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喔。”她惋惜的道:“还包括五张她的曝光照片,上回喝醉酒乱月兑衣物胡乱照一通,之后本来想销毁的,还好顺手留了五张。”
“真的吗?”他引颈高盼。
“我也不晓得,主角又不是我。算了!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就把这五张照片丢掉。”
“等等!妳太过分了,这种事太不道德了。”
避以烈突然觉得以前错怪他了。唐德辅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外,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君子。
看来这招失效,唐德辅良心未泯啊。还是打道回府,另谋他路。
“不准走!”
她的手拉开门,“干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她承认这手段太低下了。
谁知唐德辅抽出一迭钞票,“我还要加买底片。”
避以烈脸部肌肉登时抽动一下,“不愧为变态之王。”手也就顺便关上门。“价码重新起跳。”
第二天上班时,昨天听到的事情,还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懊怎么说呢?一直视为仇敌的冤家,竟然是自己崇拜尊敬的偶像……那种心情转折挺难形容的。
尤其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她脑海里有过两种超现实景象。第一种是像个小粉丝般拿着签名板,请他签名,顺便请教他为何那么厉害,心路历程如何如何。另一种比较简单,就是直接劈头一记手刀,两人仍旧为世仇。
实在粗心大意,以前竟没察觉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神”。
瞧他的身手就是有大将之风。开玩笑,他可是在某战争中歼灭一连兵团的神话性人物。若是他肯,在美国的军队里,必定位高权重。
为了磨练自己,除了到东南亚小柄与游击队交手外,他是那种一瓶水一把刀横越沙漠的那种意志力强的高级佣兵。
之前在警校曾听过喜好军事战争的教官提过,所以她有一阵子疯狂上网搜寻他的消息,对他的诸多战绩与强悍能力感到万分佩服,还想有朝一日能见上他一面,或者讨教一番,那么她死而无憾。
想不到她有眼不识泰山,天天与他打打闹闹,自己所有的粗暴、狂野、愚蠢、贪吃又不讲理的真面目都被他看光了。
天啊!太残忍了。她情绪几近崩溃的爬梳一头乱发。
远远一旁观察她许久的同事,窃窃私语。
“妳想他会不会因为想杀战克明,却因为有紧箍咒在身,必须克制自己,造成极度压抑,结果最后就疯了?”唐凤兰怀疑的看着她。
“不是!我猜是因为她已经杀了战克明,正在懊恼要如何藏尸才不会被发现。”纯纯的说法更加夸张。
唐凤兰不假思索的从她的额头打下去,“妳忘了刚刚还与战克明擦身而过吗?”
“对喔。那就不是在烦恼如何藏匿尸体。”
“妳还说!真想把妳给辞了。万一其它同行发现我请了个白痴,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谁教妳不训练我,给我机会到外头工作,我就能变聪明些。”纯纯乘机争取权利。“像跟监、偷东西……只要阿烈可以做的我都可以试试看。”
唐凤兰看着她一脸的盼望,差点要不客气的骂出脏话。还好她训练有素的移转她的注意力,“去接电话。”
等打发走她之后,她发现贵客竟然上门了。
“哈啰!战克明。”
战克明点名,“我找管以烈。”
“喏,不就在窗口发呆。”唐凤兰下巴朝左一点。
“收到。”他随性的走入“谜语”的办公室,拿了张椅子,反坐到她面前。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他那么大的人坐在她面前,她还能拿着笔在空中乱画。
“呼!”他朝她一吹。
“喝!”管以烈回过神,被眼前的脸庞吓了一跳。
“早安!”
“早……早安。”幻想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她忐忑不安的垂下脸孔。刚才的反应好像太激烈了。
“方便告诉我,昨天妳到底送我们老板什么东西,他气得直把家里的东西都弄乱,还在办公室胡说八道,说妳骗他。我们同事派我来问问,看看有没有方法可以制止他,否则我们可要歇业一星期。”
真要告诉他,自己因为极度想窥知他的过去,所以拿了两件阿凤刚买且未撕标签的内衣,和五张真的底片曝光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照片,诓骗唐德辅吗?这样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骗子,行为不可取?
她吞吞吐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送他一些东西罢了。”
“妳吃坏肚子吗?”他纳闷的问。态度忸怩得不象话,至少一看见他,应该先送个白眼,然后恶狠的口气,最后再以毙了你之类的话做为终结。
“没有!”
“发烧吗?”大手不避讳的伸到她额前探了探。
“哈哈……没有啦!”她脸上一阵潮红。
这下子可吓坏他,“妳确定没事吗?”
“真的没有啦!”她再次强调,不期然的与他眼神对望后,赶紧又尴尬的飘移开来。
没骂他,没瞪他,也没叫他去死,还温温顺顺的与他说话,若不是被附身,就是转性,要不然就是有阴谋。
他恐惧而慎重的道:“到底是我做错什么,妳这样对我?”
她听得一头雾水,“我真的没有事啊。”
“不对!按照平常的情况,妳早该踹我劈我,然后眼睛射出飞箭,插进我的背部。是我耶,战克明,屡次抢妳一半功劳的程咬金。”他真的不习惯她这种对待方式,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不打紧,还有种风雨欲来的宁静假象。
她脸上布满黑线。是喔!原来是希望对他狠一点,长久以来的习性,竟变成他们之间特殊的相处模式。
不过那是在不知晓他的真实身分之前,现在她决定要改变态度。据她所知,“战神”不屑抢人家生意。他会与她作对,绝对绝对铁定铁定是被唐德辅那变态所逼迫,否则这种英雄人物,不需要沦落至此。
剎那间,他的一切罪过似乎都可以被谅解。事实上她的行为已经提前赦免他,把罪转嫁到变态王唐德辅身上。
早在战克明踏入办公室之时,“谜语”的老板和职员们便等着所谓的“战争”开始,岂料风乎浪静之外,还飘出粉红色之情。
纯纯越看越不是滋味,“凤姊,妳瞧瞧他们两个,没有打起来,还相处和平。我刚刚还目睹战克明那登徒子染指我的阿烈。”说得颇为切齿。
沉默的小白也加入,“其实只有碰她的额头罢了。但阿烈真的有脸红喔,像害羞的少女那样。”
“胡说!阿烈一向仇视答案征信社的人,不可能背叛我。”唐凤兰戴上眼镜,预备看个清楚。
这边的战克明倏地沉默半晌,然后幽幽的开口,“原来妳已经知道了。”
“啊!没有!我没有知道很多。”真的。顶多是他的身分,辉煌战绩,还有曾经在米罗国待过。
“是吗?妳的表情已泄漏太多。”
“真是不好意思。”她惭愧自己背地里打听人家的事情。
“不用不好意思。妳终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嗯!她挑起眉毛,什么意思?再抬头看看战克明,只见他一手抚着头发,表情相当自恋,且摆出欠打的做作姿势,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真的!妳能明白能力不及我的事情,我可以理解。还有妳妨碍我工作的事情,我也原谅妳。妳不用太仰慕我,我就是那么厉害。”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输入管以烈的脑海里,组织理解后,她大嚷:“等等!再说一次!我能力不如你?我妨碍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