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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獸 第12頁

作者︰綠痕

「我沒錢。」都快養不起嘲風了,她哪來的余錢可交什麼人頭稅?

「沒錢……」早就想把她賣給大戶人家的趙碧山,以指勾起她的下頷,神情暖昧地朝她挑著眉,「你可以拿自己來抵。」

喜樂板著臉推開他的手,「我不賣。」都這麼多年了,他就不能換個對象嗎?

遭人拒絕後,他凶蠻地擰起眉,「那就把錢交出來!」

她冷冷一笑,「你干脆給我一根繩子吊了我還比較快。」都是在街上混飯吃的,裝凶悍、扮土匪就可以充老大啊?說到底,他不也只是個乞丐。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趙碧得意地繞高了嘴角,先是朝身的兩個跟班彈彈指後,再伸出一手想強行拉起喜樂。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抵達喜樂的臂膀之際,嘲風忽地回過頭,他的五指張大了嘴,兩排閃亮的白牙,在日光下閃爍刺目,不但嚇退了兩個想上前拉開他的小苞班,也把趙碧山嚇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做什麼?」五只手指頭險險被咬掉的趙碧山,急忙收回手後,驚魂甫定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吃飯的時間到了嗎?」嘲風淡瞥他一眼,沒理會他,只是探首至喜樂的肩旁認真地問著。

她翻翻白眼,「還沒有。」就知道他滿腦子只有吃的。

嘲風瞧了瞧眼前影響他看書,同時也擾得喜樂心緒不平的趙碧山,再看了看趙碧山身後的兩個跟班後,他毫不掩飾肚子餓地向喜樂請教。

「我可以吃他們嗎?」雖然看起來一點都不美味,但,他也是可以將就著點。

喜樂嚴正地朝他搖首,「雖然我很贊成,但,還是不可以。」

「新來的!」遭人冷落的趙碧山,很快就找回場面主導權,把掌向嘲風的面前一攤,「把錢交出來,這是規矩!」

嘲風煩躁地皺起眉,「一大籮筐的規矩……」怎麼他來人間後,就有一籮筐的人要他守規矩?燕吹笛不都說那只是狗屁了嗎?

「別理他。」想息事寧人以免引起更大風波的喜樂,還沒拉住他,他便已站起身,「嘲風……」

伴下手中的書站起身後,身形魁偉的嘲風,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足足矮了他兩截的趙碧山,盯審了趙碧山半晌後,兩口冷氣,不屑地自他的鼻尖嗜出。

趙碧山咽了咽唾沫,「呃……」方才他蹲坐在地上時,不是挺不起眼的嗎?怎突成了個大塊頭?

「你剛剛說什麼?規矩?」嘲風眯細了一雙盯著獵物的眼,朝他彎低了腰,語帶不善地以指戳著他的胸口。

他連忙退了兩步,「沒、沒什麼……」

「確定?」嘲風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將他拎回面前,亮出一口白牙打量著他身上可食的部位。

「確定確定……」被他看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的趙碧山,拼命自他那看起來就駭人的白牙下逃開。

嘲風滿意地放開他,「很好。」他學到了,原來只要照著書里所月兌的裝凶一點,這樣就不會有人來要求他守什麼規矩了,好,往後就照著辦。

「別動不動就把你的獸性露出來。」當他威威風風地回到她身旁坐下時,喜樂不高興地皺緊了眉心。

「因為我不想守他的規矩。」他將扔在地上的書拾起拍了拍,再度挨在她的身旁坐好。

「我的為何你就守?」這些日子來她說什麼他就照做,乖得跟個什麼似的,怎麼在別人面前就不同了?

