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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难侍候 第19页

作者:连清

轰!心弦强烈震动,他这话……像在许诺似的。

花帖傻了,合上眼睛,但纤腰传来的温热气息让她确定她仍被他搂着、护卫着,他的许诺是真实的……

“我原本就不怕死,死了也无所谓,我不怕被杀死,我只怕、只怕……”怕他的守护呀!

他怎么会守护她?

一个毁灭她的男人却对她施予援手。方才的御敌在在显示出他守护她的坚决,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守护。

“你怕什么?说。”他蹙眉问。太爷真把她吓坏了。

“我怕、我怕……”花帖气息不稳,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害怕、一会儿感动,各种林林总总的极端情绪让她方寸大乱。

“哇!‘泥土人’是女的耶!”突然有人大叫,她终于露脸了。

“糟糕!”花帖一惊!下意识地要藏到单壁背后去。

“她是花帖,她就是那个花帖!”

来不及躲了!

“果然是花帖!”张掌柜挑眉,他先前的怀疑是正确的。只是主子与奴婢之间流荡的气息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疑问声又道:“刚才那名蒙面刺客该不会是‘单家堡’派来杀花帖的吧?”

“有可能!”有人立即附和。

“不对,单壁少爷在此,怎么会是‘单家堡’派人来杀花帖的?这不合逻辑!”

“可是唯一跟花帖有仇的就是‘单家堡’了,花帖让‘单家堡’清誉全失,单家要杀她灭口,理由充足!”

“言之有理!”

酒楼里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然而事主儿花帖却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壁望着嫣红的脸蛋,手臂仍然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即便她身子狼狈不堪、湿漉肮脏,却还是充满着诱惑的力量,也能轻易地扰动着他的心弦,让他紧抓不放。

原来,他喜欢她。因为喜欢,才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一切,也才会用尽一切手段要把她留在身边。

并且就在花帖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总算确定了自己是多么的在乎她。

短暂的沉默让花帖得以慢慢地拉出一丝理智来,视线移至他的手臂,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担心害怕失去她似地紧紧搂抱住她。

“我怕什么?我不怕死的。但有一事比死还可怕,就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你这回为什么要护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知道。”她终于问出疑问。

单壁未答,沉默着,迎视着她良久、良久。

“为什么?”她竖起耳朵,完全无视数十对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瞧着他俩。

单壁微张口,慢慢地回道:“因为爱……”

铿锵铿锵铿锵铿锵,。锣鼓喧天声忽然传进酒楼内。

“你说什么?”花帖好像听见了什么,但又没听清楚,蒙蒙渺渺的飘浮靶让她神智混沌,耳畔全是嗡嗡声。

铿锵铿锵铿锵铿锵~~酒楼外敲锣打鼓声渐渐靠近,异常的热闹声让围聚在“花色房”的客人转移了注意力。

“外面在吵什么啊?锣鼓喧天,还有吼叫声耶!”

“喜报、喜报……有人在喊喜报!”耳尖者道。

“什么喜报?”

“说是……‘单家堡’有喜了!”

有喜?“单家有什么喜?单家有什么喜事?”酒楼客人开始往东角边走去,想凭栏探个究竟。

“喜报,喜报啊!‘单家堡’单壁少爷将子下月一日迎娶花帖姑娘为妻!喜报呀,单家有喜了!众乡亲听着哪,单壁少爷要娶妻了,娶花帖为正妻哪!”报喜声与锣鼓声从“元奎酒楼”旁传过,一行十八人的阵仗颇大,到处传散着报喜声。

“元奎酒楼”内的客人皆面面相觑,对这转变难以承受。

“单壁少爷要娶花帖?怎么会这样?方才酒楼内杀气冲天,就是要杀花帖的,但转个眼又听到单壁要迎娶花帖的喜报?!”错愕的情绪让众人慷慨激昂地开始讨弘姗。

“我有没有听错?单壁要娶妻了,娶的还是花帖?刚刚不是要杀她吗?”大家伙儿议论纷纷。

“难不成大家通通弄错了,单家根本没有要杀她,那名刺客跟单家无关,所以单壁少爷才会倾尽全力保护花帖,因为他所保护的奴婢正是他想娶的妻!”

