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的朝她靠过来,依依忍受不了窒人的紧张气氛,硬是吞下恐惧,怒声问道:“你想干嘛?”
他的唇如同她所想像的在她张口时吻住了她,六年多前的回忆一瞬间涌上脑海,她不能理解自己眼里盈满的泪水为何而生,只能愣愣的看着他,努力不让眼里的泪落下。
“我的确不是你什么人。”覃京曜爱怜的模模她脸颊上的伤口,脸上显示出他复杂的情绪。“但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依依原本强忍住的泪,跟着他最后一个吐出的字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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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苏经理,先把那个案子拦下,我想我们暂时先不向彦臣回应,我要他们知道我们丰棋不差他那个CASE。放眼望去,就我们丰祺所提出来的条件最好,他要是把丰祺看扁了,我也不屑做他那份生意。”依依努力的从柜子里抽出档案来。“倒是宝升的那个CASE我一定要到手。彦臣在同行之间已经日暮西山,宝升极可能在短期之内取代彦臣的地位。这间新公司有发展潜力,先和他们接触,案子由你来写,我三天之内要。”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准时在五点钟晃入她的办公室内,一派自得的坐在沙发上。依依两眼往天花板一瞪,忍住气。
“你可以先下班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好。”她草草交代苏经理几句后,迳自处理公事,依旧不肯正视那名离她只有三公尺远的男人。
覃京曜对她的忽视不以为意,依旧批默的坐在沙发上,细数着时间。
哼!她故意不看他,结果他也不理会她,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令她有些乱了方寸。
十分钟后,她还是按捺不住。
“你到底想干嘛?”
覃京曜忍住笑意,今天只花了十分钟就让她“破功”,比前几日进步多了。
“哦,可以走了吗?”他慢慢的起身,走到她的办公桌旁。
“你自己回去。”依依固执的坐在椅子上,怎么也不起来。
这戏码每天总得上演一次,覃京曜倒也不厌其烦的陪她闹脾气。
“你已经下班,我们该回家了。”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依依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她今天可不像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以及之前的那几天那么没用,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叶总裁指示过,你不必加班的。”
“我喜欢待在公司里不行吗?”她恶声恶气的回道。
“你现在不适合加班。”他开始动作。
依依手忙脚乱的拿起东西阻挡他。
他死都别想再这么做!她前天已经丢过一次脸了,堂堂一个总经理竟然被人从公司抱走!那天被他从医院门口抱回去已经够丢脸了,他前天竟然故技重施,还好那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里的人并不多,但还是被一些职员瞧见了,害她这两天无脸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她一个弱女子哪有力气阻挡覃京曜的决心?就算她一向不以弱女子自居,但面对一腿骨折的窘状,她也只能算是半残废的女强人。
就在他的手朝她的腰伸来之际,她逼不得已开口道:“我还有一条腿没断,可以自己走。”
覃京曜不慌不忙的停手,将拐杖递给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喃:“其实我比较喜欢抱着你下楼。”
依依猛力将脸一抬,“你别想再碰我。”
“你的威胁对我不管用。”
依依险些伸爪抓去他脸上那似有若无的讽刺。到底怎么搞的?前些天那个诚心悔过,好言相劝,对她温和客气的覃京曜竟然消失了。
那个一向儒雅多礼的覃京曜变得既自信又坚决,并将她的高姿态硬是压下去。
不行!她再这么让他予取予求,总有一天他会攻陷她所有的防卫,她得自立自强才行。
她可没忘了他是怎么抛下她的,她花了许久的时间才稍稍平复了些,如今她连上回的伤都还没复元,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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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嘟着嘴,可怜兮兮的被软禁在覃京曜家中的客房里。
他依然住在这间房子里,她以前的房间依旧保持原状,数不清这已是第几次,原本处於气愤状态的地,每每看到房里的摆设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六年前的往事像潮水般袭向她,扰得她什么都没办法再想,脑子里只剩下那傲慢的小女孩,还有又酷又帅男主人,以及年少懵懂的她。她曾在这屋子里度过她这辈子最快乐的半年时光,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时间过得好快,她曾以为自己会熬不下去,但她仍撑过了这孤单的六年,而今……
“陆老师。”
一个怯怯的声音打断依依的冥想,她从床上坐起,望向站在房门口的翩翩。
情况顿时变得有点尴尬。
翩翩一脸紧张,像是要开口又不敢直说,依依只好先打破僵局。
“有什么事吗?”
“爸爸说公司里有事,刚刚赶回公司去了。我来问你想吃什么,我好出去买。”翩翩小心翼翼的说。
“随便,我吃什么都行。”依依也跟着她客套起来。
依依完全无法想像这是六年前与她窝在一块好几个月的小女孩,如今都过了六年,小女孩已经长得快跟她一样高了。六年的时间让她少了几分骄气,像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孩,再加上在国外待了六年,翩翩看起来就像电视上那些从国外回来的华裔女艺人一样,掩不去曾在外国待了几年的气质,跟士生土长的少女不一样。
“哦。”翩翩应了一声,似乎还有话想跟她说。依依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会,翩翩很快的将眼睛别开,几秒之后,她还是轻声告退。“我现在就去买。”
唉!翩翩终究还是个孩子。
依依摇摇头,可以理解翩翩想说什么。她年少时也曾有过相同的情况,认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有点困难的。豆蔻年华正是小女孩初尝爱情滋味的年纪,也许翩翩已经能够体会她当年的心情吧。
其实翩翩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她只是害伯父亲会被另一个人夺走,所以才会反对她和覃京曜来往,如今翩翩已背负了六年多的罪恶感,这样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太沉重了。事隔多年,依依已经学会了不再怨恨,记取教训才是真的,是她给覃京曜伤害自己的机会,要是她没有那么爱他,也不至於遗落自己的心。
但近日来覃京曜的个性却有极大的转变,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而他看着她时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更让她有点害怕,她本以为自己十分了解他,事实上却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他变得霸气十足,只要来到她周围半迳十公尺之内,她都能感受得到他带给她的压迫感。他老是假装不经意的拎着她以前最爱吃的花生回家,要不就是一大早开车去买她爱吃的凉面回来,当他把她爱吃的美食放在她面前时,俊美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些期盼,就算她有再多的怨怒,到头来都只能吞回肚子里。
再这样下去还得了,这将近一个星期的相处,已经让她重温过多的旧日时光,即使她一再冷眼相向,始终无法达到让他知难而退的目的,他像是缠定了她似的,也成功的在她心中占据了新的地位。
依依猛然一震,她的世界应该由自己主导,怎么能够再回到过去,围绕着他打转呢?
她忽然想起现在覃家只有她一个人,於是不假思索的迅速起身,慌乱的拿起床旁的拐杖,想马上离开这里。
一个星期来,她学会了不少使用拐杖的技巧,但她还没尝试过撑拐杖下楼梯。来到了楼梯口,她的步伐开始不稳,最后干脆用跳的下楼。就在她辛辛苫苦的跳到离地面仅剩四个阶梯的地方时,大门口忽然传来开启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