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挑起了他的好奇,“世上有这么完美的人?”
“是啊!完美到连我都自惭形秽了。”
“你很喜欢他?”问得真是废话,答案绝对是肯定的嘛!
若潮又羞又怯的点了一下头。“我也不会说,总之就是和他在一起,我比任何时刻都要开心且无比珍惜,甚至不想与他分开,而分开后,又会迫不及待的期盼下回的见面……”
这不正是恋爱的征兆吗?他已经可以肯定他的宝贝女儿坠人情网了;而且喜欢的是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他很清楚女儿对感情之事的严谨,并不担心她用情轻率,如今的情形,大概只能说是缘分吧!
“我说女儿,克制一点,再怎么说,你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好歹也作作样子,别一见着帅哥就晕头转向,太过热情,小心把人家给吓跑了。”
“爸,你扯到哪去了!人家才没这么厚脸皮,而且……而且我也只是觉得他人很好,又没有其他的……”
“就是很好才要追来当老公啊!”
“爸!”嫣若朝霞的娇颜美得惊人,“不正不经的,人家不跟你说了!”她羞不可抑,没敢多看父亲一眼,立刻闪身上楼。
望着消逝在楼梯间的纤盈身影,江父眼中浓浓的疼爱光芒久久不散。
第三章
一踏进家门,余沧海便见着他令人又爱又怜的小妹趴在客厅长沙发上,胸前抱了只小抱枕,舒舒服服的看着电视。
“起来!要我说几次,坐没坐相!当客厅是你余大小姐的香闺呀!”他一掌往她的玉腿挥去,痛得余大小姐哀哀大叫,整个人弹跳起来。
“哎哟!小力一点啦!”她捂着发疼的大腿咕哝。“反正我有几两重你很清楚嘛!你不是说你早就看破了,不指望我当“行得正,坐得端”的大家闺秀了吗?当淑女很累人的耶!”
什么鬼论调!余沧海白了她一眼,闲不住的嘴在看到她的衣着后,不禁又数落道:“有本钱也不是这么个露法,要是有客人来,这能看吗!”
没错啦!咱们婀娜多姿的余大姑娘,此刻正身着宽松T恤,裤子说有多短就有多短,只让过长的上衣微遮部分美腿,但也是有等于没有,匀称的雪白长腿完全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面前。
“以我们兄弟多年来的遗世独立,会有什么交情深到足以上门的阿猫、阿狗来?能进到主屋来的男人,也只有你余大少了,小时候你都帮我洗过澡了,我还怕你看呀!”
余沧海一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你就不能有点女孩家的样子吗?”
“行,怎么不行!”她跳下沙发,款换四肢,轻移莲步,挤出最嗲的声音道:“眼前可是余公子?妾身这厢有礼了。”
罢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早就死心兼绝望了,余沛湘绝对不是块当娴静端庄淑女的料!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率真大方又何尝不是她吸引人的特质!
“唉,哥!”没三两下,她又原形毕露,用力跳回沙发,屈着双腿缠到她新爱的大哥身旁,“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莅临,在我们学校造成了空前绝后的震撼耶!上至校长,下至工友,没有一个不晓得你余沧海的大名,就连我们系里花痴录中榜上有名的女人,一个个全都挤破了头想一睹你余大帅哥的风采。
“真的是花痴得没话讲,中文系的跟人家凑什么热闹啊!所以呀!我拚死也要和你撇清关系,要不然,一旦我们的亲属关系曝光,我不被烦得吐血兼叫救命才怪,我可不希望美好人生因你无远弗届的男性惑力而断送,从此永无宁日。”
余沧海好笑的挑起眉。“你几时这么多话了?”
“我本来就很多话,不长舌有负上帝赋予女人的特权。”对他明显的取笑,她也不以为意,“哥,你知不知道你很造孽!以前就已经很‘为祸人间’了,如果再加上今天的纪录,你晓不晓得你这张祸国殃民的俊美脸蛋到底‘摧残’了多少颗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就连身为妹妹的我都快看不过去了。”
“你吃太饱了是不是!专讲些有的没有的。”他这张睑又不是今天的事,有必要大小敝吗?
“嘿!你要是知道全商科女性为你痴迷的程度,就不会这么说了。就连些心高气傲的医学系学姊们,也全为你倾倒,将来呀!要当你女朋友的人,一定要很有勇气,要不然,光你张爱闯祸的脸,就足以让她一群醋海翻腾的女人联手痛扁。往后出门,我也不敢和你走在一起了,最好是保持三条街以上的距离以示清白,要不然,我可能活不到法定年龄,就得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说拜拜了。”
“不会有这一天的。”他沉沉地专注道。
余沛湘知道他指的是“女朋友”那一句。
她没和他多加辩解。他有他的坚持,但,上天也有上天的安排,缘分之事是由不得他说不的,她是真的衷心如此期盼着,期盼这个她见过最美好的男人,也能得到上苍最美好的对待。
“唉!扮,我想过了哟!以你现在炙手可热的程度,如果拿你的照片加洗个百来份到学校去热卖,这算一算……哇,赚翻了!”
这小妮于又在异想天开了。
余沧海哭笑不得,他就不信她会缺一点“零头”!
“真有生意头脑啊!没从商还真是可惜了。”他之所以敢满不在乎的和她笑谈,是笃信她不会这么做,要不幸让他料错了,那么他会狠狠打她的小,她最好要有哭爹叫娘的心理准备。
当他是什么?居然动起他的“美色”的脑筋来了,还贱价大拍卖咧!
“谁想当那种面目可惜、小头锐面的生意人,又不是和自己过不去,我只管让自己活得美好,将来让老公,要是嫁不出去,老哥也会养我一辈子,我干嘛伤什么脑筋。”
听听,这是什么话,吃定他了是不是?“余大小姐,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等骨气能当饭吃的一天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罢了!他认命,不然还能怎么样?
从十七岁父母双亡的一刻起,他们兄妹便相互扶持至今,说不重这个妹妹是骗人的,他怎么可能不在于她呢!她可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新人了!
他承认,也许他不是个好哥哥,没能完善且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这十来岁便失去双亲的妹妹,他其实有着极深的愧疚与心怜,当年,为了生活,他实在没能全力照顾她,给她足够的关怀。
有时,夜阑人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看到总是蜷坐在客厅等待他、每每不小心睡着了的小小身躯,他的心就好疼、好疼,满满的歉疚涨痛得令他喘不过气来,而在每一次抱她回房不小心醒她时,她的第一句话总是会问他,哥哥累不累!她已经学会煮某某笑了,她煮给他吃好不好……
她才十多岁而已呀!却不得不学会独立、学会舍去哭闹、撒娇等等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权利,陪着他成长,教他怎不心疼!
所以成年后,余沛湘反倒时时爱向他撒娇,稚气得像个孩子,也许是弥补童年的不足吧!
现在的她也许大而化之、俏皮活泼,但是这一路走来,他却很清楚她的体贴及善解人意。在那段最苦的日子中,她不曾有过一句抱怨,因为她知道哥哥也很累,只会更为他的心力交瘁而担忧,从来就不敢拿她的事让他烦心。
面对他深沉的愧意,她总是安慰的说这不能怪他,毕竟当时他也才十七岁,所要背负的一切却是那么沉、那么重,远远超过他的年龄所能承载的,他又何尝不委屈!换作是别人,未必能办到这样,他已经做得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