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抬起柔荑遮挡着正午的烈日,修长的凤日微微细瞇,一颗晶莹剔透的珠汗,自她的额际坠下。
即使到了夏末,南蛮这个地方,仍旧热得像个火笼似的,早秋的气息根本就还寻不见半点芳踪,在这个地方八年,她也从未见过所谓的秋日,若非直到冬日,这艳人的骄阳,也从没有缓下它的热度不折腾人的一日。
拭去额际淋漓的香汗,挪足在雪白的宫阶拾级而上,因赶了多日的路程,身心皆疲惫不已的凤楼,终于回到她居住了八年的幽兰宫。
在晓雾殿内洗去一身风沙,将自已整理得干净清爽后,她先派遣宫人去向霍鞑通报她回来的消息,再慢条斯理地走向他的殿内。
方走进霍鞑的念雪殿内,迎面而来的,是漾着一张大大笑脸的霍鞑。
“嫁给我吧!”一双精壮的铁臂,强力地将粉女敕的佳人给搂进怀里,没头没脑地将她给拥个死紧。
被他拥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凤楼,无奈地抬起螓首瞪着他那双赤红的双眼。
“你又热昏头了。”她一手推开他的笑脸,没把他神智不清的胡言乱语给放在心上。
蛮力不理会阻力,霍鞑的大掌四平八稳地贴在她的纤腰上,一骨碌地将她给勾回胸前贴平,嘟起了双唇正欲往她红艳的小嘴上印去,纷乱燥热的热气直吹拂在她雪白的面颊上。
“咱!”清脆响亮的声音插进他火热的气息里。
拥有性感丰唇的主人,亲密地吻上了一记热辣辣的五爪印。
“打是情骂是……爱!”他舌忝舌忝受创的嘴角,不屈不挠地再度对她展开猛虎扑羊的攻势。
粉拳在下一刻轰上他的眼窝,打退这只热情过剩的大野狼。
“你怎幺可以不爱我了?你变心!你一定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霍鞑紧咬着下唇,一手捂着遭袭的眼,如泣如诉地向她指控。
凤楼因他这话而险险打跌,在站直了身子后,面对他凄迷幽怨的目光,她挫折地抚上又开始纠结的秀眉。
“可恶又可恨的太阳……”不只是霍鞑,就达她也很憎恨那颗老让他失常的天上日。
“凤楼……”不消半刻又重新振作起来的霍鞑,不死心的黏回她的身边,磨磨蹭蹭的贴着她。
“别闹了,给我乖乖躺下,”她火冒三丈地一拳轰上他的肚皮,再旋身在他的颈后送上赠品。
爆罢月在泰山又倒在她的身上前,有先见之明地将他拖到一旁去安息。
“你总算是回来了。”宫罢月边将打湿的绫巾数在他的额头上,边向久去不归的凤楼抱怨,“你不在的这阵子,他可是天天中暑找我们的麻烦。”
“他没给你们捅什幺大楼子吧?”凤楼甩甩发疼的手臂,坐至他们的身边接手照料霍鞑。
没捅什幺大楼子?她不如问太阳何时会打从西边升上来。
“哼、哼。”宫罢月单单只用两声不同意的低哼,就足以说明这阵子他们遭受过什幺苦难。
她垂下螓首忏海,“我该早点回来的……”
“你拿到手谕了?”他好奇地打量着两手空空的她。
“没有。”想到这件事她就想叹息。
“被别人夺得先机拿走了?”听说冷家所有人都出马去抢手谕了,就不知是冷家的哪个人拿到手。
凤楼的眼底泛过一丝心灰和无奈,“不,其它人也都没有拿到,它还在襄王的手里。”
若是各家主子派去抢夺手谕的人是别人就好了,她也不至于得和自家人自相残杀,可偏偏被派去夺手谕的人,每个都是她的亲人,这教她怎幺全力以赴?
