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战的!”湘湘忍不住翻起白眼,“你有没有看过癞虾蟆和天鹅是长什么样子?”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啊?
“战某在城郊有一处避暑小筑,希望班姑娘能拨空赏个光,陪战某一叙。”战拘满脑子都在想象有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作陪的情景。
“鸡同鸭讲……”湘湘简直快被这语言不通的土番打败。
被湘湘迷得七荤八素的战拘,自顾自的幻想过后,这才想到他忘了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班姑娘可有婚配了?”难得他能看中这么一个大美人,她可不能罗敷有夫了。
湘湘得意地捧着美颊,“我早就有意中人了,如果你要坚持金石为开的话,你可以到下辈子排队看看,这辈子你别作梦想倒贴我!”
战拘的笑脸顿时除了一大片,“班姑娘心仪的男子是谁?”
“我大师兄。”一提及任凌霄,湘湘的小脸就漾起丝丝粉红的光彩,羞涩可人得更是令人心动。
战拘不屑地冷哼,“任凌霄?”
“怎么?”湘湘对他的态度很感冒,“你敢看不起他?”她的凌霄哥哥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
“乡野莽夫,不配与战某相提并论,他甚至还不配给我提鞋。”不过是前任武林盟主的爱徒而已,这种只会武刀弄枪的男人凭什么能够得到她的青睐?这世上只有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不小心路过此地并且顺便偷听了很久的任穹苍,在听到这一段时,终于也忍不住了。
“不好意思,那个乡野莽夫刚好是我老弟。”他一手搭上战拘开始发抖的肩,咧大了嘴对他冷笑。
“任公子……”战拘咽了咽口水,没料到居然会被他听见。
“穹苍哥哥,你来得正好。”看到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的任穹苍来了,湘湘忙不迭地挥手招他过来。
任穹苍站在窗边看着她的可怜相,“又被凌霄禁足了?”
“是我自己主动要关禁闭。”她边说边指向那个还死赖着不走的战拘,“我不要再看到那只癞虾蟆,你快点把他赶走!”
任穹苍带着鄙视的笑容,没良心的转身上上下下将战拘打量过一遍。
“癞虾蟆?”哎呀,真的有一只耶。
“战某明日再来造访,告辞。”受到任穹苍的这等羞辱,战家公子忿然拂袖而去。
湘湘很想哀号,“求求你不要再来了好不好?”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男人明白什么叫死心?
“小痹乖,有爱慕者不好吗?”任穹苍爱怜地拍着她的头,很同情她这么苦恼。
她郑重地朝他伸出一指,“我只要一个姓任的爱慕者,其余的癞虾蟆我都不要。”
“凌霄人呢?”她在这边赶人赶得这么辛苦,那个专门当湘湘门神的老弟是跑哪去了?
湘湘叹了口气,“他躲我躲得远远的。”一群她不想见的男人拚命找她,而她想见的男人,却躲得连个影子也找不到。
任穹苍好奇极了,“妳对他做了什么事让他躲妳?”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老弟居然会躲她?
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吻,湘湘的脸蛋便升起一抹瑰色的红霞。
她……会不会太大胆了?至今想来,她都还会觉得在与凌霄哥哥两唇相接时,她的唇麻烫得不可思议,像是有股隐隐的热流,迅速地流经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浑身发软的便不上力,并且让她在夜里回味了好久好久。
她是认为那个吻很舒服,可是,以凌霄哥哥瞠目圆瞪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不是这么想。是不是因为她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凌霄哥哥才不喜欢她的吻?她是否该抽空多学几次才能练习得更好?但她又该怎么向那个似被吓坏的凌霄哥哥要求再次学习?
湘湘烦恼地抚着唇,“只不过是刺激一下他的记忆,免得他忘得一乾二净。”要不是怕他忘了,她才不会使出这个撒手镮。
“刺激?”任穹苍若有所悟地看着她抚唇的动作,再接再厉地向她采消息,“有多刺激?”
“他发呆了三天都没回神。”只是一个吻,真有那么严重吗?
任穹苍笑得合不拢嘴,“喔?”
“穹苍哥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啦。”湘湘求救地拉着他的手,“快帮我想想办法打破凌霄哥哥的心防,要不然我不是被他嫁出去,就是被那个姓战的给烦死了。”
“我有个法子。”任穹苍非常乐意配合。
“什么法子?”
任穹苍不疾不徐地道来:“妳去告诉那只癞虾蟆,说妳明天愿意去跟他赏花。”
“啊?”湘湘反感地深蹙着眉,心底老大不愿意再看见战拘。
任穹苍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她,“嫉妒的力量是很伟大的,千万不要小看它喔。”
“让谁嫉妒?”
“妳的凌霄哥哥啊。”老弟在他的婚宴上就差没和战拘打起来了,下这一帖猛药一定会有效。
湘湘失望地摇首,“他才不会嫉妒。”凌霄哥哥又不把她当成女人来看,也不把她列在他想要的标准内,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她恨谁在一起。
“经过妳的刺激后,妳和他之间的情况已经不同了。”任穹苍很看好这项计画,“搞不好他会因此而喝一缸又一缸的醋也说不定。”
“你确定这法子真的有效?”不太乐意去做,也不怎么有信心的湘湘,再三地抬首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眼眸。
任穹苍信心满满地向她保证,“当然有效,我刚娶过门的老婆就是用这法子把我追到手。”
“好。”有了成功模板,湘湘再度充满信心,“我就去试试看!”
第七章
任凌霄出门躲了数天之后,因为担心家里可能会被湘湘弄得鸡飞狗跳,终于不情不愿地回家了。可是才一回来,他的心又马上因湘湘而悬在半空中。
他站在湘湘的房门前,对着空无一人的客房发呆。
那个小妮子也不知是跑哪去了,问遍了所有的下人就是没人知道。最奇怪的是,下人们还告诉他这几日府内并没有因湘湘而造成什么损失,因为湘湘几乎把自己关在房里头足不出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病了,还是在闹脾气?”任凌霄喃喃猜测。
他不禁开始责怪自己;他不该把湘湘一个人撇下不管的,她是个怕孤单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陪着她,为她排除令她深深恐惧的寂寞感。在这举目无亲的任府里,他把她扔下后,她一个人怎么面对寂寞?
但是……他没办法啊,他的心一日比一日不受控制,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他心头苏醒了过来,短短时日内便茁壮到让他再地无法去漠视。
经过那一吻后,他的眼神总会不经意地注视着她,他的心会随着她而鼓动,想着像她这样的女子,该由什么样的男子来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一生,想着有谁能够敞开胸怀接受她永远改不了的缺点,想着有谁能捺着性子帮她收拾烂摊子,想着有谁能够在知道她的美貌与惹麻烦的本领外,还明白她有一颗不受污染的纯真心灵……
她天真的笑靥、全心信赖他的眼神,皆是他一幅幅回忆中不能更动、无法取代的情景,若要将她交付给另一名男子,此时他竟觉得依依不舍。
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吻吗?
“不会吧?”任凌霄垂首深叹,不敢相信她的吻居然影响他如此深远。
“来了哦?”任穹苍笑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任凌霄回眸冷瞪,“你来这做什么?刚成亲的新郎倌不需要陪伴新娘子吗?”什么老哥总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他和湘湘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