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里疑云仍未散去,但,见她矢口否认,赫森笑笑,不再深究下去。
见过与否,又怎样?从此刻起,就当两人是初次相遇,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吧!
第四章
“你还没说你多大年纪!”上了车,他仍不忘索讨答案。
姜晏听了后在心里咳声叹气。
“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你不知道吗?”
“你仍然不想说?”
“对啦。”若她想说,早就说了,又何必捱到现在。
[是我去调出你的人事资料?”他笑著说出威胁。“或许这样比较快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不要!
想也知道,他只要在公司开口对她的身家背景问东问西,她平淡且愉快的职场生涯铁定就会掀风起浪了,可这却是她极力避免的下场。
会不会被查出彼此是旧识这一点姑且不谈,通常,只要一被老板关注、只要一被贴上空降部队的标帜,都很招人非议,而且得加倍的付出努力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她才不想过得这么痛苦万分。
“现在,想不想说了?”他愉笑地猜出她的顾忌,看出她眼中的屈服。
“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呀……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啦…:.”
“所以?”
“所以?”她仍不放弃的装傻。
“我还在等呢。”
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拗脾气,明明以为他放弃这个话题了说。唉,她认命的低声说了一个假的出生日期,她潜意识地替自己多报了两岁。
他不敢置信的侧首瞪著她。“你二十六岁了?”
“嗯。”少说少错—她睁著眼,努力地扮出一脸我已经说了实话的真诚。“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几岁了,那,能不能请你专心开车?你明显分了心,我好怕你一个不小心没握好方向盘,容易出事。”
再瞥了她一眼,他像是心有不甘的直瞪著前方的马路,许久,才嘟哝出声。
“不像。”
“会吗?”
“你看起来……像刚满二十岁]不知怎地,他的脸色有些沉闷。
她,二十六岁,而他三十二岁,差距不大,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叫人大惊小敝的问题,但就是在、心里产生怪异难解的疑云。
“呵呵,我是大众脸兼女圭女圭脸,占了便宜。”
“没想到你的年龄有这么大。”他的语气带著浅浅的失望与失落。
姜晏却不敢再多嘴,怕他问出更多她无法应付的连番逼供,而他也没再出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车子持续行进著,她因冷气袭上的寒意而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他便体贴的关上冷气,再由日后座拿了件质料超优又暖和的薄毯被在她身上,而且在看到路旁的超市时,又二话不说的停下车,买了足够排骨吃上一两个星期的乾粮跟罐头,将她平安送回家后,才驱车离去。
他看出她因为排骨整个晚上都没吃东西而感到自责?!
说真的,跟小时候的记忆比起来,今天晚上的赫森.唐既幽默又体贴—斯文俊俏又带自信,很让人欣赏。
“排骨:….我……我有点良心不安哩。”因为是故意耍了他一记,所以,她才会心难安。
“汪。”
“可是,这样也好,让他知道我存心疏离他,以后也会少点麻烦事。”
“汪汪!”
“嘿,我就知道你会站在我这边。”缩回它舌忝过的手,她随意在裤管上擦了擦,再拉紧被在身上的薄毯,[这里似乎比纽约还要冷……咦,怎么毯子……哎呀,下车时忘了还给他了……该死,这岂不是代表又得再跟他打照面?”无奈的连翻了几个白眼,她嘀嘀咕咕的拾阶而上,开门进房。
而排骨跟在她身边,除了摇头还外带几句提醒的吠声。
“汪汪汪!”
怎么,主人是忘了它总共撤了他两泡尿吗?
她横瞪了它一眼。“你吵什么吵呀?夜深了,想挨扁吗?”走进房,她直冲进厕所去解快一番。
她真的忘了另一泡尿了!
念大一时,赫森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接触了易理——卦之术,也迷上了其中的奥妙,兴趣一起,颇有慧根的他学得相当专心二息,但是,逐渐打出名号的他却从不替自己——卦。
他也是凡人,怕清楚的知道未来的可能发展后,会过得战战兢兢,失了看待生命的平常心,但,这一次他抑不住心头的冲动了。
回到靠河岸的住处,他在桌前坐了下来,破例帮自己排了命盘,不太意外的见到其中桃花卦之显著……
“看来,我的姻缘近了!”
一悟到姻缘近了,他瞪著自己的命盘发呆,随之,姜晏似有防备的笑靥便浮上脑子,想著,他竟不由自主的吹起口哨,拉拉勒了脖子一整天的领带,悠哉自在的起身走进浴室里,瞥见镜面,这才察觉到自己笑得不太正常,看起来挺傻里傻气的。
奇怪,想到她,他的心情好个什么劲儿呀?若——卦之相无误,除了桃花显露,恐怕这一年他还有个血光之灾等著他,但,这一点无碍他的好心情。
依她的生辰推算,她的姻缘在明年才开……这么一想,好、心情不禁悄悄的打起了折扣。
他的姻缘近了,错不了,可她呢?
原计只在兰斯停留两天,可是,赫森多留了好几天,成天在葡萄园跟酒厂范围里闲晃,尤其,,特爱窝在研究室里,跟她差距不到几尺的地方问东问西,状似关切酿酒及品酒及装瓶出货的繁琐过程,但看在她眼中,像在盯梢。
而他的目标,就是她这个一见到他就六神无主、坐立难安的倒楣蛋。
“他到底想做什么呀?”偷瞟著地,她心里感到疑惑。
几天下来他什么逾越的事都没做,有人问起他待在这的原因,他便理直气壮的将公事挂在嘴边,教她毫无怨声载道的机会,而他也愉快的当个她不容忽视的影子。
上班时间倒还安静无波,见她蓄意埋头苦干,像是打定主意跟他这个大老板撇得老远,他倒也识相地不多加打扰,挑了一间小会议室据为己有,专心地处理地繁琐的公事。但,一下了班,简直像个菜市场,围聚在他周遭的不只是女人,连男人都久久不散。
除了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职员外,其他的大多是找他算命兼问问地理风水的好奇份子。
“没想到中国的风水传奇这么盛行!”她总是瞅著隔开他的人墙喟道。
但,这样也好,她就可以成功的避开他了。
只可惜,赫森极聪明,知道她在上班时间若没将排骨野放,任它在建筑物旁的葡萄园自由奔跑,就一定会在停车的附近找处树荫,将排骨绑在树干上。
所以,他把脑筋动到排骨身上,只要排骨在他的手里,谅她也躲不到哪儿去,如此想后,赫森即刻展开行动。
下班时间,没看见排骨如往常般等在停车场,姜晏急著到处找它却找不到,半个小时后,愕然发现它正哈著大舌头在赫森脚边走来走去,见到她,强劲有力的尾巴左摇右晃一人一狗笑盈盈的望箸她。
“嗨!”
“汪汪]
“你们这两个混……呵,保罗,你也在呀?!”对著一开始没看进眼里的第三者,她瞪眼张嘴,笑得很艰辛。
算他们好狗运,有保罗在场,她不好意思对这两个朝她好笑的共犯如何。
“你总算肯出现了。”
“汪!”
“闭嘴!”朝排骨瞪了瞪眼,她低声的警告它。
还是那句老话,有保罗在,她无法狠狠的吆喝赫森几句,那,训训自家的狗总行吧?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的偷偷横了他一眼,可望见他早已等待著的深邃黑瞳,她反倒自个儿瞪得有点儿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