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和姓扬的─块儿回去吧!版诉他,有我在,他绝对打不了绫琦的主意,叫他死心!”在他狂狷孟浪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这不仅震撼住了隶儿,也教她蹙眉不安,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他竞将绫琦当成举世无双的宝贝,而她连他心底的一丝纤维也构不着!
天,她不服气啊!
“不──我偏不回去,你与那姓夏的丫头好日子不多了,我要留下来看你们的下场。”她疯狂的大笑,歇斯底里一般。
“冷静点儿,隶儿!”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希望她保持镇定。
“你不要管我!”蓦地,她触碰到他手掌心中一颗冰凉透体的东西,使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咦,这是什么?天哪!好漂亮的珍珠。”
“不要动它的主意!”
石韦想抽回手,却迟了一步,因为他忽略了这女人一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种跋扈劲儿,“还我。”他阴冷的视线看着她。
“送我,拿你的感情换颗珍珠,应该不为过吧!”她负手于身后,怎么也不肯还他。
“我再说一次,还我,别激我用强的。”他黑眸变得浓浊,其忍无可忍已至巅蜂的程度由他脸上愤怒的表情便可窥知。
“别小气嘛!只不过是颗珍珠。”她骇于他威武气势,却又不甘心松手,正在还与不还中挣扎。
石韦的瞳眸闪过一簇慑人光束,在隶儿来不及反应的当儿,同步拔高身形,以苍鹰扑猎之姿滑向她,伸手夺取隶儿手上的珍珠。
隶儿惊吓得摔倒在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将手中珍珠奋力往远处一扔,石韦见状却来不及回身,只好眼睁睁她看着它撞上红柱一分为二。却也见到隐身在红柱旁的一袭浅紫身影,她慢慢拾起地上那两半残缺不全的珍珠,紧握在手心中,脸庞滴下两串热泪“绫琦──”望着她纤弱、细致且微微颤动的身影,石韦错愕了,她眼神中竟暗藏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绫琦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因自知铸下大错而紧张的缩在一旁的隶儿,“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珍珠吗?”
石韦讶然无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眸中亦有着苦涩的笑意及沮丧的神情。珍珠已不再圆满如昔,他怎能说得出口送她这么个破损的瑕疵品。
她的双眼泛着雾气,长长的睫毛半掩住她为之心折的眼神,“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谢谢你。”
她的话不仅石韦不能理解,就连隶儿也诧异的大叫,“你说什么?你喜欢!夏绫琦,你真爱说笑,也难怪石韦会为你死心塌地,原来你就是有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
“甄隶儿,收敛起你的气焰,我并没和你这个始作俑者说话。”
罢才那一幕绫琦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倘若不是隶儿蓄意捣蛋、破坏,这颗漂亮浑圆的粉红色珍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下场!
“夏绫琦!你这是什么态度?”隶儿风度尽失的想冲向前刮绫琦一记耳光,却让眼明手快的石韦当下制伏。
他将她双手反抓于身后,利如枭鹰的眼眸闪过一丝犀利的抽搐,“我说过不准任何人动绫琦一根寒毛,你敢这次?”
“我……我……”她原有的恶声恶气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如蚊蚋的轻吟声。
“滚──”他用力放开她,将她往远处一抛,隶儿立即踉跄了好几步,最后扶住了墙面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你们给……给我记住!”
隶儿丢下这句话,即难堪的逃开了石韦的注视范围以内。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扳回这个局面。
石韦立即旋过身,握住绫琦的柔荑,柔声说道:“它已经坏了就丢了吧!明天我再找,相信会有更美的珍珠出现的。”
他甩了下尚带湿旋的发丝,懊恼不已,他找寻过整个海湾,已找不到像这颗如此明亮又璀璨的珠子了。
“不,我只要它,它是你为我耗了一下午,千辛万苦找来的。我甚至亲眼看见你如何的费心护着它,虽然它现在已残缺了,但里面满载的爱心却是我最珍惜的。”绫琦轻轻抚触着手中的爱心,世上就算有无数个更剔透、更圆润的珍珠任她挑选,她依然独独钟情于它。
“琦……”他牢牢将她拥进怀中,唇也轻柔的衔住她,她的一言一词都在在牵扯着他的心,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孩儿,怎能不好好深爱她?
“告诉我海捞的情形好吗?好不好玩?”
她拭了拭眼角感动的泪,露出一脸灿然,倘若她不是身为姑娘家,还真想与他一块儿尝尝海捞的滋味。
石韦轻拂了下她美丽绝伦的脸蛋,溺爱万分的说道:“很刺激,不过得要有很好的泳技。”
“你信不信,我的泳技也很不赖耶!”绫琦很自傲的说。
“当真?你不过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学会这种技术?”这个消息的确带给石韦很大的意外。
“耶,你有男女歧见哟!”她偷偷睨了他一眼。
“不是歧见,只是以目前的情况,姑娘家学泳技是根本不可能的。”石韦仅仅是陈述事实而非争辩。
“小时候,我常潜入水中抓小鱼小虾,我的泳技就是这样训练而来的。”幼年时期她虽得不到父亲的关怀与爱心,成天也有着大批的工作要做,但她却有着比一般女孩家更自由欢乐的童年。
回想当时,女乃娘最喜欢煮她抓来的鱼和虾,但是女乃娘却不舍得吃,几乎全留给了她,思及此,不知女乃娘现在过的好吗?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是不是?”她失常的反应总是无法逃过石韦可透视一切的眼瞳。
“我突然想起了女乃娘,小时候就属她对我最好、最关心我了。”她神情黯淡,沮丧的表情中诉说着她的思念。
“她现在人呢?”他关切的问着。
“去投靠她弟弟,只是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她眼角噙着泪,真的好想她老人家,她发誓。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定要接女乃娘来同住。
“我们可以接她来岛上玩,更可以住下来。”
模透了她的心思般,他竟将她心里所想的每个念头全说了出来,这份相知相许的心情她怎会不了解!
她真的好爱这个男人。
“可是你姑姑她……”这可是她最大的隐忧。
“就快解决了,难道你不觉得她最近很少在你眼前晃动了。”他绽出一抹俊美的笑容。
“谢谢你,韦……”投入他的怀抱,她酒涡微现的笑了。她懂得,他爱她的心就如同她爱他一般。
“真是他妈的气死人了!”被驱赶回房的隶儿,猛拍着桌面,气愤难抑地直嚷嚷着。
那个石韦竟当着夏绫琦的面数落她的不是,让她站不住脚,想将她追回陆上,她就是不信这个邪,她偏不走,看他能奈她如何?
“怎么了?瞧你气成这样。刚刚才搬进这么个像样的房间,你应该开心才是。”
此则杨清风正好踏进隶儿的房间,将她这副任性妄动的表相完全看在眼中,看来,她在绫琦那儿可能吃了鳖,所以才有那满月复怨气无处发泄的粗俗怒骂状。他带着阴森的笑意,缓缓走向隶儿身边,语带调侃道。
“像样!这样的房间像样吗?到处都有着霉味,和我在“怀香苑”的满春阁差了简直十万八千里,我才不屑呢!”受了石韦的鸟气,她说话也冲的很。
“这是个海岛,湿气本就重,有霉味是理所当然的,我倒认为挺不错了。”只要别再睡在那乌漆抹黑的洞穴内,再加上一盏油灯,杨清风可就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