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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为君狂 第11页

作者:连清

而与他并驾齐驱的绝丽女子竟然是平……蒙都收敛激动情绪,不敢露出半分破绽表情。未曾领命就私自征代白家军的他已属死罪,若再控制不当泄漏了平阳公主的真实身分,那更是罪无可赦。即使他莽撞鲁直,却不是呆。看此情形,平阳公主已经顺利地接近白幽绝,这么一来,斩除元廷最大祸患的机会已握在公主手中,他大元皇朝振兴有望了!

在心喜之际,蒙都对着白幽绝吼道:“你这无胆匪类总算敢现身受死,现就让你领教领教我大漠骑兵的威风。”手中大刀高高扬起、在日头的反射下逸出万丈光芒、尖锐刀锋直指着白幽绝……他已算好,若能就此砍杀白幽绝,平阳公主一来少费心力解除这祸患、二来更能得心应手地瓦解白家军的团结意识。

但他挥刀策马只是奔前半步,手中的大刀竟然掉落,原来是掌背上热辣的痛楚叫他松了手。蒙都骇然大惊!他的手背是何时被匕首划过,他竟是浑然未觉。

发怔地望着白幽绝,整个身子全凉了。

“别再做无谓反抗,快快弃械投降,我军主帅看在你骁勇善战的分上,或许饶你不死!”孟怀对他吼道。

“要我投降?我呸!”蒙都不屑地哈哈狂笑,低沉的嘶吼出他慷慨就义的决心。“蒙都一身傲骨,除了我朝皇帝外,谁都命令不了我。”

虽然身处在不同阵营,但他的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倒是让白幽绝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成全他殉主的决心,厚葬!”言简意赅地下了道令后,白幽绝拉着缓绳策马回首,向着营帐迈去。

秦忽兰深深地望了蒙都一眼,眼神中已传达了她的赞佩之意。随后她也扬起马鞭,跟随白幽绝而去,然而眼角余时却瞥见了蒙都狠劲十足地击退了上前击杀他的兵士们,,也见着他快速地自身后取下那把黑色大弓,将箭上弦,而阳光反射在灰锐的箭链上,刺眼又冰寒。

她惊然一惊,即刻知道蒙都心中所想。他是势在必取白幽绝性命。

当然他的笃定也来自有方,百步穿杨之术在大元无人能出其右的蒙都,绝对有此能力。

“白幽绝,我死也要拉你来垫背!”蒙都大吼一声,在秦忽兰来不及细思的同时,弦放箭已出、夺命的箭链划破长空,呼啸地直击背门放空的白幽绝。

“不……”更快的,秦忽兰不假思索地跃起,在奋力推落白幽绝地那一刹,自己却不及闪避,箭链无情地命中她的肩窝,鲜血急喷而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衫,撕裂了她的意识,疼痛中,股脑的视线看见了白幽绝那张惨无血色的脸庞。黑暗袭来前,她抗拒地对自己道:“代他受这一箭,纯粹只是为了博得他完全的信任。

是的,博取……信任?

第四章

白幽绝匆匆地抱着昏迷的秦忽兰冲进营帐内,吩咐孟怀速请大夫的口吻冷冽得像块寒冰似的!将她置放于榻上,原本冷冽的眼神在见着她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全部失控了!

“快点,热水!”他失去自制的怒吼霍然劈出!眼见她肩上的血渍仿佛流不尽似地穿透白色雪衫,潺潺直流,纠紧的剑眉拧得更紧了,骇得那些捧来热水毛巾的侍卫在放下器具后,不敢在营帐内多留半刻,纷纷逃出。

“少主!”接令而来的大夫满头大汗,后头跟着推着他又冲又跑的孟怀。

“不用多礼,救人要紧。”白幽绝让出位置,让大夫方便诊断。

片刻之后,大夫禀道:“这位姑娘卡在肩窝处的箭矢倒钩必须先行取出,这才能上药缝合裂开了的肌肉伤处。”

“你必须尽全力!”白幽绝咬着牙道。

“当然!”他打开药箱,准备施救,突然又意识到躺于榻上的可是位姑娘家。“少主、孟将军,请两位回避一下。”