败事事小,霍鞑这方面比较好说话,可若成事的话,她不知该怎幺去面对伤害家人的自己,所以,只好放弃任务空手而回。
爆罢月深思地搓着下巴,“襄王要公布下一任太子是谁吗?”既然朵湛不肯让旁人夺得,那是不是代表朵湛想公开手谕?或是朵湛想窜改手谕私吞太子之位?
“他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但他已经入王西内。”她摇首,也对那令人捉模不定的朵湛难以理解他的作法。
“老七入主了西内?!”霍鞑讶异沙哑的声调,突然插进讨论得正热烈的两人间。
凤楼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把掉了的绫巾重新放回他的额上,并再度把他给压躺进软榻里休息。
“你没告诉他这件事?”她一手指着阵亡的霍鞑,”边问着在她不在时负责看管他的宫罢月。
爆罢月深深吁了口气,“最近他都忙着中暑和神智不清,哪有空听我跟他报告朝中局势和最新消息?”避暑圣品不在,霍鞑可是天天跟太阳过热的产物约会。
霍鞑己不知在何时坐起身来,边喃喃自语边笑着。
“一声不响的跑去了西内?好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子……”真人不露相,没想到朵湛那幺会藏。
“你清醒了吗?”凤楼关怀地看着他脸上的气色,发现他双眼里红艳的色泽已消失,又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嗯。”他点点头,心思不在她的话里。
“你打算怎幺办?”她在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朝她模过来前,先行打掉故态复萌的狼爪。
“什幺怎幺办?”他火睨抗拒的她一眼,毛手毛脚的大掌拨开她斥退的柔荑,准备重新攻占领地。“你别动来动去的,反正我又不会帮你盖座贞节牌坊,少两块肉会怎幺样?”
她不疾不徐地亮出一只粉拳,制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指头。
“王爷,朵湛卯上舒河了,而且他已经对南内下战帖了。”宫罢月愈说坐得离他们愈远,有心在他们的战火壮大前,先退开以免被波及。
他冷哼,“那就去问老四他想怎幺办,问我干嘛?”
“别忘了你和舒河同是南内人。”凤楼点着他的眉心提醒他,然后又快速地收回来,免得会被他给吃掉。
“你也别忘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远在南蛮,根本就不能拿老七怎幺办。”复活的龙爪成功地爬上她的腰肢,她使劲地想推开有如千锤百炼钢所铸成,任她怎幺推也撼不动的胸坎。
爆罢月凉凉地在一边看戏,“这样好了,派个人去告诉舒河多对朵湛提防点。”
“老四那小子精明得很,他一定早有防范了,你替他穷担心个什幺劲?你吃饱撑着了啊?”无缘无故的炮火,随即改而扫向杵在这占位置的宫罢月,烧得他一头一脸的炮灰。
爆罢月识相的模模鼻子,再坐得离他们更远些。
“你难道不想回朝去看看情况吗?”放弃挣扎的凤楼乖乖坐在他的怀里接棒发问。
“不想。”霍鞑刻意伸展着结实的体魄,温醇浓密的气息就近佛在她的贝耳耳畔。
凤楼很难告诉自己,她能不去在意身旁的男人。
多年来她早对爱身体的他劝说无效,也已经看得很习惯了,但好一阵子没见他这副模样……如今赤果的胸肌就近在她的面前,令她看得有些头昏眼花,而拥着她的那副性感健美得无法挑剔的完美体态,也让她有点呛到。
噢,天气真热……“你不想趁乱回朝接下摄政王之位吗?”凤楼连忙挥去满脑的男色无边,扳起正经的面孔不让他左右她的思绪。
“也不想。”他壤壤地笑着,故意挨得她更近。
她雪白的秀颊,不由自主地浮起薄薄的一片红晕。
“在南蛮只会让你昏昏欲睡和不断中暑,不回朝你留在这里做什幺?”她真不懂,留在这里百害无一利,当初他干嘛不接下圣上的旨意,回到凉爽的京兆去接下摄政王一职?何苦留在这里折腾他自已,也折磨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