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不认你啊。”依依小声地道,她的本意本来就不是那样,只是她一时没办法对着他喊老爸嘛!
“老妹,那你的意思是……”叶伯优又惊又喜的问。
“等我伤好了再说啦!”依依一脸别扭,急急的将头转向别处,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对叶伯优说:“还有,除非红茵回来,要不然我只认老爸,怎么我也不承认有哥哥,你自己看着办。”
叶清云乐得合不拢嘴,这个刀子口豆腐心的女儿一点也没他想像的铁石心肠,不过是有些怕羞并且不能适应而已,依依肯认他这个父亲,实在让他太高兴了。
“伯优,你听见了吧?马去把红茵给我找回来!”叶清云立即下达命令。
叶伯优僵着脸,其实他早有计划要将心爱的红茵寻回来,这些天他就会出发。“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
依依虽然没有正面承认叶清云即是她的生父,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依依的态度已经有软化的迹象,这场案女相认的结局让众人都感到满意。
“叶伯伯!你好好休息,依依和我先走了。”覃京曜微笑道。
“那依依就交给你了。”叶清云点点头。
“她有什么事再联络我。”叶伯优也说。
他们怎么这样?她刚刚还说要认他们两个的,现在竟然联手陷害她!依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卑鄙!那两个姓叶的家伙竟然面带微笑的看姓覃的把她推走。
不过她要是真的那么容易任人宰割,她就不叫陆依依!
依依偷偷摆月兑正在替她办出院的覃京曜,拄着拐杖走出医院。她有些狼狈的举起一根拐杖,自嘲的想,用拐杖拦计程车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呢!
一辆计程车停在她身前,司机看她行动不便,帮她打开车门,正当她想跨上车时,身后忽然传来叫唤。
“依依!”
是覃京曜的声音!依依愣了一下,上车的动作因此停了一秒。
不能回头。她毅然决然的加快速度坐上计程车。覃京曜动作更快,在她拉上车门的前一秒也跟着坐了进来。
“下车。”他低声命令道。
依依别过头去,不理他。
“司机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下车。”他果断的对司机说。
“司机先生,是『他』要下车。”依依很快的接道。
“我们一起下车!”覃京曜怒道。
她与叶氏父子之间僵持的态度出现和缓的迹象,好不容易让他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一些,结果她马上又做让他大怒的事。
她不晓得自己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吗?她如果以为她能逃得开他的视线范围就大错特错了,她最好别再考验他所剩无几的耐性。
“要下车你自己下车。”依依完全无惧於他的恫喝,他以为她会像小孩子一样被他那对冒火的眸子吓得手脚发软吗?
“依依,你在搞什么?”叶伯优正要回家,见到依依在计程车上闹别扭,於是在车外嚷道。
“我要去哪里你们管不着!”依依恼火,她现在是病人耶!他们两个竟然还对她吼来吼去。
“跟我一起下车。”覃京曜索性攫住她的手,作势要将她拉下车。
“我要回家,你干嘛啦!”依依抵死不从。“不要拉我,我自己会回去。”
嚼着槟榔的司机无聊的往后座一看,心中大叹倒楣。
“喂!你们要吵架下车去吵,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啦!”
“快下车。”覃京曜最后一次警告。
面对两个满脸怒意的男人和司机先生的冷眼,依依不得已,只好推开覃京曜的手,忿忿的下车,迳自往旁边走。
覃京曜和叶伯优马上跟上来,看她那张寒透了的小脸,他们互望对方一眼,不禁叹口气。
由於还不习惯拄着拐杖走路,依依重心不稳,险象环生,但她仍坚持要自己回家,想再拦一辆计程车。
“依依,我送你回去吧。”覃京曜按捺下火气,低声下气的说。
“依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受了伤啊?”叶伯优简直快被这个小妮子打败,他才觉得她的脑筋正常了些,怎么才一晃眼她马上又不正常了。
“我不要他送!”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依依,你这样教我怎么放心?”覃京曜有些火大。
他不该爱上这么倔强的女人,他应故效法野蛮人,把她吊起来痛打一顿,否则这小妮子永远不晓得天高地厚。
“不放心我?哼!”依依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依依,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叶伯优只好负起责任,怎么说这家伙都是他老妹。
“我说过我自己会回去。”
依依看见另一辆计程车朝自己驶来,连忙往前走两步,哪知拐杖竟不听使唤的打起结,害她向前跌。
覃京曜眼明手快,从她身后把她打横抱起来。
“啊!你干嘛?”
依依尖叫连连,没想到覃京曜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强行将她带走。
她挣扎,连拐杖都掉了,她不但动弹不得,甚至只能丢脸的环住他的脖子,怕会被他一气之卜扔在地上。
“你就这样看着他把我抓走吗?叫他把我放下!”依依不顾形象的朝叶伯优大叫。“你是我哥耶!”
“伯优,我先带她走。”覃京曜离去前不忘跟叶伯优打声招呼。
叶伯优的脸上出现松口气的表情。“依依就交给你了,快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吧!”
“你……”依依气极了。“救命啊!”她马上叫嚷起来。
“哈!世界上可能只有他制得住依依这家伙。”叶伯优嘴角扬起隐约的笑意,潇洒的将钥匙朝空中一抛又准确的接住。
他也该出发去找那个家伙回来了。
★★★
这是他当年住的地方,他竟然还住在这儿。
依依没空多想,一声惊讶的叫唤让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陆老师!”
翩翩一开门便看见父亲抱着一腿骨折并且一身擦伤的依依。
依依原本不断的嘶吼,在见着翩翩后,只得暂时打住。
“陆老师,你怎么了?”翩翩看到她身上的伤,惊得捂住嘴。
“陆老师的腿受伤了,要在我们家休养。”覃京曜简洁的说,随即将她抱往她曾住饼的客房。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在你家休养了?”依依忍不住抗议道。
“我说了就算。”
“你说了就算?你还是一样把自己当神看!你说什么都是圣旨,别人说的全是屁!”
“女孩子讲『屁』这个字很不雅。”
“我就喜欢讲不行啊?告诉你,我陆依依可不吃你那套,你最好别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那么好欺负……啊!”
他竟然把她摔在床上!
依依忍着痛坐起身,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也最好别以为我像以前那么有耐性。”覃京曜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里闪着坚决的光芒。
他竟然敢威胁她!
“我要回去!”依依慌乱的说,头一次被他这副表情吓一跳。“我不要住在这里。我有工作要做,我自己有房子,为什么得住在这里?笑话!”
“因为你从今以后都得住在这里。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到国外去,但那算是度假,平常待在台湾的时候,我们就住在这里……”
“停!”依依连忙打断他的话。“你疯了吗?为什么我得跟你住在一起?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她凶恶的回道。
覃京曜缓缓的凑近她,依依仰起下巴,硬是要自己正视他,但身子却忍不住往后退。
这几个星期来和她相处的经验告诉他,一再的忍让只是让她逃得更远,无法让她感受到他的心,他如果不再给她一点压力,只怕她会飞得太远,忘了她原本就是属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