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片岑寂,无措的慌乱让巩恬心委屈的想哭:心情和脑子都乱成一片。
什么色诱成功之后再对他提出要求之类的计划,现下完全进行不下去;她感觉自己好像策划了一个很蠢的计谋……
她承认,在与他结合的整个过程中,他极富引导耐性,让她从抗拒转变为迎合,愉悦地接受了他。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满足而飞扬的感觉,是可以延长至结束,甚至是之后……但她错了,像冠惟鑫这样的男人,并非她所能驾驭的。
她是蠢蛋一个,才会相信丁蔤蓎的建议,进行什么鬼计划,企图摆月兑被控告的命运。
结果咧?!她不但被吃干抹净了,下场包是孤零零的被丢下,而他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她是超级无敌大蠢蛋一个!
碑恬心万分委屈地在玄关口蹲了下来,她强忍着快要漫出眼眶的泪水,将难受的情绪往肚子里吞。
她讨厌这种被恶意抛下的感觉!自从和蒋伟杰分手后,她就一直尽量避免去触动这样伤心的情绪;但现在,她好像又被这种难过的情绪所淹没……
而且这次冠惟鑫抛下她所带给她的伤心,竟然比蒋伟杰对她提出分手时的难过,更加的强烈且难以承受。
事情怎么会变这样……呜呜呜……
第五章
“亚洲财经顾问公司”是“亚洲人寿财团”体系下最大,也是最赚钱,最有前景的子公司,而这间名气不小的企业的创办人与掌管者,就是拥有“财经铁人”封号的冠惟鑫。
但是最近冠惟鑫却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时间的走动好像突然变慢了。
这种异样的感觉是自两个星期前,他从那个女人身边离开,开车到外头游荡一圈之后回去别墅,在找不到她的人的那一刻开始出现的。
当时,就在他深夜开车返回别墅,准备到她的面前,坦然面对自己对她那想抗拒却又抗拒不了的心动感觉时,她不见了。
她就像从空气中蒸发一样,让他怎样找都找不到。
那一晚,他头一次感受到失落又极度恐慌的感觉。
于是他在别墅里外遍寻不到她的身影之后,直接找上了老头──他那一心想为他安排婚姻的父亲冠世宇。
他生气地要求父亲将那个女子的下落告诉他,结果所得到的响应却是父亲一脸的困惑。
几经询问,他才错愕且震惊地认清,那个女子并不是老头子替他安排的相亲对象,老头子钦定的人选另有他人,并非是她!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身分?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亲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当冠惟鑫头痛不已之际,意外被追问的冠世宇却是开心地放下心中的大石,并且决定不再费心替儿子找对象。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个骄傲自负、不把女人放在眼中的儿子,这辈子绝不可能乖乖被女人绑住,所以他这个身为父亲的,才会竭尽所能找来家世足以匹配冠家的好对象来接近儿子。
但经过几十次被儿子拒绝的失败经验,他早已看开了,不再要求门当户对;既然现在儿子已经锁定了目标,那他也乐观其成。
现下,他选媳妇所抱持的态度是,只要有哪个女人能抓住儿子的心,哪管她是不是孤苦无依、没才没能的女人,只要儿子肯定下风流的心性,和他自个儿看得上眼的对象结婚生子,他一律接受,绝不会有半点意见和微词。
壁世宇现在的想法会变得这样开通,全是因为抱孙心切呀!
可是冠惟鑫派人查了两个星期,却完全得不到一点消息。
这两个星期以来,他的心情一直维持在沈郁烦躁的状态之下,就连他向来自傲的工作效率,也大受影响。
上班不到两个小时,冠惟鑫来到公司顶楼的空中花园抽烟,藉以平复烦躁的情绪。
他的助理在他抽了半根烟后,也拿着一迭资料来到顶楼,准备上来向冠惟鑫询问今天的一些行程安排,并报告各部门呈上来的几件重要公事的处理进度。
“首席,『宝得建设』的顾总经理约您中午一起用餐讨论事情,这个邀约需要应允下来吗?”
“推掉,改下个星期。”挺拔的身形斜倚在墙柱上,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从薄唇吐出,袅袅在空气中浮动一下,然后散去。
“法国『翟洋』来电,他们派来的人将在下午抵台,首席要亲自去接机,还是另派别人过去?”
壁惟鑫敛眉思索半晌,才应道:“我会自己去接机,晚餐的招待我也会亲自出席,另外你去吩附公关部,要他们派个人过来,我需要一个精通法语的女伴。”
“是的。”助理迅速动笔记下。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冠惟鑫烟一根一根抽着,助理尽责且有条不紊地将所有该呈报询问的事情都一一提了出来。
男助理合上资料夹,收起笔。“对了,车厂早上来过电话,想请问首席,要如何处理那辆肇事的车子?”这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件事,所以摆在最后面才处理。
“车子?!什么车子?”当他的助理提及此事时,冠惟鑫脑子蓦地一闪,他丢下烟,用鞋底踩熄,微惑的目光投向男助理。
“两个星期前停在别墅门口,让首席翻车受伤的那辆红色车子。”
“红色的车子……”脑海有个念头慢慢地成形,精锐的眼瞳因深思而微微瞇了起来。
他记得那辆肇事的车子很迷你,会开这种车的,应该是女人才对……很好,他知道了!
如果他推测没错的话,那个两度在别墅门口徘徊,并且和他有过一夜露水之缘,成功勾起他心中异样情愫,之后却消失无踪的那位神秘女郎,应该就是那部红色小车的主人了!
瞬间,胸口的烦闷情绪全数解除,他缓缓扬起俊眉,一直紧抿着的唇线也微微弯起一道迷人的浅笑弧线。
“首席……”这是首席连日来……不,是他在首席身边工作三年多来,唯一一次见到的难得笑容。
“车子的事我现在就亲自去处理,至于『翟洋』的事,就交代给公关部全权去处理。
“什、什么?!”在助理的惊愕呆愣中,冠惟鑫神情愉悦地快步走进楼梯间。
一等车子的事处理“妥当”之后,他要亲自去会会她。
碑恬心用力挂上电话,心情糟糕透顶地在客厅里兜圈。
罢刚她好不容易才查到她车子的下落,谁知打去收了她车子的车厂一问,对方的回答竟然是要将她的爱车直接送去废铁厂报废做资源回收?!
那可是她的宝贝爱车耶!她才开了一个多月,还没将贷款缴清的新车,竟然就要变成一堆废铁?
碑恬心简直不敢想象爱车变成一堆废铁的惨样,她气急败坏地一直咒骂着冠惟鑫。
这家伙对她冷酷无情也就算了,她就当是吃了一次亏,学了一个经验,可是他不能动她车子的坏主意,绝、对、不、能!
在屋子里烦躁又焦急地绕了数圈之后,巩恬心决定亲自去车厂拦截车子。
说走就走!
碑恬心跑进房间内,换上外出服之后,即刻准备出门到离这里并不算远的车厂。
她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成功拦住车子,但没试过就不知道结果,亲自跑一趟总比一直耗在住处穷担心来得好。
飞奔至楼下,冲到大马路口打算拦辆出租车搭乘。
粉臂一扬,刚巧一辆出租车经过,停在她的面前。出租车停了下来,巩恬心却僵在原地,惊诧地瞪着对面路口,曼妙的身影在日光下,一动也不动。