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掠空一把搂回她,“该滚出去的人是他。”他可没叫这个大忙人来这里打断他的好事。
“你这小子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了?”段凌波对紧搂着指柔的云掠空挑挑眉,“亏我们还是一块儿长大的死党,好歹你对我说话也客气点,别老开口闭口的要赶人。”
“死党?”云掠空俊脸上写满了不屑,“愈来愈不要脸,难不成你是被宫上邪带坏了?不要随随便便把我和你们几个扯在一块儿。”
指柔在云掠空的怀里侧过身,细细打量着这个自称是云掠空死党的男人。看他的年纪和云掠空差不多,长相斯斯文文的,虽然是一身简便的勤装,却掩不住他的儒文气息,尤其在他的腰际还系了一个寻常百姓绝不会佩戴的官印。
“这个人是你的谁?”指柔轻拍云掠空的胸膛,边看着那个被人损也满脸不介意的男人。
“邻居。”这是云掠空唯一能够想到的称呼,而其它的关系,他一概不承认。
“怎么说是邻居?”段凌波笑笑地挥着手,才不管云掠空的脸色臭不臭,亲切地朝指柔眨眨眼,“风姑娘,我段家和他云家是八拜之交,我们两家已经结识了五百年,而我和他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
“段大人,我云某可没有你这种三不五时就来找我修剑的好兄弟,我想你该知道我家大门在哪。”一看到段凌波暧昧地瞅着指柔的面容审看,云掠空马上把指柔紧搂在怀中不让段凌波再多看。
段凌波乐开怀地看着他那副防备的模样,开始搔着下巴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云掠空的冷眼警告马上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熟知朝中人物的指柔讶异地看着一脸皮皮的段凌波,马上用全新的眼神来看待眼前的男子。
“段大人?他不会是当朝红臣段凌波吧?”现在朝中能够佩戴那种官印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六个,而那六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人姓段。
“你听过他的名字?”云掠空酸溜溜地问,很讨厌听她的口中冒出其它男人的名字。
“当然,身为户部的首辅大臣段大人谁没听过?”见闻详尽的指柔点点头,“朝中的户部若是少了段大人,皇上国库里的库银可就没有人看管,而皇上怕是会因此而夜夜难眠了。”六部里唯有户部才是实权掌管朝廷的财政,没有主职保证和管理国家的户部首辅大臣,那么朝廷每年所需要的税收和支出就没人可管了。
“你听听。”段凌波朝云掠空努努下巴,“人家把我捧得多好?哪像你一见到我就给我脸色看。”哪个人对他这个握有国家经济命脉的户部首辅大臣不是鞠躬哈腰的,就只有这个不识货的老友把他当成狗一样驱赶。
“你需要人捧就滚回京里去,少来这里烦我。”云掠空一点也不认为他的身分有多高贵,巴不得能将他赶多远是多远。
“为什么你有个在朝为官的邻居,而身为八拜之交的你却没半个官职?”指柔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总觉得云掠空能跟一个朝廷重臣这般说话,那么他的身分应该也不只是一个铸剑师而已。
段凌波马上透露八卦消息给她听,“他不是没有官职,他是放着世袭的官职不要,反跑来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铸剑。”
指柔甚是意外地看着云掠空,难怪她老觉得他不像个铸剑师,他那一身怪异又威严的气质,原来是其来有自。可是他为什么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反而跑来这荒山野岭铸剑?
“你为什么不愿在朝中当差?”好奇心都被段凌波激出来的指柔,偏着柔美的脸蛋问着被抖出底细后一脸不痛快的云掠空。
云掠空淡淡冷哼,“因为无聊。”
“无聊?”这算是什么理由?能够位居高官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而他居然只为了一个无聊而宁愿不当?
“风姑娘,皇上急着要他这名忠臣之后去掌管工部。”段凌波自袖中拿出由锦黄布巾包里着的手卷,“所以我今天不只是来找他帮我修剑,我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讲他出隐。你能帮我劝劝这个嫌当官无聊的人别再躲着吗?”
“我……”指柔很为难地回头看了云掠空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于是她很识时务地不敢开口答应。
“不准。”云掠空果然一开口就否决,“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听。”除了他的话之外,任何男人的话她都不许听。
指柔遗憾地朝段凌波摇首,“段大人,恕我无能为力。”
碰了钉子的段凌波,满心不舒服地看着云掠空那副跩得不得了的模样。为什么他们这些朋友就得在朝为官,而他这只闲云野鹤就可以爱窝在哪就窝在哪?要是再让他逍遥下去这还得了!
“你这没人性的家伙,就算你不想当官,也要为我的安危想想啊。”段凌波忙着把他给拖下水,“要不是皇上恩准了我的假,我现在还得和那个想杀我的封贞观一块儿站在庙堂之上,你快点来帮我挡一档贞观的剑!”再不快点把这个死党拉去陪他当官,他迟早会被那个想干掉他的封贞观砍得拼不回原样。
云掠空凉凉的耸着肩,“我为什么要帮你?能够看到朝中户部和刑部两位首辅大臣厮杀,这不也挺有趣吗?”
“唉……”段凌波状似忧愁地抚着脸颊长叹,“要不是朝廷里有着上朝不得佩刀带剑入堂庙的规矩,我好怕有一天我会在上朝的时候被贞观给大卸八块。”
云掠空不上当地泼他冷水,“凌波,下次在说这种话时,脸上不要摆着那种没有说服力的贱笑。”
包容力和面皮都很厚的段凌波,随便云掠空的冷水怎么泼都无所谓,还心情很好地走近他们向指柔寒暄。
“风姑娘,你在这间可以热死人的房间里陪他打铁不热吗?”她可能是天底下第一个能陪着这疯子待在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地方,而且还能够怡然自得的人。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最近她每天都被云掠空捉进来陪他,她已经很适应这种热度了。
段凌波又关怀地再问!“你右胸上的箭伤好了吗?”
“都好了……”指柔抚着胸口,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曾中过箭伤?”这个人怎么知道她伤口的位置?
“因为那个伤是我帮你──”段凌波连话都还没说完,便赶忙抄起伏羲剑格挡怒气汹汹的云掠空。
云掠空不只是两掌掌心里冒着火苗,就连眼底也冒起熊熊的妒火。
“是你帮她疗伤的?”是这小子帮指柔包扎伤口并敷过药?这小子曾模过那个只有他才能碰的身子?
“掠空,请你先把你那双冒火的手收回去行吗?”段凌波很怕还没把话讲清楚就被人给烫熟了,忙不迭地把两眼冒火的云掠空推远了一段距离。
云掠空步步朝他逼近,“碰过她的人是你而不是宫上邪?”当初他还以为替指柔疗伤的人是宫上邪,白白吃了好一阵子的醋。
“你误会了上邪?”段凌波还有心情幸灾乐祸,“难怪上一次上邪一来,你的脸色就像是被他欠了八百万两……”
云掠空小心的将指柔推至一旁,随后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张握着手掌瞄准段凌波的身上。
“等一下……”段凌波不平地大叫,“那个时候我是因为急着救她才不得不碰她的伤口。你想想,要不是我救得快,你现在能够这么享受的和美人在一块儿吗?”
“你要是再不滚,我马上叫贞观过来把你砍了。”这家伙再不走,他可是一点也不会惋惜烤了或是砍了这个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