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血了。”先一步上前审视苗杏果的伤,单十汾惊呼出声。
“那烂女人像是在打仇家一样的使足了劲,不流血才怪!”恨恨的,涂佑笙也随单十汾上前检视着苗杏果身上的伤处。
不瞧还好,这一仔细瞧,涂佑笙胸口又是劈哩啪啦的成吨火药被点燃。
猪八戒,许伶伶是剥皮族的一员吗?下起手来还真不是普通的狠毒,她是存心将小杏果换身皮相不成?
“是吗?”轻撇唇,苗杏果没有任何疗伤的动静。
不知道要费多久的时间,身上的血才会统统流光、流尽?
心,逐渐麻木了。
没有全力反击,除了十汾姐姐的人情因素外,还有一项,她始终记得诸葛三下五时的叮咛与早在心里扎了根的警戒。
他讨厌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可是见他没多试就放弃询问她的意图,失望的瞪了她几秒,还循着许伶伶消失的方向离去,这份伤恸,比身上的处处刺痛更揪心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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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杏果想忍、能忍、愿忍,可好打抱不平的涂佑笙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当天晚上,甩开拓跋某不甚赞同的盯梢,她火大的踏进诸葛极承的房里。
“你给我从实招来。”
自窗前的无言怔凝回过头来,诸葛极承楞了楞。
“怎么回事,这么大火气”’
“小杏果!”
“她怎么了?”移开步了,他走向气鼓双颊的涂佑笙。
苞阿契谈完后,他捧着儿罐伤药到小杏果房里替她疗伤,见她身上的处处伤口,他的心有着止不住的抽痛,心疼又无奈,偏她不知怎地起劲来闭上嘴,任他怎么逗也不开口回应,他呕死了。
她被人欺负成这样,这些人以为他心里好过吗?他也气,但能怎样?模黑将许伶伶给宰了不成?
唉,或许,这一、两天就该起程了。
考虑了好几天,他决定带小杏果去外头打混兼玩乐一段时间。她这几天心情都挺低落的,也该陪她散散心才是,等许伶伶对待在这儿的生活感到无趣后,自会打道回府,不再留在村里扇风点火的惹人嫌厌,到时,他们再回来。
“她还能怎么了?”伸手猛力地戳着他的胸膛,她字字句句都挟带着浓浓的愤慨。“你为什么对她大小眼?”
“我?!”
“不是你是谁!”
“对小杏果大小眼?”这是什么笑话?“你不会真这么觉得吧?”
“我就是这么觉得。”眼一眯,涂佑笙意有所指的歪着脑袋斜睨着诸葛极承。“而且,不只是我这么觉得”
“唉!”
听他叹气,她反倒有些错愕。
“你承认了?”不会吧?
诸葛真的移情别恋?
“承认什么?虽然我知道你们女人家总爱想东想西,可怎么会差异这么大?”
“听你的意思是,你对许伶伶并没有这种心?”
“她?”白眼一翻,诸葛极承连话都不想接了。
这些人会不会是脑筋秀逗、眼睛月兑窗?他差了万八千里的对待态度,还能勾出她们无穷无尽的胡乱揣测?
见他大叹无可奈何的冤气,涂佑笙的心绪在瞬间好了大半,但,苗杏果所受的委屈她还没忘记。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老偏袒许伶伶?”
“偏袒她?我有吗?”搔了搔脑勺,他啧啧有声,“你不会没眼睛看吧,来到这里以后,她尽力的惹着小杏果,却老巴着我,人家是十汾的远房表姐,你希望我怎么做?一见到她就横眉竖目?”
“算你有理。”他说的没错,连她都抓不到那女人的把柄,能怨谁。“那小杏果呢?在你心中她算什么?”这次得好好的问出个结果来。
“算个有手有脚的人哪,你也真奇怪,这算是什么问题?”他避重就轻的打趣。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你给我老实说来。”
“说什么?”
“你连我也要瞒?”
“敢请你今天决定要狠狠的掏出我的心事?”见涂佑笙气愤填膺的点着头,诸葛极承不禁叹出盈满胸腔的无奈。“还需要我说什么呢?我以为别人不懂;可你应该懂我的心意才是。”
他这话的意思是
“喜欢人家,干么还老摆着一副不在乎人家的狂样子,”心一乐,原本的质问态度蓦然烟消云散。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如果够好,小杏果也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她以前可都是自信满满的。就因为许伶伶的出现,一下子全都猪羊变色。”看吧,事情真的到了教人头痛的地步。
“你又不是白痴,难道看不出来嘿,说真的,你不会喜欢上许伶伶了吧?”
“哦,拜托你也差不多一点行吗?就算要撮合,也找个像样的吧!”
“我了解了。”就说嘛,尽避‘时光’变迁,她也不信诸葛的眼光会沦落到这般饥不择食的地步。“但你该知道一牵涉到感情的事情……反正,你给我离那祸水远一点就是。”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她缠着我,又不是我缠着她。”
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不识相的人。
“其实,既然不喜欢她,你为什么不赶她走?”涂佑笙仍带疑惑。
以前,他不是常会要一些招数来驱离一大箩筐居心叵测的狂蜂浪蝶吗?为何偏对许伶伶手下留情?
“唉,你要我用什么立场来赶那条八爪鱼?”他又不是她涂佑笙。
拓跋娶了她,无疑就像是替她办妥了身份证明,她身为主人之一的立场确凿。可以任她为之所欲,但他立场薄弱呀。
要他这半个主人开口赶另一位客人?
如果不是因为十汾、碍于阿契,别说赶人,早早他就将那麻烦的祸端给一脚端到阿拉斯加去,还能由得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吗?
“不管啦,总而言之,今天的事情我们都不想再见它发生。”
“你们?”
“对,我跟十汾。”翘起鼻梢,她仍是声声埋怨。“她把小杏果伤成那样,我们见了有多心疼!”,
她们心疼,他就不去吗?
小杏果是他心头的一块肉,他的心中宝,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哩。
眼一瞪,诸葛极承没再多说什么,还能怎么说?反正数来数去,她们就是要他当罪魁祸首就是了。
长得帅、长得迷人,又不是他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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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都找不到那尾小神龙,诸葛极承拼了命的忍住急躁的情绪,悠悠的踱向溪边;忽地,听着咿呀、咿呀的细微响声在耳边浮现,他心一动,轻拧浓眉,不由自主地循着声响缓步向前,当瞧见坐在秋千上的孤单人影时,面容一柔。
“不是说了嘛,在这么深的夜里,你一个女孩子家最好别单独在外行走。
“呢,是你?”在发着呆的苗杏果吓了一跳。
“你在等别人吗?”
她木然的摇摇头。“你怎么起来了?”
“还说我,你呢?”在她身前站定,倾俯着身,诸葛极承细细的审视着她,嗓子柔得像如夜春风。“又睡不着了?”
“嗯。”敌不过他的眼神紧锁,她低头沉忖半晌,再抬眼时,怅然已被强颜欢笑掩覆。“你也睡不着?”
“心里有事哪睡得着、”唉.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小小的话他一直没忘,不敢忘,也忘不了一直,他自以为心意已定,即便许伶伶再如何搬弄,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但,连小小都忍不住开口了,这是不是也代表他的行径过于轻狂且自我,对小杏果的关注也隐藏得过于轻描淡写?
难不成,他的态度真给人这么大的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