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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夫记 第22页

作者:刘芝妏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微俯着脸,虽然明知胸口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的他在等着她的答案,但她唇不张、齿不启,神色黯然的静默着。

她想说出自己所受的委屈,可真要说,连她的底都会被创尽……许伶伶的威胁完全产生效应,没错;她不想让诸葛知道她体内流的血是脏的。

“我还在等。”

“没什么。”

紧握拳,诸葛极承忍住胸口那股想再将她吊在树上过一夜的冲动。

“你不愿意说?!”

不言不语,苗杏果倔强的抿着唇瓣,目瞪着许伶伶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搔首弄姿的扬长而去,生平第一次,她对某个人起了深沉的恨。

说?她能说吗?若她能轻易地将许伶伶的所做所为告诉诸葛,方才她也不会咬牙忍气,任她百般欺凌而不敢全力反击;能说吗?她真的不敢讲。怕沉寂多年的秘密一旦曝了光,被迫离开已生活多年的村子,她心会痛;可若自此而招惹他的憎恨与疏离……不,她不愿意赌上这一把1

“好,你不说,我不逼你。”咬着牙,诸葛极承强迫自己撇开这个话题。既然她打死不说,他也不想通她剖白,可是……

“可我告诉过你,别再跟她动手,尽量避着她、忍着她,你忘了?”一个巴掌打不响,这个想法准都会有,他不愿她因为一时冲动而落人口实。

许伶伶比她有脑子多了,城府也深切许多,只要两人一交战,心软手弱的小杏果不见得讨得到便宜,反倒给了那女人一个博得村人同情的机会,他的苦口婆心,这小毕呆究竟俺还是不懂?

“我没忘。”她说的极不甘心。

“没忘?那,刚刚是那些孤魂野鬼附上你的身喽?”

“我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可是,是她欺人过甚的。”泪,拼了命的往肚子里吞咽,极力将眼眸瞪大,死都不肯在那女人嚣张过后展露弱势。

即便,她并不在场亲眼目睹。

“动手是事实,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先动手打人本来就是不对的……”没好气的横了她泪眼欲垂的怜人模样,他浓眉蓦地一锁,语带心疼与轻责。“算了,事情都发生了,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你也回房去,我去替你拿点伤药。”再骂下去,恐怕他真会忍不住动起手来,将忍耐这两个至理名言硬塞进她脑子里。

气她总捺不住脾气,更气她听不过他的劝老爱以暴力解决问题;怎么.她当真以为自已是人见人爱的女超人,百毒不侵?

许伶伶是精,也八成是她先在小杏果面前蓄意挑衅,可有些时候,杀人不必一定得动刀动枪!唉,再这么下去,小杏果这小毕呆铁定会吃大亏的。

他敢打赌!

第八章

涂佑笙接到消息赶到现场时,两个女人的战事暂告消弭,许伶伶也早就带着胜利的神采不知扭到哪儿去嚣张了,只有生着小脑袋瓜、眼眶泛红的苗杏果呆怔着凄清,还有,诸葛极承已渐行走远的僵直身躯。

怎么回事?现下,战况到底是发展到哪里了?

“许伶伶人呢?”

失魂落魄的苗杏果对她的询问视若罔闻,此自怔忡在自己的伤心中。

“小杏果,你还好吧?”见不对劲,涂佑笙冲着她的耳朵嚷。

她的嗓音不尖,也不是挺响亮,但因为存心凑杏果的耳朵,还是唤回了失神的她。

“还好吧?你别吓我!”

“我……”

“别哭,告诉阿笙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打了她一巴掌。”唇片微颤,苗杏果听从涂佑笙的安抚,却说得浑浑噩噩。

方才诸葛离去时对她投注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难不成,他真对她感到失望?

“你打了她一巴掌?”

