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也许是交情还不够深,所以信萍的表情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安慰幼宜才好。“不过你的朋友满厉害的,竟然还能那么镇定。我上回和一个男友上床,被他老婆发现时我简直像个『俗辣』!”
幼宜吃惊的望著她。她竟然跟有妇之夫?
“别那么惊讶,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信萍一副误上贼船的表情。“所以你也不用太难过,看看我的例子就知道我有多惨,很多事都不是我自愿的,但是每次我以为爱神来了,结果偏偏都是衰神来报到!听了我的『比较级』以后,你就知道你有多幸运了。以后我们可以多谈谈这类的事情,你就会知道世界上比你更不幸的人何其多,也别为那个穷酸小子难过了。”
“我一直以为你在爱情的战场上是无往下利的。”和文德分手并没有让幼宜太难过,但是信萍悲惨的遭遇还真是出乎幼宜意料之外啊!
“光看外表是不准的!”信萍耸耸肩,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我该去打扮一下,等会儿还得到公司去,你就坚强点吧!”
幼宜点点头,在信萍走进房前又唤住了她。
“信萍……”
“还有事吗?”信萍回头望了她一眼。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意见?”
“什么意见?”
“比如……”这实在教幼宜有些难以启齿。“我要怎么去吸引……男人的注意?”
“你说什么?”信萍夸张的张大了嘴,走到幼宜身边,将她拉到客厅的立镜前。“你看看你自己,你眼睛大、鼻子挺、唇红齿白、皮肤水亮又透明,身材也比我好,个子高、腿又长……你竟然问我怎么吸引男人的注意?”
“可是……”但是她的男友还是跟她最好的朋友上床啊!
“别可是了!晚上回来我带你到酒吧走一趟,你自然会知道你的魅力有多惊人!”
※※※
几个穿著名贵西服的男子,下了班以后到酒吧小烹,这酒吧虽算不上是知名酒吧,但也是内行人才来的地方。这里没有一般酒吧的喧闹,也不见人们劲歌热舞,只提供酒,单纯的就是只有酒。
“难得你今天有空来。”
杨至清在墨非肩上一拍,满脸的笑意。
“这里不错嘛!”墨非望了眼室内的装潢。
“就等你这句话!”能得到墨非的认同是杨至清最大的光荣,这小酒吧是他一手设计的,来过的人都喜欢这儿的气氛,赞美的话语让他听到耳朵都麻了。但是如果是出自墨非口中,那就不一样了!“这里随时都欢迎你来。”
“有小妞可以看吗?”坐在一旁的费英伦问道。
“小妞没有,美女倒是一堆,不过本店和『极乐台湾』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不做出场的交易,我这里只卖酒。”杨至清自豪的说。“除非你把得到,要不然……这里的美女恐怕你只能看,不能碰。”
“有美女可以看就够了!”费英伦顶了顶墨非,开玩笑的说道:“至於碰不碰得了,那得看我们墨非的罗!哪个女人拒绝得了他呀!”
“哈!这倒是。”杨至清扮了个鬼脸。“我看墨非要是常来的话,我店里的女客可能会有明显的成长率。”
大伙手里多了一杯酒,开始聊了起来。
此时,入口处出现两位女子。
“这是什么地方啊?”幼宜不安的问道,不时还拉一拉身上的衣服,虽然这衣服一点也不暴露,但是即使是长裤长袖,还是让幼宜觉得自己彷佛全身都被人看光了,紧身的设计让她一穿上便曲线毕露。虽然这正是她所欣赏的穿衣风格,但是幼宜可从来没想过要把这身装扮套在自己身上啊!要不是今天她决定好好改变一下,她才没那勇气,不过真到了酒吧以后,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勇气跑哪去了。
“别拉来扯去的。”信萍低声提醒她,幼宜的一身打扮可是经过她的精心搭配,既诱人又不暴露这是最高杆的穿衣哲学,身材不够好的人呀,还穿不出这种吸引力呢!
“你常来这里吗?”
这儿的确和幼宜想像中的酒吧有很大的出入,一般电视新闻里看到的酒吧不都是放著热门音乐,然后有一大堆人在舞池里张牙舞爪的摆动身体吗?可是这里只有低沉的曲风,和几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围坐在一块谈笑。
“不常,只是我觉得你应该会比较喜欢这里的风格,如果带你到舞厅去,你大概只会坐在一边无聊,而且我会很痛苦。”
“为什么?”
“因为我想去跳舞,可是我又觉得如果把你一个人丢在一边让人给你下药,我会良心不安。”
“下药?”
“是啊!”信萍点点头。“这社会很黑暗的……”
“喔……”幼宜想了想,没错!这社会的确很黑暗,在美容院里洗头时,看过不少八卦杂志,多少也增加了她对这个社会的认识。
“总之你得有点防御能力,比如有男人开始跟你说话、灌你迷汤时,你就得注意一下,有些人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狼,『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你总听过吧?反正凡事小心点,有我当你的军师,你可以少吃很多苦头。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情还是得自己体验才会学乖,你听不听得进去还是另外一回事。”
找了张桌位,两人坐下,信萍还拉拉杂杂的说著:“我希望带你出来见见世面,让你知道这世界还有其他不一样的玩法,有些玩得比较直接的就是凭感觉,有些是除了感觉还要有一点点别的,你自己看著办!那是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但是你现在应该可以感觉到有人在注意你了吧?”信萍使了个眼色要她看向右方。“打从你一进来那桌的人就已经在注意你了,所以我才说你根本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吸引力……”
“信萍!好久不见了!”
冷不防冒出个男人,打断了信萍的话。
信萍一望向来人,愣了一下。
“嗨!好久不见。”信萍的语气有些冷淡。
“你们在谈什么吸引力啊?”
“没什么……”费英伦正是信萍的短命男友之一,上了两次床以后便没了消息。
“这位是……”费英伦不死心,望著幼宜开始发问。
“我的室友。”信萍大方的介绍,“幼宜,你还认得那双黑色的凡赛斯皮鞋吗?就是月兑掉的时候老是乱丢的那双。”
“啊?”幼宜当场被问傻,只能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不太认得。”
“也对,因为那双鞋子也才出现过两次,我就再也没有那双鞋子的主人的消息了。”
信萍这招可打得结实,连幼宜都忍不住望了眼费英伦裤管底下的鞋子,只可惜光线不足,无法验明正身。
“宝贝,别这样嘛!我这两天才回台湾的。”费英伦连问都没问就主动坐下来。“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朋友,他也是这几天才跟我一块回台湾。我可是在德国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的,别把我想得太绝情!”
“天晓得你的朋友跟你是不是一丘之貉?”
想起这件窝囊事信萍就一肚子气,想当初她还以为自己遇上了真命天子,费英伦虽算不上是超级大帅哥,但会打扮、有品味,的确是和她以前交往过的男人不同,不过他落跑的技巧实在是太不高明了。
“幼宜,你记著,男人想溜的时候,通常除了『我有事得出国』以外,大概也找不到几个称头的理由了。”信萍索性把现成的例子拿来当教材。
“哎!你真不相信我?”费英伦一脸可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