“太令人震惊了!娶奴为妻?!堂堂单家少爷要娶奴为妻?!”

“下月一日迎亲啊!”响彻云霄的喜报声虽然离“元奎酒楼”愈来愈远,却转而传遍整座俪城,并且不断对外扩散。

花帖听见了,她清楚听见了所谓的喜报。

“娶奴为妻?娶我为妻?我耳背了吗?”她不敢置信地喃着。一刻前才感受到他的守护,一刻后又听闻他要娶她的消息!双重震撼袭心,她快承受不住了。

她的世界一片混乱。

“我尚不清楚发生何事。”单壁同样也弄不懂这忽来的转变所为何来。太爷一会儿要杀他,一会儿又向外宣告他要娶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这一切仍然得在返家后再问。

“你也不清楚?怎么可能?我不信!”她抖着,不断地抖着,已弄不清楚是畏寒还是恐惧过度,身子骨抖到仿佛要散开般。

“我不知道,不过返回‘单家堡’后就能弄明白了。”他低声道,她的抖颤让他把她抱得更紧。

“返回‘单家堡’?你要带我返回‘单家堡’?”

“当然。”

“可是……”她踌躇,突然觉得脑子愈来愈沉重。

“我们立刻回去。”

“可是我……我……”眼皮忽地一垂,力气一失,顿觉前方一片黑。她倏地昏厥过去!

第八章

窗外是条廊道,廊道边则疏落有致地栽植着各式兰花,清新香味古雅淡然,悠悠弥漫着,还能透进窗内,让房间里的主人也得以闻香。

静谧里,原本只有悦耳的鸟鸣声,但,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来到窗门外时又停住,须臾后,一道充满危险的年轻磁音响了起来——

“您还敢来?”口气里有着不齿。

“老身当然得来探望一下,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呢!”来人推门进入,苍老的语调倒是轻松得很,丝毫不在乎孙儿的恐吓口气。

单壁望着祖父笑盈盈的表情,再道:“确实是关键时刻,您得来瞧瞧花帖是否已死。”

“花帖死了吗?啊,她怎么会死了呢?老身听管家回报说你带她回堡时,她是毫无意识地昏睡着的,没想到不是昏睡,而是往生了啊?那她是被杀死的还是被吓死的?”单太爷的眸子精明地转着。

“够了!我不信您所派的刺客没向您回报他并未得手的消息。”磁声更冷。太爷还真潇洒,竟有心情跟他瞎扯。

“你很生气?你怨老身?”

“我只知您心真狠。”

单太爷的脸色忽然凝肃起来。“老身怎会心狠?要杀花帖时,我还告知过你,而你当时也并未阻止,现下脸色这么难看,不合理,怨老身,更可议。最让我想不透的是,你怎么会背着老身去保护花帖的性命呢?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知道她一旦死去,‘仁义王’的封赐您就别妄想了。”

“原来你是为了保住‘仁义王’的封赐才要阻止刺客杀她啊!唉呀呀,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单壁面无表情了。

“幸好花帖没被杀死喔!”单太爷陈述最终的结论,讨好地一笑。

“总之,我不许这事再发生第二次。”单壁警告着祖父,不然思绪回异于常人的单家老太爷不知又会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了。

“你以为本太爷喜欢杀人吗?”单太爷没好气地为自己辩解着。“老身也不想杀她,当时是急怒攻心,又担心‘仁义王’之争处于不利地位,才会气恼地派出刺客教训她,但老身有特别交代刺客,只需吓唬花帖就行,没真要取她性命。倒是听闻你挺身护卫花帖,酒楼的房客还大肆称赞你的英雄事迹,这件事你做得极周全,为单家增添了光彩,想必在乎取‘仁义王’的胜算上,咱们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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