“孟怀,你出去!”不容任何人有发问的机会,白幽绝直接上了床榻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撕开她伤口周围的绸衫,露出她姣美的颈项和大半酥胸,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那吹弹可破的凝脂玉肤泛出的是不正常的白皙。

白幽绝忍耐着胸口那股欲将狂暴的怒焰,也忍着肝胆俱裂的痛楚紧盯着大夫将烤烫过的刀锋割在她的细白女敕肉上,咬着牙关瞠目地望着大夫将她的伤口细细缝合、缠上白色布条。

强烈的不安与关怀再也控制不住的倾巢而出,他品尝着从未经历过的椎心难受,即便自身受到千刀万剐,那痛楚也比不上此刻心境的万分之一。他悔恨,他不由地咒骂自身的无能、批判自己的疑心,正是因为他无聊的猜疑,才会导致这场严重的后果……在这一刻,他终于惊觉到,他再也无法否认了。秦忽兰已在他心中烙下了印,挥之不去的印。

“少主,秦姑娘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完毕了,我这就去煎药,而您……您连番征战,体力也耗损不少,该稍事休息的,这秦姑娘由我来照顾就行了。”

“你下去煎药,尽快送来。”白幽绝回应一句,关怀的眼神目不转眼的凝视她痛楚的容颜,根本没有把大夫的话听进去。

就算大夫是个瞎子,也能深刻感受到白幽绝对榻上女子的关怀是非比寻常。拱手一礼后,急急退下,不敢再多言大夫走后,白幽绝先是为床榻上的她轻轻覆盖上了丝被,接着拧吧湿毛巾替她拭去额上冒出的汗水,当她因疼痛而不安挣扎时,温暖的大掌立刻包裹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期盼能给她一点力量。

奇妙地,昏睡中的她似乎能够感应到他的关心、他的抚慰,梦魔似乎也一点一滴的缓缓消褪,在渐渐回复平顺均匀呼吸后,她总算能够安稳平静的沉沉入睡。

“大夫说她不要紧了。少主,你就不必再担心,回房休息吧”孟怀在劝说的同时心头则不免一忧。他对这位秦姑娘的细心关怀已大大的违背了常理,太不寻常了,难不成他家的是……喔不!他的猜测可千万别应证,否则路姑娘不可能坐视这种情况产生,如此一来,这双姝将会掀起多大风云。

“我很好,不累。”白幽绝随口回应,专注的眼神只是细细地审视秦忽兰那张苍白的丽容。奇怪?大夫不是说她已经月兑离险境了,怎么还不醒?

“怎么会不累,你都四天四夜没合过眼了,少主,我晓得你因为秦姑娘的奋不顾身而深感愧疚,但这几日来你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当真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看你还是……”

“你要是闲着没事做,替我下去厨房看看药汁煎好了没有,别杵在这里喳喳嚷嚷吵她休息。”白幽绝烦躁地打断他的话。

“少…”

“还需要我再说一次吗?”他极端不悦。

无可奈何下,孟怀只好暗暗吐口气退了出去,心里头百来句劝服的话也全都硬生生地吞回肚里去,在跨出门槛前,他回头再看看那两张苍白的脸,不禁暗自嘀咕着:唯今之计是想个法子说服路湘凝接纳秦忽兰成为少主的妾室,让两人共事一夫了。

一心放在秦忽兰身上的白幽绝根本无暇去在乎孟怀临走前的咕咕哝哝,他甚至连孟怀何时离去的都浑然未觉。只专注于榻上人儿动静的他,与平日的精明干练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情字;慑人心魂!

另一方面,躺在床榻上几日未醒的秦忽兰,一直忍着肩头处传来被火烫着般似地灼热煎熬,在好不容易挨过这痛苦后,浑身上下又仿似被浇下一盆透骨冰水,叫她抑不住地狂颤发抖。不单如此;四肢百骸包像全被辗过一般,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就在这反反覆覆的折磨下,让她忍不住地想狂吼宣泄这痛楚!只是……在恍恍惚惚中,她听见自己倾力而出的狂吼竟是微弱的申吟,更逞论全身虚弱的她再无力气抵抗那椎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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