他眉開眼笑的,「因為你和他們不同。」

「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麼。」她搖搖頭,不怎麼想去理清他的腦袋是怎麼轉的。

「喜樂。」嘲風輕扯著她的衣袖,對于方才听到的話實在是有所不解。他剛剛說我是你養的小白臉?」

她伸指彈了彈他的額際,「不要別人說什麼你都信。」他的壞毛病,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

「我問你。」他將她扳過身子,嚴肅正經地將她瞧過一回後慎重地問︰「養小白臉的人……不通常都是女人嗎?」他記得書上是這樣寫的。

她看看自己再看看他,「是啊。」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這就是他疑惑的重點了,「我怎麼看不出你有半點女人該有的德行?」前看後看,她就是跟書里的仕女或是所見過的閨秀們截然不同,在她身上,不只是找不著所謂的女人味,她還因嚴重發育不良和外觀不夠美觀,而看不出女人該有的模樣。

「啪!」火辣辣的巴掌,在下一刻立即襲上他欠揍的面頰。

一手捂著臉的嘲風,呆愣愣地瞧著她霎時風雲變色、漾滿了憤紅雲霞的玉容,好半天,他才訥訥地應道︰「我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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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開我!」被人強行押來小溪旁的喜樂,在看到那深度足以淹死她的小溪時,再一次地扯開了嗓子大叫。

「洗澡!」嘲風不理會她的抗議,硬是將不肯前進的她推至溪畔,並挽起自己的兩袖。

她瞪著清澈映人的水面直發抖,兩手緊緊攀抱著他不肯放開。

「不洗!」她也不過是身上的衣裳髒了點,但她都說過那是因為職業需要了,又不是因她沒有洗澡的緣故,她可是每日都有照廟爺爺的指示到廟後的水井打水淨身,她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地來到野地洗給別人看?

「給我洗……」粗魯的嘲風一把拎起她的衣領,蹲在岸旁將掙扎不休的她給直接浸至小溪里。;

「爺爺救命啊——」她駭白了一張臉,忙不迭想呼援,但他卻一把將她按至水底,「咕嚕咕嚕…」

方透出新芽的柳葉迎風搖曳,正午明燦的日光,自新綠得有如女敕綢的碧柳間迎風閃爍,波灩粼藕的溪面光影四射,春風一吹,吹動了一池春水。

自在大街上被她以一記巴掌打通了腦袋後,心中頓有所悟的嘲風,二話不說地拉著她離開了做生意的街頭,帶她直奔城外不遠處的這條小溪,在找著了較為隱蔽之處後,他便打算將看起來半點女人嬌態也無的她,剝光了衣裳後浸至水里,用力洗出他要的美感。

但在他另一邊臉頰也挨了巴掌後,他終于體認到剝光她衣裳此計,或許是真的不可行,于是他便心意一改,決定湊合湊合著連人帶衣一塊下去洗。

「咳咳,咳咳咳……」終于被人拉出水面換氣的喜樂,努力嗆咳之余不忘向他興師,「你想淹死我啊?」他是想用這種方式抱怨她搶了、他的早飯,又沒讓他吃到午飯嗎?

「別亂動。」忙得滿頭大汗的嘲風,一手按壓著她的肩頭,一手勤快地隔著衣裳搓揉起另一邊的肩頭。

「不要這麼用力……」她半眯著眼,被他不憐惜的手勁折騰得哀裒喊疼,「會痛,痛痛痛……」

「咦,怎麼洗了也不變白?」努力了大半天後,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她膚色絲毫無改的肩頭。

「做什——」喜樂還沒來得及向他表達抗議,他又將她轉過身,將她肩上的衣裳拉下,用力模著她肩上看起來既不白苜,也不滑膩的肌膚。

一模再模,仍舊是跟前所見的顏色一無二致。

再用手指用力去揩,它就是不變白。

敝了,她是怎麼把自己染成這種膚色的?怎麼洗都洗不掉?

被春水凍得渾身打顫的喜樂,在他瞪著自己的手指發呆時,總算是搞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她雲淡風清地漾著笑,「你該不會以為只要把我洗過了,我就會白女敕清麗得像是出水芙蓉吧?」

「照理說是該如此。」嘲風一手撫著下巴,一肚子解不開的疑惑。

「開什麼玩笑!」她用力地一拳擊向水面,在水花四濺至他的臉上時,忿忿地把拳頭撂至他的面前,「姑娘我在街口要飯要了十八年,也被日頭曬了十八年,憑什麼讓你簡單的洗一洗它就會變得白淨可口?」三兩下就想把她的戰跡洗去?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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