澡!”嘲风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将不肯前进的她推至溪畔,并挽起自己的两袖。
她瞪着清澈映人的水面直发抖,两手紧紧攀抱着他不肯放开。
“不洗!”她也不过是身上的衣裳脏了点,但她都说过那是因为职业需要了,又不是因她没有洗澡的缘故,她可是每日都有照庙爷爷的指示到庙后的水井打水净身,她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地来到野地洗给别人看?
“给我洗……”粗鲁的嘲风一把拎起她的衣领,蹲在岸旁将挣扎不休的她给直接浸至小溪里。;
“爷爷救命啊——”她骇白了一张脸,忙不迭想呼援,但他却一把将她按至水底,“咕噜咕噜…”
方透出新芽的柳叶迎风摇曳,正午明灿的日光,自新绿得有如女敕绸的碧柳间迎风闪烁,波滟粼藕的溪面光影四射,春风一吹,吹动了一池春水。
自在大街上被她以一记巴掌打通了脑袋后,心中顿有所悟的嘲风,二话不说地拉着她离开了做生意的街头,带她直奔城外不远处的这条小溪,在找着了较为隐蔽之处后,他便打算将看起来半点女人娇态也无的她,剥光了衣裳后浸至水里,用力洗出他要的美感。
但在他另一边脸颊也挨了巴掌后,他终于体认到剥光她衣裳此计,或许是真的不可行,于是他便心意一改,决定凑合凑合着连人带衣一块下去洗。
“咳咳,咳咳咳……”终于被人拉出水面换气的喜乐,努力呛咳之余不忘向他兴师,“你想淹死我啊?”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抱怨她抢了、他的早饭,又没让他吃到午饭吗?
“别乱动。”忙得满头大汗的嘲风,一手按压着她的肩头,一手勤快地隔着衣裳搓揉起另一边的肩头。
“不要这么用力……”她半眯着眼,被他不怜惜的手劲折腾得哀裒喊疼,“会痛,痛痛痛……”
“咦,怎么洗了也不变白?”努力了大半天后,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肤色丝毫无改的肩头。
“做什——”喜乐还没来得及向他表达抗议,他又将她转过身,将她肩上的衣裳拉下,用力模着她肩上看起来既不白苜,也不滑腻的肌肤。
一模再模,仍旧是跟前所见的颜色一无二致。
再用手指用力去揩,它就是不变白。
敝了,她是怎么把自己染成这种肤色的?怎么洗都洗不掉?
被春水冻得浑身打颤的喜乐,在他瞪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时,总算是搞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她云淡风清地漾着笑,“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把我洗过了,我就会白女敕清丽得像是出水芙蓉吧?”
“照理说是该如此。”嘲风一手抚着下巴,一肚子解不开的疑惑。
“开什么玩笑!”她用力地一拳击向水面,在水花四溅至他的脸上时,忿忿地把拳头撂至他的面前,“姑娘我在街口要饭要了十八年,也被日头晒了十八年,凭什么让你简单的洗一洗它就会变得白净可口?”三两下就想把她的战迹洗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