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其实当时我的本意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不!我已经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掺杂了其它因素,有金钱,甚至于感激,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毫无污染、纯洁无瑕的感情。”夏雨荷说出自己的感受。
聂烈云感觉到她的话像利刃般刺进他的心,既灼热又刺痛,他忿忿地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面对着他。
“看着我!我帮你,并不表示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纯洁,我就是太爱你,所以才会这幺做。”
夏雨荷不以为然地摇着头,“不,我不要我们之间有金钱的纠葛,再说,这—笔为数可观的钱不是我能筹得到的。我不要让别人以为我真是贪图你财富的人。”
聂烈云被她的话搞得快疯了。“你现在想要我怎幺做我们之间才能平衡?”
“平衡!?”夏雨荷感到讶异。
“不是吗?在你的想法里,是不该接受我金钱上的帮助,如今这—份感情在你的天秤上失去平衡,你不是正要补救吗?”
“随你怎幺想都行,不过我想问你,我还有机会参加今年的秋展吗?”夏雨荷表情冷淡地说。
“如果你想参加,当然可以。”聂烈云察觉到她的冷淡,没想到当初只是想帮她,反而让这—份感情陷入泥沼里。
“好,我准备参加,屋里的画我会托人运过去给你。”夏雨荷不带—丝感情的说。
聂烈云的脑子不由得轰然作响,见她那冷漠的神情,难道她要结束这段感情?
“雨荷,我们……”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揣测,他想证实这一切。
“我们暂时不要见面,让我喘息一下吧!”
丙然被他料中,他心痛的低着头,“好吧!我说过,我永远都会依着你……”他最后强忍着心淌血的痛,旋身走向大门。“雨荷,无论多久,我会—直等着你。”
他仰着头傲然地走出大门。
夏雨荷忍住心中的悲泣,目送聂烈云离去。“烈云……”不争气的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
他曾经帮助她走出这个家的大门,也走出心的大门,如今呢?她还能为了他紧闭上大门吗?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自那天一别之后,聂烈云真的不再出现在夏雨荷的家,这些日子夏雨荷身边只有夏文靖陪伴。
而夏雨荷也依约派人将屋里的画全运送到聂烈云的寒云艺舍,夏雨荷的脸上笑容又不见了,只有愁云满布。
“姑姑,你何苦要这幺折磨自己、折磨烈云?”夏文靖真猜不透她的想法。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一种折磨,但是我宁愿此时受这样的痛苦,也不愿意将来才承受这些苦难。”夏雨荷神情幽幽的说。
“姑姑,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你又何必计较他资助你的金钱?”夏文靖一直认为姑姑是聂烈云拿出一大笔钱,才让她心里不平衡。
“这不是计较,我和他只是很好的朋友,朋友固然有通财之义,但是这份人情我一辈子也还不清。”夏雨荷执拗的说。
“姑姑,我觉得你有点食古不化。”夏文靖轻轻地叹一口声。
其实文靖哪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记得大哥曾经讥讽她的话——爱上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而今她又要用烈云的钱来解决所有大哥留下来的问题,她的心里自然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聂烈云虽然答应了夏雨荷开画展—事,但是从那天起,他不愿意再走进艺舍一步,他将所有的事都交代给助理去处理。
因为他无法做到每天面对夏雨荷的画,还能继续若无其事的工作,他会心痛、难过,看到她的画仿佛看到她的人,更令他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
为此,他宁愿将自己关在别墅中,直到夏雨荷的画展结束为止——
第九章
聂烈云将今年秋展—事交代妥善之后,在艺舍里就再也没看到他的身影,全艺舍的员工都为此事感到诡谲,一些流言开始绘影绘声地传了开来。
聂烈云整天窝在家里,什幺地方都不想去,整个人陷入从未有过的胶着状态。他扪心自问对雨荷只有疼惜和宠爱,从来没有因为帮助她而让彼此之间的感情变质,为何她会如此?真揣测不出她的心思。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不能体会出他对她的一片真情吗?
为此他沮丧不已,常常独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地将自己埋进痛苦中。
这天,聂寒夫妇终于结束欧洲之旅返抵国门,走进家门时,他们立即发现聂烈云最爱的车子还停在家中的车库。
这情形对热爱艺术的聂烈云来说颇为怪异,打从聂寒将寒云艺舍交给聂烈云管理以来,聂烈云从来没有翘班过。
姿妤故意放轻脚步,想给聂烈云一个惊喜,当他走至聂烈云的身边时故意大声吓他:“嗨!儿子,你今天怎幺没去艺舍?”
聂烈云回眸看着母亲,脸上泛着似有若无的苦笑。“妈,你们回来了,这一趟好玩吗?”
姿好瞥见聂烈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免心生疑问。“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聂烈云苦涩地笑一笑,“没事。”
“是吗?儿子,遇上了什幺棘手的事?”连聂寒都感觉到儿子的怪异。
“真的没有。”聂烈云依然三缄其口。
“那今年的秋展,你决定展览准的作品?”
聂寒坐在聂烈云对面的椅子上,一派悠闲地跷着腿。
姿妤也十分关心今年的秋展,在聂寒的身边坐下来。“对,今年你决定用谁的作品?快说,我和你爸爸打赌,今天就要分出胜负见真章。”
两人相视而笑,感情之深非外人能了解。
聂烈云看着自己的父母亲,突地想起夏雨荷和他,为什幺他们不能和爸妈一样呢?他不禁轻叹一声。
聂烈云莫名其妙的一声叹息,令聂寒和姿妤颇为讶异。烈云的个性他们最清楚,若不是遇到真正令他心烦的事,他是不会轻易叹气的。
“烈云,你最近到底遇到什幺不如意的事?”姿妤试探的问,企图窥探出端倪。
“没什幺。”聂烈云依然坚决不吐实。
面对儿子的拗脾气,姿妤也不再追问,以眼神示意聂寒。
聂寒故意清咳—声,“你还没告诉我们今年到底是推出谁的作品?”他故意将话题一转。
“是夏雨荷的作品。”聂烈云淡然的说,但是一提及夏雨荷的名字,他的眼神随即变得温柔无比。
慧黠的姿妤没放过他一闪而逝的温柔,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底。
“夏雨荷?在艺坛上没听说过有这幺一个人。”聂寒不禁疑惑。
姿妤却小心地抿着嘴窃笑,“现在新人辈出,你哪能记住这幺多人呢?不如明天我们去一趟艺舍,不就清楚了。”她随即又对聂烈云说:“相信艺舍里,应该有夏雨荷的作品吧?”
“有,都在艺舍里,他们现在正忙着整理。”聂烈云神情怅然地说。
“好!寒,不如明天我们就先睹为快,不过……今年的打赌不分轩轾,明年再较高低。”
聂寒深情地望着娇妻,“没问题.明年我们再继续。”
仿佛再也无法忍受父母亲之间的甜蜜,聂烈云神情黯然地悄悄离开。
姿妤面带诡谲的娇笑,用手肘轻撞聂寒,“我现在还可以跟你打个赌。”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打什幺赌?”聂寒一脸茫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