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不是穿鏊附会,一椿又一椿失落的情缘,皆再一次由紫筑轩中串起。后来,便流传出这么个有趣的说法,想等待挚爱,便到紫筑轩来,因为紫筑轩是爱情的代表,其中埋藏着太多颗痴然不悔的真心,过于深浓的渴盼,凝结成一股连上苍都无法忽视的无形力量,所以,许多悲伤的失意人,总会徘徊此处,等待苍天的垂怜,让遗憾的生命再一次获得完整。”
听着、听着,若潮眸中散发着幽然神往的光彩。“好美、好美的故事……”
余沧海淡淡一笑,好浪漫的女孩!她有一颗善感的心,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容易受到感动。
她偏头望着他。“可是,我从没听说过。”
“都五、六年前的事,早事过境迁,你会一无所知也不稀奇。当时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并不多,后来,在机缘巧合下,我结识了故事中的男主角,问起了紫筑轩的来由,在他的沉默中,我肯定了它的真实性。这是一段伤心往事,我无意挖掘,之后也就绝口不提,因此我知道的也有限。”
若潮点点头表示了解。知道这个唯美的故事后,她对紫筑轩的喜爱又加深了好几分。
像想起了什么,他放下啜饮中的细致瓷杯。“对了,你不是在学校吗?没课了?”
“呃……”说到这个就心虚了。
“怎么了?”他不解的盯视她微赧的面容。
“都……都是你的错啦!在听过你那场鲜活生动的经济学理论后,教授们平淡无趣的授课方式全被比了下去,死板乏味的令人频打瞌睡,听都听不下去,只好……”硬赖也要把责任赖给他。
“跷课!”他了然的接口,顿时啼笑皆非,“敢情这还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尤其在他们共同分享了一则感人的爱情故事后,她感觉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好多,何况温文如他,很能让人极自然的与他亲近,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感觉上,她却好像与他很熟悉、很熟悉了。
带着柔意的眼眸,写满无尽包容,“那么依你看,我该如何谢罪才能弥补你的损失呢?”
咦?这人是不是脾气太好了!竟如此有修养的不与她无理的说词争辩,还接受了!不管了,要耍赖就耍赖到底吧!
“本来,在还没有听过你演讲之前,那群糟老头的‘念经’方式我还能差强人意的忍受,可是在‘货比三家”后,再回头去听那夏日炎炎中的催眠曲,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酷刑了,这情形是你造成的,不找你负责要找谁!不管了,我已经喜欢上你犀利独到、又不沦为死板的讲说方式,你要担起这个传道、授业、解惑的重责大任。”
余沧海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惊异的挑起眉,而后一笑,“承蒙你这么看得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啰!”
有何不可呢?是吧?这女孩纯真俏丽、讨人喜爱,与她相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能多个可人的小妹妹来疼爱倒也不错。
“你……你说……”惊喜来得太过快速,她反而飘飘然的不敢置信。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他好笑的回望她一脸见鬼似的表情。“我唯一的要求是,你的成绩不能太难看,多少给我些面子及成就感。”
“那当然!”她高兴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就算他要求她拿下全系第一名的头衔,她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奇怪,这很值得雀跃吗?余沧海凝望她掩不住的欢欣之情思忖。
也许是那群“糟老头”真的很让人难以忍受吧!
他暗自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看她细致的容颜闪烁欢愉的光辉,他的心也莫名的随之轻扬。他爱看她的笑脸,这灿亮的笑颜,适合驻足于灵性娇美的她身上。
最后,他们约定了每个月的这一天在紫筑轩碰面,这对若潮而言,不啻是最酣蜜的约定,与他分手后,她踩着如梦般轻盈的步伐飞奔回家,一颗轻飘飘的心都快飞上云端了。
余、沧、海……她从不知道,由三个再简单不过的字所组合成的名字,念起来也能这么的温馨,带给她浓郁的惊喜。
她整个心、整个人,全境了满满的他,一抹幽柔唯美的笑意不自觉的漾上了后角。
“我的小宝贝,你一个人坐在那儿痴痴傻笑个什么劲儿啊?”一道揉合了宠怜的声音传了过来,坐在客厅中出神凝思的若潮循声望去,旋即展开甜美的笑容,朝甫进门的父亲奔去。
“爸。”她投人父亲的怀中,小脸撒娇的磨蹭着他温暖的胸膛。
“羞羞脸,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说归说,江父还是溺爱的将女儿抱了个满怀。
“才不羞呢!哪天要是你的宝贝女儿不缠你,你才真的要心碎了。”若潮大言不惭的回了句,接过父亲的公事包,顺手倒了杯水给他。
“谁要你缠,能早早将你摆月兑掉,我才乐得清闲呢!省得你每天烦得我头顶冒烟、四肢无力。”
若潮皱了皱小巧的消鼻,模样煞是可爱。“少来了啦,连红英都知道我是你的心头肉,你割舍得了我才怪。”
江父好笑的瞪了她一眼。“自吹自擂都不会脸红!”
“实话嘛!”她又挨近老爹怀抱,双手勾上他的颈子。“我如果不是老爸的最爱,你干嘛成天‘小宝贝’、‘小宝贝’的叫?”论缠功,可没人比她在行,哪天要是举办个什么撒娇比赛,她肯定夺魁。
“是,我宝贝女儿说的都对。”真拿她没辙。他点了点女儿的俏鼻,笑了。
打小,这个女儿就极为贴心,也因为有她,才能稍慰他丧妻之后的孤寂,多年来,他们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视对方为生命的精神支柱,若不是有这个女儿,他真不晓得该如何走过这段岁月。
“女儿呀!罢才你一脸如痴如醉的笑容是怎么一回事?在想谁呀?”
若潮心下一羞,娇声道:“还会有谁,当然是我亲爱的老爸呀!”
“哦?想老爸想到散发出梦幻的光芒!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他戏谑地瞅着女儿,“少将这么大的帽子往老爸身上扣,从实招来,是在想哪个俊俏小子啊?”
“哪……哪有!你乱讲!”被一语道破心事,她连耳根子都不争气的烧红了。
“没有吗?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逗女儿的感觉还真好。
“你……讨厌啦!不理你了。”她大发娇嗅,老羞成怒的挣月兑父亲的怀抱。
江父亲看在眼里,真是悲喜交织。他的小若潮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而且不容他分享,如同全天下的父母一般,乍然面对自己打小放在手中呵疼的小宝贝已不再依赖自己时,内心有失落、有感伤、有不舍,但,也有更多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告诉老爸,那个让我们江大美人神魂颠倒、露出少女怀春笑容的幸运小子是谁?”
“爸!你在说什么啦!人家和他今天才刚认识,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罢认识?他不晓得自己的女儿这么好拐耶!罢认识心就跟着人家跑啦?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若潮偏着头思索词汇,“他很好、很好!好到我找不到任何贴切的词句足以道尽他的出类拔革。才情出众的他,集所有不凡于一身,为人却谦冲自牧,一点恃才傲物的骄矜气息都没有。”
“谈吐之间,散发着清逸隽永的气质,令人难忘;还有,他温文谦和的待人方式,给人如沐春风的暖意……在这种种令人倾心的特质下,他那张令全天下男子都为之失色的容貌反倒不是吸引我的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