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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冬寒梅 第23页

作者:凌淑芬

她躺靠回椅背上,短暂的头昏脑胀,是自己也描述不出来的感受。

这男人的占有欲简直强烈到疯狂的地步!

“请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你的人。”她恨恨的推了他一把,逼迫他退出自己的安全距离。“而且你也没有权利因为旁人对我友善,就转头倒打对方一把。”

冷恺群并不欣赏她的叛逆。

“需要我证明这一点吗?”他的眼又眯细成一道缝。

“证明什……”疑问句来不及完成。

豹窜的矫躯陡然欺近。她只来得及轻呼一声——仅只一声而已,因为接下来,唇舌齿牙已落入另一双唇的覆没。

脑中眩起天旋地转,心神有点迷糊,心思也散乱了。直至天地重又回复正常的上下位置,她的背也贴躺住某种光滑微凉的平面。

他的办公桌。

桌面的几件小文具,被人类突然的入侵扫跌向地毯。

她敏感的察觉身上半压下来的体重,双腿因方才的迁徙而缠在他腰间。

暧昧的姿势,火一般烫着了她。她忙不迭地拧握着粉拳,强抵在两副躯体中间,试图隔开一丝丝距离,即使只有几寸也好。

他无视於任何反抗,执意锁住她的唇。身为经验丰富的男人,任何来自於女人的抗拒都会被视为挑战。征服的念头倏然激昂起来……他放缓力道,改重吻为吮舌忝,鲜活的逗引着她的情挑。

盘旋在她鼻端脑际的,净是他尔雅的古龙水味道。时间彷佛褪流回每个难眠的夜晚,总在他的怀中觅得好眠,临睡前,承迎一个深深的吻。

她的脑昏沉沉,一道幽暗的耳语提醒着,此处并非家中,也不是睡房啊。

酥胸泛起微凉,随即被一双热烫烫的手掌温暖。

他的手指纤活灵巧,抚弄着新雪般细白的胸脯,她的粉躯彷佛拥有自己的意识,不顾主人的意愿,自动展现女体受到催引时的美妙反应。

他往前蠕动,更分开她的腿,让她紧紧贴住自己,体验一种纯男性的生理变化。

两双唇终於分开,两张脸各自潮红,强自压抑着体内的风起云涌。

粗嘎的嗓门沙哑得不像他的声音。“如果我想,立时可以在这张办公桌上占有你。”

她举手掩住情念勃发的娇颜。这是世间最大的屈辱!

“别再抗拒我,也永远不要挑战我!”咒语声声钉入她灵魂最深处。

“你为什么不乾乾脆脆的强占我算了?”她尖锐的迸射出指控。“现在只剩下我和你,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你“上”我的。”

他的嘴角显出扭曲的线条。

“等你长大再说。”依旧是嘲弄的语气。“乳臭未乾的丫头起来又青又涩,一点也不顺口,本公子尚且不感兴趣。”

他想得到她,也一定会得到她,但不是现在。由女孩蜕变成女人的过程并不好受,他宁可等到她的生理、心理俱已做好准备,再让她承接瓜熟蒂落的痛楚。

恺梅又羞又恼的推开他。活该她自取其辱,才会与他讨论这种限制级的题材。

“走开!”该是走的时候了!省得生受他的调侃逗弄,她除非疯了,才会自愿膺任他工作闲暇时的调剂品。“彭姗如的事,你别做得太过分。”

有求於人,口气只好放软许多。

“我会看着办。”应付她的语态显得心不在焉。“像彭姗如那种泼辣又娇蛮的女人,如果我替贺怀宇接收了,还算倒帮他一个大忙呢!”

“您真善良。”她讽刺的应了最后一声,转身离去。

冷恺群当然不会与彭姗如天长地久,目前的问题只在於时间方面——谁晓得他何年何月何日才会罢手。

为了贺怀宇,她希望这对奸夫婬妇的孽缘尽早了结尽早好。

单纯的只是为了贺怀宇吗?脑海中有个小小的声音轻问。

哦!不,她好累,好厌,也好烦了,拒绝深究。但盼今天的出使不会无功而返,全於心头那抹真正的意绪,交给天边月去猜知吧!

