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乌黑的眼睛好专心的瞧著她,瞧得她……心惊肉跳的,很紧张。
“怎么那么慢呢?”瞧他们三双各怀鬼胎的眼睛瞪来瞟去,轻咳了咳,保罗先开口招呼。“我们等好久了。”
“呃?”保罗在等她?干么呀?
“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
“咦?”她什么时候说好了?跟谁说的?
“走吧,赫森跟我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说罢,他讨好的率先招呼杵在一旁的赫森。“坐我的车?”
赫森跟保罗等她一块儿吃?她是当事人,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眼角瞥见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上带著诡计得逞的好笑……
是你搞的鬼?她无声的问箸他。
没错!他的笑容加深了。
白眼连翻了几转,她趁著保罗转身之际,朝他挥了挥小拳头。
好人!姜晏在心中低呼。
保罗神清气爽的走到赌气不肯跟随的她身边,极具绅士风范的等箸她随行,保罗对他这个举动夸了几句,甚至学他停下脚步等著她开步走。
姜晏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好人!”她忍不住骂出口,但,用的是中文。
接下来的几天,她已被他给搞疯。
第一天,她咒骂著这份由他策画的巧合,但碍於保罗,只能偷偷的瞪他,不能大大声的骂。
第二天,排骨被他遣人送去市区的宠物美容中心享受一流服务,他打著温馨接送情的美意,软硬兼施的非要开车陪她去接它不可,一路上她埋怨著自己的疏忽,咒著他的蓄意行径,却无可奈何。
第三天,她怀疑起这连番巧合的来龙去脉。
有人搞鬼,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人,除了赫森.唐外,不做第二人想,这她倒是心知肚明,不必再多深论,但疑惑的是,他究竟对她安了什么心?
只是,看他的言行举止,又不太像已经认出她来,可是!他干么将心思耗在她身上?她又不是天仙绝色,也没妖娆狐媚的以色相诱惑他,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对他保持距离,可他却像是没搁进心里……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呀?
几天下来,明眼人全都瞧出他的口口光都搁在她身上,她真的模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害她都无所适从了。
而叫她又恼又气的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排骨的叛变!
“真过份,他以为拐哄排骨那只蠢狗配合他,设计好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我就逃不掉?一双手技腰杵在停车场的一角,望著四下皆无排骨的狗踪,她没好气的跺跺脚,埋怨连连。
好,既然他这么喜欢巴结排骨,而排骨也对他相看两相恋,那,就让他顾到高兴吧,顾烦了,他总会将它还给她。
主意既定,她也没浪费时间去寻找那只叛徒,持著车钥匙,神情略带警戒的走向停车处,准备打道回府。
“好几天没跟妈咪连络了,晚上给她拨通电话,免得她想束想西。”
上了车,将钥匙插进锁孔,不知怎地,应该雀跃逃过一劫的心突然沉沉的,阴骛郁闷……
他,真的没等她!
下班后,姜晏来到停车处,懒懒的拉开车门,她叹出胸口的无名郁闷。
“可以走了..”
赫!
恁是她已经心存防备,依旧是让这声冷不防的招呼给吓了一大跳,手按著狂跳不止的胸口,她旋身瞪著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赫森,还有排骨那只叛徒。
“又吓到你了?”他笑著叹息。
“汪!”
“你是鬼呀?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如果不是两人的体型差距太大,真想狠扁他一顿。之遇有你,叫鬼呀?你不会在接近时叫个几声呀?现在叫有什么用..”箭头一转,她连杵在他脚边的排骨也一并骂上。
蠢狗,真不知道是吃谁的饭长大的,这么快就窝里反,明知道赫森故意要“赃”她,也不会出声提醒她。
“谁惹到你了?”
[还有谁!”
“我?”
废话,除了他,她很少被人吓得这么鸡飞狗跳,活像失了魂般的狼狈不堪。
“当然!不是,怎么会是你呢!”睁著眼,硬生生的将话转回来,她疯了才会这么“犯上”!!
目前,她挺满意这里的工作环境与气氛,没有什么意外,还真不太想放弃。
“那你气什么?”
“没有。”瞧他笑得贼兮兮的,根本就是明知故问。眼睛瞟了瞟,无奈至极,她月兑口问道:“奇怪,你不是早该回爱丁堡了?”
无法智取,也无法力敌,拚不过他,那她也只能巴望他快快走,还她一个清静无波的生活。
“没那么快。”
她微怔。
“为什么?”听到他不急著走,她心里一阵忧一阵喜。“你原本不是只预备停留几天而已?”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怎么,别的地方没事情等他解决..
“你这么关心我?”
“我?关心你?别自恋了好吗?”她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那你怎么如此在意我的去留?”
“呃,我只是问问罢了。”乾咳一声,脸微红,她欲盖弥彰的忙摇起头来。“只是问问,问问啦,你别多心。”
“多心是不会,只是有点失望。”
“失望?”不知怎地,他的叹息让她的心慢了好几拍。
“再持几天,就一定得走了……”她说的没错,他早该离开兰斯了,却因为她的出现而一拖再拖……[你今天晚上没别的事吧?”
退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反手拉著车把,背靠著车身,瞪著他的眼底泛起警戒。
“你问这干么?”
“你不是还欠我一餐?”
“什么?”
“你该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呃—.”该死,她真的是将这事忘得1乾二净了。“你,1直记得这事—.”
“当然呀一泡尿换一顿饭,你也答应的呀。”
“我……”
“我肚子饿了。”
[你……又饿了?”想到又要被榨一次的荷包,她便感到无力。
呜,她招谁意谁呀?左一顿、右一顿,他是存心吃垮她的存款呀?去他的,早知道那天就不将那条看起来很有价值的薄毯还他,污下来自个儿用,加加减减捞点好处也不错呀!
丙真是失算了!
“是呀,你的下班时间越拖越慢了,我跟排骨等好久了哩,对不对?,”他笑著拍拍排骨的脑袋,而它竟也配合的汪汪汪叫著。“趁著我还没离开这里,就一并将索赔事项解决,免得拖拖拉拉的搁著生利息。”
不会吧?他还想生利息……、心里有点咬牙切齿了。
“你多留了几天,就只为了再拗到我这一餐?”她略带迟疑的瞪大眼,虽然语多保留,但惊诧之情已经尽显。
“是,也不是。”多了解她,这个也是他的理由之一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她受不了猜来猜去,乾脆直接问他。
“难得有人连请两顿大餐,我怎能错过呢?”
她不懂他怎么还好意思说?
“是你厚著脸皮硬要我掏腰包的!”
“谁叫你,还有你。”他始终泛著柔笑的黑瞳快速的移到排骨身上,聪明的将罪魁祸首也一并拉进来搅和,免得她又想冤他索债索得理不直、气不壮。“是你们先落人把柄,所以,我才有机可趁呀。”
红唇一撇,姜晏无话可说,再度认栽。
“那,你想吃什么?”
[这个嘛:!:”拧著眉心,他犹豫了。
“拜托,你还真的在考虑?”她想吐血了。
“你都开口问了,我当然得好好的考虑喽,这是礼貌。”瞟了她颇篇不满的俏脸一眼,他又是一副万人迷的笑魅绽现。[这表示我很正视你的邀约噢。”
“被强迫的邀约。”她喃声抗议。
“那又怎样?依旧是邀约呀!”他是很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