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妳不是要坐出租车吗?妳到底要不要上车?”叫了出租车又不坐,出租车司机不解地按下车窗,探出头催促。
“我、我……抱歉,我不坐了……”巩恬心从呆怔中短暂回神,她微弯下腰向出租车司机道歉。“司机先生,抱歉喔!”
“不坐车干么招手?妳找麻烦啊!”出租车司机一脸不爽,黑着脸把车子开走了。
碑恬心挺直腰杆,纤细曼妙的身段在骄阳的沐洒下,更显素雅动人。她再抬起眸来望向对街,看着斜倚在一辆黑色房车车门旁的年轻男子,她不晓得该向他微笑的招呼,还是掉头离开……
就在她不晓得该如何反应的时候,对面的蒋伟杰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嗨,恬心,好久不见了。”分开三年多,蒋伟杰丝毫未变,他依旧是那样俊雅而和善。“分开的这段时间,妳……过得好吗?”
他的笑容总是像充满阳光般灿烂,巩恬心在面对他的笑容时,缓缓地漾起了一抹浅甜的微笑。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
“好久不见了,你怎么突然就从我的眼前冒出来了呢?”那是一抹友善的微笑,见到老朋友般的亲切笑容。“你现在看我,觉得我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呢?”
都已经过了三年多了……
她和他分手已经那么久了,心中该释然的都已释然、该谅解的也都已谅解,她对他并未有任何的怨与恨;因为他并不是可恶的负心汉,而只是一个在异地熬不过孤单而另谋感情发展的寂寞男人。
“妳看起来……好极了。”
相较于巩恬心浅美、释然的笑容,蒋伟杰俊雅脸庞上的笑意则显得有几分落寞。
“谢谢,就如同你所看见的,我一直都过得很好。”清澈的水眸与他相对,她的语气显得轻松而愉快。
她过得很好……
“那……就好。”和她对视着,过往那段交往的记忆,瞬间在蒋伟杰的脑海浮现、掠过,然后化为泡影不见。
他轻叹口气,看着她如此娇美动人的模样,心中有万分的懊悔、歉疚以及惋惜。
三年前他被调派至国外公司服务,出国后的第三个月,他就因为受不了寂寞而选择与她分手,另外和同样调往国外分公司服务的一名女同事交往。
棒着远洋,他草率地打了一通越洋电话就对她提出分手的要求。
他还记得当时她的声音因强烈压抑的情绪而严重哽咽,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很自私而且无心去担忧她的情绪,便这样抛下了她,无视她可能面对的痛苦情绪,自私的与另一个女人快乐的交往……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如今他已经和那个女人分手了,并且主动要求请调回到台湾。
一返回台湾,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一方面是为了向她道歉,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你是趁休假回来吗?这次休几天假,有没有打算跟女朋友到哪些地方玩?”看着突然陷入沉默、久久不语的他,巩恬心先起了个话题。
她提及他女友的语气,极为自然,显然对于两人过去的那段感情,真的完完全全都释然了。
他听了苦笑摇头。“我请调回来,以后就不走了。”他抬眸紧盯着她,仔细审视她的表情。“还有,我和她老早就分手了,现在身边也没有人……”
他渴切希望自己能在她的表情上看见一丝喜悦,但是……他并没看见什么情绪波动,这样的结果令他感到失望不已。
“很抱歉,我好像提到不该提的事了。”巩恬心不晓得蒋伟杰为何要特别强调这件事,但她也不便、更不会去多加揣测什么。
“没什么该不该,反正都过去了,提不提或谈不谈都无所谓。”他耸肩,表情并没有因为恋情告吹而显得难过。“对了,妳要外出吗?要去哪?要不要我送妳一程?”
他突然转移话题,微笑向她表示,他随时可以为她服务。
“你真有空的话,那就麻烦你送我到附近的一家车厂,我要去看我的车子……”
她拦的出租车跑掉了,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劳烦他载她一程。
“妳学会开车了呀!真是令人意外。”蒋伟杰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自然地伸手轻搂住她的腰,带她往停在对面的车子走去。
“不过妳的开车技术显然没多好,竟然把车开进修车厂去……”他亲近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就如同以往两人交往时一般。
碑恬心先是僵了僵,然后轻轻挣开,退开他半步之远──
她不再习惯他的碰触了。
蒋伟杰停下脚步,微侧过身,有点尴尬地看着她。
“抱歉,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她坦然地告诉他,他们现在只能算上是朋友,真的不该再有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
蒋伟杰一阵泄气,看着她的眼神有着浓浓的懊悔之意。“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逾矩了。”
他真的已经不能挽回她了吗?他这次请调回来找她,就是希望能够挽回她的呀!他一直在内心祈求,但愿他这样做还来得及挽回……
“没关系,你尽快把这个『坏习惯』改掉就行了。”她正色又不失幽默地暗示他,打破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她如此明白的暗示,令蒋伟杰神情僵硬地静默了几秒钟。
“恬心,如果我坦白对妳说我还想挽回妳,妳会不会──”迟疑之后,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冀坦言道。
“不会。”没等他把话说完,她直接给了他答案。“我们两个是不可能了,自从你决定让我们的感情结束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问就彻底的结束了。”
真是直按的拒绝!
他的脸上浮现几分狼狈苍凉。
“我看我还是自己搭车好了……”巩恬心不想面对他如此落寞失意的表情,转身就要离开。
“不,妳别走,还是让我送妳。既然我们当不成男女朋友,做个普通朋友总行了吧?!”他急急拉住她。
她回过身来,看着他着急的表情,顿时失笑。
“伟杰,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你不必──”话说到一半,巩恬心突然睁大圆眸,震惊地望向蒋伟杰的后方。
唉呀呀……他、他、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咧?!
碑恬心不敢置信地瞪着站在蒋伟杰身后的人──冠惟鑫。
“恬心,怎么了?”
蒋伟杰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纳闷地往后一看。
壁惟鑫脸色深沈地站在蒋伟杰的后方,瞇起琥珀色的眼瞳,厉声警告蒋伟杰。“放、开、她!”
他从车厂赶过来找她,没想到却在门口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当街拉拉扯扯?!
看见这样的画面让他感到既愤怒又嫉妒,旋即甩车门下车,大步朝他们走了过来;并且在靠近的同时,用他那与生俱来、令人惧怕的冷冽气势给蒋伟杰下马威。
蒋伟杰看着他,惶惶然地松开了紧抓巩恬心细腕的手。
“你、你们……恬心,妳认识他?”不敢多看冠惟鑫森冷的眼神和那张紧绷的冷峻面容,蒋伟杰转头问着巩恬心。
“我、我们……”她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巩恬心慌乱的表情显得非常尴尬。
“我们何只认识,我们的关系还亲密得很。”冠惟鑫冷冷抢白,然后越过蒋伟杰,使劲抓任她细白的手臂,将她扯进自己宽阔的身怀中。
他这姿态,摆明了他对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意味。
“冠惟鑫,你别乱说话,我──”狼狈的红浪轰烧上颊鬓,巩恬心僵在他的怀中,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大胆地公开放话。
“妳敢否认我们的关系不亲密?那么那一晚我抱的女人是妳的分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