***

沸沸扬扬的花絮,传播於台湾的工商网络内。

上个月,由彭氏财阀的公关部发出一份新闻稿,彭氏的掌上明珠与贺氏二公子的婚约,在两方家族的同意下解除。此举引起工商界的哗然,无数臆测和谣言耳语登时满天飞。

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两个星期之后,彭姗如与另一间大公司的小开订婚,新闻稿一发出,立刻引起第二波震撼。好事者大概猜测出“真相”的原貌——从花絮女主角依偎在新未婚夫耳畔,一脸甜蜜幸福的表情,众人马上联想到,这双新人的好事只怕已经在台面下酝酿多时,换句话说,贺二公子被抛弃了。

为了避免犯着“贺氏”的虎威,这些瞎猜当然不会真刀实枪的报导出来,不过字里行间的暗示也让大夥儿心照不宣了。

“怎么会这样……”恺梅轻叹着放下杂志,满腔无奈。她总算弄明白,亲亲好大哥如何定义“看着办”这个字眼了。

所谓看着办,就是他独自站在旁边津津观赏,让其他人为他的暗算团团转。

贺大哥失去未婚妻,追根究柢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冷恺群也不会将他设定成假想敌。她欠他一个道歉。

“小姐,你要找的地址到了哦!”计程车司机摇下车窗,往外吐,

“哦?”她瞬时回过神。

窗外草木苍苍,计程车停在一间独栋大别墅的门外,等候客人会钞下车。

“一百五十块。”司机透过后照镜瞄她。

“谢谢。”付完车资,她下了车。

贺怀宇和她显然命中带缘,连他的老家也与她自幼长大的宅邸相隔不远,同一条路直走下去,约莫十分钟的车程而已。

深宅大院,悄然无声,徒留虫鸣唧唧,打破四周的清寂与沉默。

她心头惴惴难安。虽然事前打听过,贺怀宇每个周末会离开市区的住处,回老家过夜,她仍然无法确定今天下午他没有其他约会。

原本她想先打电话和他约时间,转念又想,名义上,她是冷恺群的妹妹,等同於夺他未婚妻的情敌一族,人家肯不肯接见她还是一回事呢!说不得,只好采取守株待兔的傻方法。第一周遇不着贺怀宇,第二周、第叁周再来找,总有一天会让她见到的。

她试探性的按下门铃,等待。

“啥子人呐?”一位操着外省乡音的老伯伯透过对讲机询问。

“我是贺先生的朋友,请问他到家了吗?”上帝,帮个忙,起码让我通过门房的第一关。

“哪位贺先生呐?”

“贺怀宇先生。”她努力辨听对方浓重的口音。

“耳少爷出外柳沟去啦!”

柳沟?

“哦,遛狗!”她及时弄明白。“那我在门口等他好了。”

后腿突然传来被推抵的感觉,她莫名的回头,一双浅褐色的眼珠直冲着她瞧,大大咧开的嘴笑呵呵的。

喝!

好……好大的狗,足足有她及胸的高度。她下意识拂弄背后被它嗅闻的地方,指尖滑腻腻的……恶!口水!她哭丧着脸,好想找一根电线抹掉。

“阿成,干什么?每次看到漂亮小姐就想乱来。”斥责声来自圣伯纳犬的身后,朗朗含着笑意。

贺怀宇。她如释重负,暂时顾不得口水与大狗,总算没有白来这一遭。

“嗯?阿成,这次被你轻薄成功的小姐很眼熟哦!”他右手故意很严肃的揉捏着下巴,眼里闪亮的光彩分明表示他已经认出她了。

“贺大哥,好久不见。”她垂低了眸光,腆的笑出来。有些人,好像恒远不会改变。

“对,起码五年了。”他的朗笑仍然迸散着许久以前的热度。“进来吧!我请你喝杯道地的蓝山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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