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你!”她林信萍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清纯小白菜,她要是信他的鬼话,那她这些年不就白混了!
“你等等,我找人来作证!”费英伦急急忙忙回到男人堆里找帮手。
信萍则是一脸颓丧地向幼宜解释:“这男人姓费,跟我有过两腿,然后就消失了。看来他今晚可能是寂寞难耐,加上最近北市查缉卖春集团查得紧,所以一看到我出现就想找我重温旧梦……”
“你看起来有点失望。”幼宜的阅历虽然不及信萍来得丰富,但是她看得出来信萍脸上的表情不全然是愤慨,还带点失落。
“是啊!因为我并不是那么讨厌他,只是……我在手机里输入他的手机号码,还设定了一首我最喜欢的情歌,却再没接过他打来的电话,实在很失望……我以为他是有些喜欢我的,可是他连再见都没说,就这么消失了……”
“你为什么不打给他呢?”幼宜反问。
“因为我不习惯当个苦苦纠缠男人的女人来自贬身价,这点你千万要记在心里……”信萍这会儿倒是潇洒的说著:“男人最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第二章
“噢……看来我又学到了不少。”
信萍自信满满的又讲了一堆恋爱须知,只见幼宜像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边听边点头,直到桌旁多了两个男人的身影。
幼宜当然认得那个和信萍有过“两腿”的费英伦,但另一个人的身型十分高大,完整的将幼宜包容在他的倒影之中,幼宜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冷意,抬头一看便望进了那人发亮的黑眸中。
“信萍,我带了证人来,你可以问他,过去一个多月我真的不在台湾。”
“就算你不在台湾又如何?你连通电话都没打过!”
“我手机掉了啊!”
“这么巧?”信萍脸上挂著不悦的神色。
“真的!真的!”
信萍显然一点也不相信。“真不幸,我已经另结新欢了。”
“什么?”费英伦的脸色转青。“我才离开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还不够久吗?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认识当天晚上就……”
信萍的话突然止住,抬起头望了呆站在一旁的陌生男子,以及愣在一边的幼宜,想起这话题似乎不适合在太多人面前讨论。
“你们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空间好好谈谈?”看出信萍的尴尬,费英伦对墨非说。
墨非耸耸肩,他根本没想淌这浑水,下过他还是朝幼宜做了个“随我来”的手势。
“呃……好。”幼宜很自然的站起来,这种话题的确不适合她旁听,应该给信萍一点隐私才对。
不过一站起来,幼宜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糟糕,这不是她的地盘,而带她来的信萍目前得有一些私人空间慧剑斩情丝,那她该怎么办?“我请你暍点东西好了。”
那个有著一双冷淡眼眸的男子开口,幼宜小心翼翼的朝他望了一眼,不得已只好跟在他身后走到吧台前。
“喝点什么?”吧台里站了个长发男子,随和的问道。
“那个好了。”幼宜指了指一旁的绿色海尼根,她在电视上看过几次这个啤酒广告,如果是啤酒的话她还不至於会一瓶就醉,她知道自己没脆弱到那地步。她仔细望著长发男子拿著开瓶器将瓶盖打开,信萍告诉过她社会的黑暗,所以她得凡事睁大眼睛看清楚才行。
“要杯子吗?”长发男子拿著杯子问。
“好……”幼宜望了望四周,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会在这种大冷天里喝啤酒。
将啤酒倒进杯子里,幼宜担心的回望著信萍那端的情况。
“他那个月真的在德国吗?”
罢刚原本是想请这个大高个儿去做证人的,哪知他连个证人也没当到,倒不如就由她来问问吧!
“嗯。”大高个儿只是嗯了一声。
“『嗯』是有还是没有?”
“有。”
大高个儿有著一头乱得不难看的头发,但是眉宇之间却又带点严肃,幼宜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有没有说谎,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幼宜拿起酒杯,暍了口凉冰冰的啤酒,感觉还不太坏。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墨非抬起眼望她。
“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吧?”她又不是信萍,就算自己相信了,信萍不信又有什么用!再说……信萍已经有另一个男友了。
“我还以为我的话会有点公信力。”墨非的嘴角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幼宜睁大眼望著他,发现自己有点失言。“算了,我不应该干涉这件事。”
空气突然陷入一阵沉默里。
“你常来这儿吗?”大高个儿又开了口。
“不,今天第一次来,信萍也不常来,她只是想带我来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
“见识我是不是有吸引力?”幼宜用著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嗯……很好。”他挑起了眉打量幼宜一番并做出评论。
“什么很好?”这男人讲话总是只讲一半,他不会真的听见了她说的话吧?
墨非啜了一口酒,再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吸引力。”
幼宜又愣了一下,感觉脸悄悄涨红,还有些小小的欣喜火花在心里乱冒。她毕竟是个凡人,眼前这男人怎么说都是个帅哥级的人物,被帅哥赞美总是多少会让人晕陶陶的。
“谢谢。”然后她又礼貌的加上一句,“你也是。”
无庸置疑的,在这酒吧里所有的人都是属於第一种“会打扮”的人,而她只是假扮第一种人混进来的假货,就像是个奇迹,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不过她需要多点酒精来壮壮胆。
“那我送你回家吧!”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幼宜望著他,说不出话来。
他不可能是那种在酒吧里随便“把妞”的人吧!而且他看来也不像呀!虽然幼宜没来过酒吧,但她多少也看过电视杂志报导,现在的人并不需要亲身经验才会懂这些话语,眼前的人并没有那种油头粉面、给人流里流气的感觉,可是他怎么会说出这种带有暗示的话语?
“我才刚来啊……”幼宜举起手里的酒杯,她下过才喝两口啊,这样未免太浪费了吧?
“不过我想他们等一下可能会先离开。”墨非朝那端瞥了一眼。
幼宜再度望向信萍和费英伦时,也被眼前的那一幕给弄呆了。
不到十分钟的光景,信萍竟然和那个姓费的十指紧扣,宛如一对分离许久的恋人,很显然的误会已经冰释,而如今正步入互诉衷曲的阶段。
发展迅速超乎幼宜所能想像……果然没多久,他们两人手牵手走到墨非和幼宜面前。
“那就有劳你送这位小姐回家了。”费英伦带著满意的笑意,以期盼的眼神望著墨非。
墨非只是耸耸肩,没回应好或不好。
“幼宜,不好意思。”信萍露出甜蜜的笑容,朝幼宜眨眨眼。
幼宜显得有些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信萍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融化在费先生的甜言蜜语当中,甚至忘了她已经有新男友的事。
“但是……你……”幼宜用眼神暗示她。
“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信萍已经完全被冲昏头了,连笑容都显得梦幻万分,看来那位新任男友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幼宜就这么目送著两人离去,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过去浪费了三年的情感已经够扯了,才想著要改变一下自己,哪知她的情感教练也不是什么好榜样,信萍处理情感即便面对薄幸男用著“刀子口”讲话,却是以“豆腐心”在处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