“嗯,我是打了她一巴掌。”心神恍惚,苗杏果点点头。

那女人抓得她全身是伤,可她只回一巴掌外,就只是些零星反击。无奈,每每在欲下重拳时,十汾姐姐的哀求神情总会浮现在眼前。可她心存不甘,更不甘与难掩伤痛的是,诸葛川她的指控与责难。

他在怨了,在怨着她,怨她的不听劝训、怨她的捺不住气愤、怨她的暴力倾向,他对她的失望神情,又岂只是全身是伤的热烫刺痛可以掩盖的!

等了又等,徐佑笙忽地颦起眉,语带不满。

“就这样?”

“对,我又跟她动手打架了。”

“那种女人你就只赏她一记锅贴?”还神情怅然绝望成这样?关切的视线倏地凝滞,涂佑笙不敢置信的又瞪大了眼。“咦,你脑袋上那是老天哪!”猛地捂住了嘴,恨意袭心。

小杏果这笨蛋,她刚刚说什么?她只打了许伶伶那闷骚女人一巴掌?去,枉费自己平时的教导,都什么节骨眼了,一开战,她还尽彼着跟人家客气,瞧瞧那女人对她做了什么!

那女人不但对小杏果拳打脚踢抓得她伤痕累累,甚至,还扯光她的一小绺头发,就在前一秒,她才瞧清楚,小香果脑勺上那一坨纠缠成结的物体不是脏兮兮的污泥,而是粘稠凝固的鲜血……去他的狐狸精,下这么重的手,小杏果她不过是回了她一记耳光?

老大爷,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你白痴呀你?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还重手?”满心不舍,涂佑笙双手捂住她苍白的脸颊,气呼呼的质问。“那,诸葛有替你伸冤吗?”

“他?”

“对呀,就是他,诸葛极承那家伙是怎么说的?”刚刚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早一步到达现场,不是吗?

“他对我很失望。”

闻言,涂佑笙有些些的感到欣慰。

“因为你没狠狠的揍那女人一顿?”

苗杏果摇头道:“不,他很失望。”

“咦?”

“他骂我不该动手打她。”

“什么?”惊诧的瞪大了眼.涂佑笙掏了掏耳朵,频摇头,她瞧着苗杏果委屈垂泪的模样,吸吸气,眼眶窜进了不会的酸涩泪水。“那女人欺负你这么彻底,诸葛他不但没帮你,反而还怪你?”

她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虽然,她没有亲眼瞧见她们打成一片的场面,也不知道小杏果究竟为何会大动干戈与那女人开战,但,最教人不满的是,诸葛那家伙竟然没有站在小杏果这一边,反而开口指责她!

天杀的臭男人,许伶伶将小杏果伤得这么重,他是没眼睛看吗?

“我饶不了他!”她信誓旦旦,决心替苗杏果讨回公道。

“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雾气蒙蒙的眼一瞪,涂佑笙的嗓门倏然上扬。“像那种女人还跟她客气什么?哼,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

无论两个女人为何大打出了,但她的心完全是偏到小杏果这方来的;撇开小杏果是自家人不说,第一眼,她就极讨厌许伶伶那娘儿们的所做所为,啐,装模作样的闷骚女人,真是丢尽了女人的脸。

要不是看在十汾的面子上,她早就将许伶伶赶回去了,又怎会咬着牙根,眼睁睁的见她在自个儿地盘上张牙舞爪。可那女人也真是够聪明的,谁都敢惹、谁都敢斗,就是不会跟她正面交锋,害她连把柄都抓不到半个,又怎能奈何她呢!

“小小!”也闻讯而来的拓跋某轻声喝止她的不满。

“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所累了。”连单十汾也深觉内疚不已。

“脑子有问题呀你?坏女人又不是你在当,你干啥急慌慌地顶罪?”涂佑笙心情欠佳,连口气也冲得可以。

“小小!”拓跋录几不可感的微叹起气来。

小小的心不坏,对人也向来不太有恶意,但急躁起来,口气难免失了和缓,虽然十汾向来心宽性温,深知她的毛病,不致放在心上,也幸好阿契这会儿不在,要不然,又是场火药味十足的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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