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秘人处心积虑的替她安排这个计划,如果成功了一定可以逼走范流星,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可不能辜负这机会。
蔓蒂把心一横,开始踏上战场。“鸣尊你……你完全没有喜欢过我吗?否则你为什么要登报把你的婚事搞得人尽皆知,你晓不晓得,这伤了我的心,我以为,至少……至少你有一点点喜欢我,至少你会……替我留点颜面……”
“你特地约我到阳明山上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捻熄烟,石鸣尊不感兴趣地睨看她哀戚的神态,以前不觉得她烦人,还颇懂分寸,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丑陋面尽数露出。
“别这样。”她自后头搂住他的腰干,不让他离开。“别这么绝情,不管如何,请听一听我的告白好吗,不管你信或不信,请怜我对你的一份真情,我跟你相处一年多,这日子不算短,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爱上你了……”
“别跟我谈爱!”他奇怪的睇她。“算一算我付给你的金钱,并没有让你蚀本,你在抱怨什么?”这女人在玩什么花样。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这就够了,我不再需要你,一切到此为止。”他闪过她,不想继续跟她扯下去。
“鸣尊。”她绕至他前方,泪眼婆娑的抱住他。“我做不到和你一样的绝情,就算要分手,也请你给我一丝美好的回忆。”
“回忆?”
“是啊。”她飞快地凑近他,亲着他的眉、他的眼。“事实上我清楚自己无力挽回什么,但就是傻……现在……现在只想请你,让你的心,允许我占领一个角落,镌镂着我的名字,只要你能偶尔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的唇贴上他的。
石鸣尊来不及推开她,蔓蒂就主动退下去。
“这样就够了。”她扬起最灿美的笑靥,那如花盛绽的表情,就如同恋爱中的女人一般。
是啊,多情的石鸣尊怎会独衷一个女子?
而她,范流星竟然在奢求。
并且看了这一幕……还会心痛。
石鸣尊目送蔓蒂主动离开,正在为她的暧昧态度感到疑惑时,猛一回头,却瞧见范流星就站在不远处。
一瞬间,他明白了蔓蒂的诡计,原来这场戏是要演给范流星看的。
“流星。”石鸣尊飞快奔过去。
范流星颤抖着,双腿不自觉的后退、不断后退……心空空的,什么都无法再想、什么也都不知道、她空茫的几近发狂。
“别再退后了。”石鸣尊突然惊骇的吼了一声,迅速攫住她,再退一步,后面是个陡峭的山崖。
被他揽进怀里,身子只觉得冷,她无法控制的打哆嗦,一直发着颤。
从前倚偎在他怀里总会觉得温暖,但现在,那份感觉已经消失无踪,不见了。
石鸣尊咬着牙,忍住撕裂蔓蒂的,眼前重要的人是她──范流星。“走,我们先回家去。”
“回家?”有家吗?她还有家吗?
他毅然抱起她走向房车,直到引擎激活,跑车驰骋而去,她才回复点意识。
但这一点点的意识,却是浮现在蔓蒂脸上幸福的绝美笑容。
“不!停车,让我下去,我没有家,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她放声嘶嚷道,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一幕,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她,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欺骗她?不累吗……这场游戏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才能终了?她才能解月兑。
“冷静点,你看到的不是真相。”石鸣尊焦急的想解释。
“停车,让我下车,我要下车,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我不要。”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只是不断扳着车门,但是车门开关控制在驾驶手中,任凭范流星如何使劲,车门就是打不开。
他不放弃地再道:“听着,这是阙凤吟搞的把戏。你看到的不是事实。”
“让我走,我要下车,让我走。”她不听,只是不断哀求着。
“流星……”
“让我走!”
“休想!”蓦地,石鸣尊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休想我会放开你。”
闻言,她眼神倏冷,直直瞅住方向盘,一个危险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形,只要她抢下方向盘,这样总可以逼他停下车子吧。
“打消你的主意,我不可能停车的。”石鸣尊看出她的计划,快一步警告她。
她依旧直视方向盘,冷冷迸话。“停车,否则掉下崖底,你别怪我。”
“好,你就动手吧,我们就在这里同归于尽。”石鸣尊车速不减,反而加快油门。
“同归于尽?”
“既然你不在乎生死,那么我就奉陪到底。”
这话震住了她!
奇异地,盘旋在胸臆的不安竟然随着他严正的话语而飘流。
怎么办?她又没法子怀疑他的承诺、和他生死与共的决心。
泪,不受控制的滑下来。
“别哭。”石鸣尊见状,慌忙地将车子停在路旁。看着她的丽颜布满泪痕,深深一叹。“流星……”他心疼地喊着她的名,不舍地拭去她的泪痕。
温热的指头触上她冰凉的脸庞,她又重新感受到他的温暖,还有他生死与共的承诺。
石鸣尊……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能混淆她的心。
“别再流眼泪了。”石鸣尊突然紧紧把她拥在怀里,以不曾有过的郑重口吻在她耳畔不断说道:“相信我,请你相信我,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用生命保证,我跟蔓蒂并没有再发生任何暧昧关系,那一切都是被设计的。”
是吗?
看她渐渐平静,石鸣尊才又开口为这一切做解释。“你刚刚看到的都是精心设计下的阴谋,那是阙凤吟的诡计,她故意引导你想偏,目的就是要让你放弃我,你明白吗?”
她闭上眼,不知该信或不信他的解释。
看到她的迟疑,石鸣尊满腔怒焰,阴狠说道:“好吧,既然她不准备收手,那么我就让她尝尝看,什么叫做阴谋。”
※※※
心念一定!石鸣尊的反击来得又快又急,他似乎打定主意不给阙凤吟有任何戒备的余地。
他不再饶恕她。
一返回别墅后,就见他打了几通电话,不知在吩咐什么,随后他就守在范流星身边,一步不离,不让她有任何机会离开他的视线,以防她乘隙逃开。
在他的层层戒护下,范流星激动的情绪慢慢在沉淀,偶尔对上他的眼,也会被他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给融化掉。
心,渐渐又转为安稳,无法控制的又被他所魅惑。
时间转为深夜,范流星疲累的沉沉睡去,忽然间石鸣尊把她叫醒过来。
“流星,醒一醒。”他轻轻摇她。
“呃……你?什么事?”
“走,跟我来!”他扶起她,不由分说带着她下楼,坐上跑车。
范流星满心疑问,正想开口问他,哪知一瞧见他的侧脸,吓一大跳!
那锐如猛隼的黑眸透露着几许邪魅的寒光,那是他准备将猎物吞噬时的残酷预兆。
石鸣尊到底想做什么?
跑车往郊区方向而去,半个小时后,转进一条私人道路,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车子停着的地方有浓密的树丛遮蔽,很难被人发现,石鸣尊特意安排藏身在此,有何目的。
“看戏。”他简单回答她的疑问。
“看戏?”
“是啊,就跟昨天一样,你昨天不也被人设计看了一场戏。”
她又沉默了。
“眼见不一定为真。”石鸣尊的冷冽口吻教她一颤。“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你可要仔仔细细瞧个清楚。”
不久后,她看见一条女人的影子鬼鬼祟祟的出现。
“那是……”那身形好熟悉。“阙凤吟?”她讶异地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