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喜欢睡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你就永远住在这儿吧!我要不是等着看夏绫琦的凄惨下场,才不会留在这儿找苦吃。”
“打了败仗?”说明白些,这结果杨清风心里早就有数,他之所以还要隶儿去挑拨,只是想扰乱绫琦的心思,好让他的计画执行的顺畅些。
“那个臭石韦竟然不要我!他……他硬是要赶我走!”说起石韦,隶儿就本性毕露。只瞧她双手叉腰,泼妇的模样表露无遗。
“我佩服他好眼光。”他暗贬的话说的得意极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跟他死对头吗?怎么跟他一个鼻孔出气,欺负我?”
隶儿气的全身打颤,气愤地破口大骂。难道她在这个鬼岛上就那么没男人缘吗?还是这岛上的男人眼睛全都长在头顶上,没一个人正眼瞧过她,无不是以一种嗳昧不堪、鄙夷不屑的神情望着她,她哪一点比不上绫琦呢?
“如果是真理,我向来支持。”他邪恶的一笑,眼尾笑出一道斜纹。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少嚼舌根了,快说,你那进行的如何了?我真是倒楣,碰到那丫头的死硬脾气,怎么说也说不怕,再加上石韦老是帮着她,简直不留余地给我。”
“比你幸运,那老太婆笨的可以,一两句话就唬得她一愣一愣的,要不,她怎会突然间派人打扫房间给我们。”他眼里有挑衅的意味与骄傲的神采。
“这么说你成功了?难怪我说嘛!那老太婆怎么突然想通了,开始学会款待咱们。”她得意忘形的问道。
“不仅如此,再过些时候,咱们就等着胜利的果实。”他那邪气的笑容令人发指,更合著砭骨的寒意。
“当真,那真是太棒了,今儿个总算有件让我高兴的事,石韦,夏绫琦,你们等着瞧吧!”
隶儿不怀好意的笑着,媚眼一眯,不经意流露出暗藏在心底那股怨气。在这万物俱寂的夜里,那冷笑声会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有我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好吧!我就信你这次,也把一切希望放在你身上啰!”她慢慢挪近他,不规炬的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衣领。
“你若想将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我也不反对。”他暧昧的说,勾住她的下颚,直往床上挤去。而隶儿更是半推半就的偎着他,直赴巫山。
在石家主屋内,萧如霞坐在案头,双手紧握着瓷杯,里面的茶水却一滴未进。她眼神矛盾地看着杯缘,告诉自己,时候到了,她是该给石韦施加些压力,否则见他俩日渐清深,列时候被迫分开,受伤害的还是他呀!
不要怪她狠,这根本不及夏家当初所给予石家灾厄的万分之一,她可以不复仇,装作眼不见为净,但要石韦娶绫琦,她实在办不到。
“姑姑,您找我?”
方才张伯特地将他请了过来,指称姑姑要找他。
“韦儿,你这些日子似乎和夏家那丫头好得不亦乐乎,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不?”萧如霞的表情暗藏风起云涌之色,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亦透着她的不满。
“平日我逢场作戏,一直没遇上心仪的姑娘,您是着急的要命,现在我有了厮守终身的人选了,姑姑好像又不太满意,这倒把我搞混了。”
石韦顾左右而言他的刻意闪开犀利的话题,那佯装无知懵懂的模样气煞了萧如霞。
“你明知我的意思!”她愀然变色,脸色刷白地道。
“我相信您也清楚我的决定。”他带笑反问。
“韦儿,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愿做的事,这样的后果不是你或她所能抗衡的。”
拘急跳墙,难道他当真要逼她对着岛上所有石家庄的遗孤与村民说,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入现在就在岛上?
她更难以想像,当她把这决定告知石韦时,他的反应会如何?激烈、平淡、还是无动于衷,或者会恨她一辈子?
“您似乎话中有话。”在石韦的瞳仁中,有着阗无人气的幽暗与质疑的阴冷。
萧如霞深吸了口气,“你可知道,若让岛上居民知道那丫头是夏怀德的女儿后,他们会怎么对付她吗?”
石韦顿时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喉间像涨满的弓弦,粗嘎的问道:“您当真恨她到如斯地步,不给她留半点儿余地?”
他当真未曾想过姑姑会这么说,他一直以为就她的仁慈心与对他的疼爱,久而久之必能接受绫琦,况且绫琦是那么善良,那么乖巧,再怎样的铁石心肠也不该对她怀有久怨长恨。
“为了你,我曾经想试着接受她,但我扪心自问,真的做不到!再来就是杨清风了,他打听出岛上居民对夏怀德的怨仇,所以曾找过我,要我配合他,否则即使我不说出去,他也会说!”她摇着石韦的肩,满是激烈语气道:“岛上人民已习惯了平凡的生活,我也不愿带给他们轩然大波,所以为了彼此都好,你赶她走吧!”
“没问题,我带她一块儿走。”
处在这对峙的局面中,他可以让步,但坚持不改,固若磐石般的坚定语气令人赞扬。
“不!你为何就是看不透呢?我不准你离开岛上。”她大声喝止,愤怒的火气已臻爆破边缘。
“那么请问,您究竟要我怎么做?”老天,他当真不愿与自己的亲姑姑针锋相对,但是她为何就是不能成全他们。
“下个月就是我的五十大寿,在此之前,我要你乖乖待在岛上,否则你绝对看不到我过寿的情景。”
什么?她竟想以死要胁他!
“姑姑,您这是何苦?待过了下个月,我一样可以去找她,又何必非得多此一举呢?”他痛心的问。
“你们俩不会再有以后了,你以为我会让你们藕断丝连吗?就在你和她摊牌的那天,我会派人偷偷暗藏于一旁,你必须以狠心、负心的语气赶走她,让她永远恨你这个男人!”萧如霞暗自抚着胸口,这句很话她说得颤抖心惊,但她依旧要说,因为快刀才能斩乱麻,猛药才能治重病啊!
“姑姑,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从前仁慈善良的您呢?我想是杨清风要胁您吧!我去找他理论。”
他愤怒地转身,却被萧如霞拉住了手,“我没被任何人要胁,这原本就是我想做的。夏绫琦根本不适合你,你和她在一块儿,难道不怕对不起地下的父母。”
“冤有头,债有主,我相信爹娘地下有知,也会赞同我的决定。”他刚毅的面孔、无惧的眼神更落实了他的想法。
萧如霞摇摇头,老泪纵横,“不会的,他们绝不会赞同,现在我就要阻绝你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
石韦没亲眼看见,亲身感受到当时的惨状,所以,他能将整个情况看得那么淡然,但她不行,当年石家庄一夕之间血流成河的景象,她怎能忘记?
“姑姑……”石韦仍想力挽狂澜。
“别说了,如果你不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就照我的话去做,你应该想像得到被装入竹篓丢人海中喂鱼的惨状。”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必须残忍,为了石韦的将来,这个黑脸她是做定了。
石韦额际青筋暴跳,双手紧握成拳,沉声问道:“给我多少时间?”
“三天。”
他不再说话,甩身走出主屋,才踏出门槛,萧如霞的声音又传进他耳里,“记住,别留给她遐想的机会,必须全然断绝她对你的信任,死心才对她有好处。这三天,我会派人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千万别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